难道系统把他送回了九区?曲辛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个。
九区的人看他的眼神确实是跟他从工厂回来的时候一样，已经收敛了许多，他看了一眼过去，每个人都把手放在后面交叠，很整齐，但展齐不在，等等，那是芳姐。
芳姐居然没死，那么说明，他没有经历过深渊任务，也没有遇见过招囿。
他心里还是有几分庆幸的。
接下来的流程就是，陈褚查看了他的电表，宣布了他要抢别人的岗位生存。
而等他回宿舍的时候，拿出小瓶清洁剂，感叹于小阳的存在，他现在应该没事，还在工厂里工作，只要告诉他不要跟着那些异种去内城就行了。
清洁剂快用完了，展齐却没有出现。
这让曲辛感到奇怪，越是不来，曲辛心里就越痒，这根本不按他原来的剧情出牌。
最后没忍住，他去找人，敲了敲门。
刚敲一下，里面没人开，于是他又多敲了几下。
最后听到了脚步声，他已经摆好笑脸了，开门看见的是一张令人厌恶的脸。
居然是招囿。他愣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回事。
但是他本身所存在的愤恨让他本能地对招囿动手。门被关上，曲辛尝试把招囿逼到墙处又把拳头对准人家，“叫你他妈冷酷无情。”
没想到被招囿接住了，“015，你他妈还真赶着上来跟我争了，想干掉我?”
曲辛还是被他这话说得一愣，随后被招囿反压，招囿那一拳真真切切地捶他脸上。
打了之后还戏谑地甩甩手，笑着看着他：“你还不够格。”
“怎么回事。”曲辛说，“你不是应该在内城，你不是应该在对付异种吗?你不是应该在当你那高高在上的首长吗?”
“如果我这一拳砸你脑袋上我没话说，”招囿说，“况且内城跟我有什么关系。”
“? ?”不对，这应该是他的潜台词才对。如果说他来过很多次外城，那么每一次，招囿可能都会不一样。
但是他怎么会抛却他所谓的正义来外城呢?
“而且你很有勇气啊。”招囿说，“居然敢跟我抢深渊任务。”
深渊任务?
他更加惊诧了，突然发现招囿手上没手表，“你是异种人?”
“是啊。”招囿说，“那又怎么了?我靠我自己的能力异变不行吗?”
这让曲辛很不能接受，到底是什么样的决心让他选择尽快异变，和自己当时完全不一样，自己当时已经在很艰难地控制异变了。
而且他语气里满是对内城的憎恨。好像曾经在内城过得很不愉快。
等等……不对，这不就是他的身份吗?
下一秒，招囿看了一下曲辛的电表：“去了地下工厂回来，污染值就这么一点，就你这垃圾还配来九区，回去吧，我可不想这么快看着你死。”
他说话句句刻薄冷峻，完全不似展齐那般暖心，那么展齐现在在哪?内城又是谁在保卫?
被扔出去后，曲辛成功被闪到了腰。回去之后陷入了一片沉思。
招囿代替了展齐的位置成了009，而且还是深渊岗位，这个岗位强者为胜，招囿很有可能去了深渊，才导致了异变。
而自己当时要不是有招囿，可能也很难活着从深渊回来。
等等，自己当时莫名其妙就被救了，以他的体质，不可能不死，很可能是系统自动读档了。
那么他现在的身份是什么呢?他使用电表看污染值。
[当前污染值，百分之三十五]
躺了一会儿，他还是接受不了招囿这设定，正义感完全消失，而且比他更流氓了，简直就是恶霸。
“叮——”
突然他的电表亮起，他看到一条隐秘通讯。曲辛不知道怎么打开它，但是手指一触碰，就显示解除成功，隐秘通讯被打开。
通讯联系人居然是展齐，他不由得高兴。但是他标注的是展长官。
曲辛：“?”
展齐：[曲哥，内城出现罕见污染寄生物，繁殖速度特别快，请尽快调查清楚，外城到底是谁在搞鬼。还有王河那边说运出外城的化学溶解液和清洁剂总不够，这其中发生了什么?]
曲……曲哥?他几乎有点晕眩，这命令语句又让他觉得耳熟。
所以他现在是在给内城做事，也就是说，他成了展齐曾经的角色。
他赶紧照了一下自己的脸，看看是哪个阶段的自己。
卧槽，居然是中年阶段的自己，而且此时还有肌肉，看着本来生活得很好的样子，没有那么狼狈。
难怪刚才看招囿，自己竟有种看弟弟的感觉。
他也不太理解，大概是这种感觉，而且竟然会觉得，他变成那样，很可惜。
曲辛本来不想帮内城调查罕见污染寄生物，可是因为身份调换，他产生了一种责任感。
不过要是他还没得到岗位，估计得继续没饭吃。
于是他先去找了薄义辉，但是薄义辉看了看他，“九区要订单?”
好像是对所有九区的员工都会这样说，薄义辉阴险得很，几次三番害他，曲辛对他旁敲侧击：“我知道你进内城的道儿。”
薄义辉抽着烟，笑得阴鸷又丑陋：“每一个被带来外城的人都知道那条道，包括你。”
显然他不太领情。
“那我说我还知道另外一条呢?”曲辛道，“那道门前面有一个黑色的湖。”
“啊，那是几十年前的道儿了，现在早封了。”薄义辉说。
封了?怎么回事，难道这里还是几十年后?
“你要是没什么事儿，就走吧，我还有事要忙。”
可他刚出来没多久，就看到招囿来，他在二层，赶紧找了个地方躲起来。
他看到招囿走向了薄义辉的办公室，难道他是给薄阴险做事?
但是出来后，他只是按照安排提了一车的产品。
也许只是正常的下订单，提货。
但是他不相信招囿。
由于今日的KPI没有完成，曲辛被叫去陈褚那，陈褚凶煞的眼神直盯他：“你今天去哪了?”
对了，没有薄老板那份工作，他就像少了一个保护罩，也许爆炸系统也会正常启动。所以他不能随意走动。
他就那么直勾勾地带着质问的眼神，真的很想让曲辛给他一脚。
“今天的KPI为0，你解释一下。”陈褚说，“你看人家009，不仅完成了深渊任务，而且KPI还是你的三倍。”
“他完成了深渊任务?”曲辛问。
陈褚：“有问题吗?他本来就很强。”
由于他没有完成任务，所以今天这饭，曲辛还是打算不吃了。
原来人到中年，还是这么无用。不过招囿异变后很强，他根本不是他什么时候去了趟深渊。
等等，既然他去深渊，又怎么找到提货的任务?曲辛去问了芳姐。
芳姐穿得火辣，抽着烟：“我凭什么告诉你?”
曲辛知道她只是表面看着冷，“我这也是没办法，下次如果有人请假我也可以更快地抢过这个任务。”
芳姐觑着他：“你?”
接着她冷哼一声，“你抢不过009的，他是我们这最强的，所以别想了。”
曲辛假装很疑惑：“最强?”
“是啊。”芳姐吐了一口烟，然后勾了勾手指。不过曲辛还是有些害怕她本人的舌头，简直比蜥蜴人还可怕。
“因为他痛恨内城。”她说，“曾经有一个巫师看上他，他认出后，没眨眼就把人喂给异种人了。”
曲辛打了个寒颤，不相信他说的这个人是招囿。
“那他为什么这么痛恨内城。”
芳姐瑶瑶头，“不知道，只知道他学历挺高的，就是身体不好。”
“……”靠，还真是他自己的人设。
芳姐打量着他，眼神似笑非笑：“怎么，你想上他?那恐怕你没有这个机会，因为在你上他之前，他能把你上了。”
曲辛：“……”他总觉得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
“你这样的，”芳姐靠近他，“虽然没什么业绩，估计也穷，但是身材好，还好看，说不定他会喜欢。”
“靠。”什么玩意儿。
见曲辛被逗了，芳姐在身后大笑。
回去第一时间，他就是叫展齐把招囿的信息发来，发现除了出身不一样，其他都和他差不多。
就是没有出现他有任何对内城仇视的信息。
但曲辛肯定，寄生物和缺少的化学溶解剂和清洁剂可能与招囿有关。
芳姐说他长得还行?
曲辛发现招囿下班后真的回去外城酒吧一类的。一进来他就跟个机器人一样坐着。
那些异种人总在用异种觊觎的目光看着他，而他虽然异化了，却侧面清冷得像个干净无污染的神。
为什么神要送他来这种肮脏的地方呢?来这种地方应该是他吧。
很奇怪，这种想法，他似乎之前也有过，现在就跟直接读出心声一样。
这家酒吧的调酒师似乎是芯片人，他们偶尔会交头地聊天。
对方看着就是那种身材纤细，皮肤超白的小男模。
口味也跟自己差不多。
曲辛走过去，点了一杯麦芽酒然后对服务员说记到招囿账上，服务员不明所以地笑了一下。
结果刚坐到招囿旁边，就被一只冰冷的触手掐住脖子。
曲辛一下子喘不过气来，招囿正在使用异种人的异能。
“听说你要把账记我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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