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从摩天轮上下来,宁启洄已经面色通红,呼吸紊乱。
反观岑柏意,身形挺拔,呼吸顺畅,宛如没事人一样。
宁启洄有些心里不平,凭什么这人脸不红心不跳的,他就喘得跟狗(褒义)一样?!
不公平。
宁启洄悄咪咪斜睨岑柏意。
岑柏意:“?”
偷感有点重了。
亲都亲过了,岑柏意正大光明牵起宁启洄的手走出去。
好不容易追到手了,当然得牵,牵够本。
两人就这么走着,突然,宁启洄歪头看他,“我们这算是正式在一起了吗?”
岑柏意似是一愣:都亲了,还不算在一起了吗?
宁启洄嘟囔道:“一点仪式感都没有……”
岑柏意忍不住笑了笑,另一只手揉揉他的头,手感很好,又揉了一下。
“好,那就有点仪式感,不过,得等一些时间。”
宁启洄满是期待地用力点头。
于是,接下来的两个月,二人度过了一段没名没分但天天亲亲的时光,甚至岑柏意会专门把其他两位怨种室友赶出门。
——因为宁启洄会很害羞炸毛,他也没有被别人围观接吻的习惯。
岑柏意的吻技也飞速进步,亲得宁启洄头昏腿软,每次都要靠他扶着才能稳住。
然后岑柏意就笑,宁启洄就炸毛,岑柏意再哄。
躲门外听墙角的两位从最开始的兴奋到麻木。
就不能有点别的戏码吗?
听得他们耳朵起茧。
不过岑柏意笑着轻声哄人是真的好听啊,跟蛊王似的。
这谁受得住?
如此循环往复。
在某一天晚上,岑柏意有事,出去了很久才回来。
大半晚上的,也不好再把瑟瑟发抖的两位室友赶出去。
在寝室安静又诡异的氛围里,江千陵和林枫晚默默贴墙降低存在感,岑柏意咽了咽口水,正要解释。
宁启洄目含控诉:你心里没有我了!果然,没名没分的爱情是不完整的!
很轻易就读懂眼神的岑柏意:“……”
是他不想有名有份吗。
他叹气,揉了把宁启洄的脑袋,“别闹,你最重要。”
宁启洄小脸微红,脑瓜子冒泡泡:“喔。”
——
第二天,又是熟悉的恋爱心理课。
临近期末周,这是最后一次课。
宋斯年依旧穿着体面合身的白色西装,手里捧着一大捧白玫瑰,教室里也布置成和第一节课那样,但又不太一样。
宁启洄觉得,可能是自己最近亲嘴最多了,出幻觉了。
如出一辙的红玫瑰,没区别。
宋斯年把玫瑰花束放在讲台上,微笑开口:“同学们还记得我上次说过什么吗?”
“这节课不上啦?!”
“我猜是平时分拉满。”
“难道说能提前去吃饭,善哉。”
“……”
同学们众说纷纭,最终还是于春和同学小声开口:“老师说要发玫瑰。”
“好耶!”
“好好好,就我还单着没份是吧,哭咧咧。”
“虽然我没脱单,但我中午可以不吃饭,省下来的钱去买玫瑰,哼哼哼!”
“哈哈,求问最近有什么情人节日吗,我去垃圾桶蹲蹲,说不定能捞到花和蛋糕。”
宋斯年额角一抽,捂额轻轻摇头。
他是越来越不懂现在学生们在想什么了,要不以后不开这门课了?
绝版宋教授牌恋爱课,就上这一学期。
等讨论声小一些,宋斯年才开口:“大家说的没错,我之前说过,期末脱单的同学可以来我这里领一支玫瑰,今天是我们最后一节课,现在来统计一下班上脱单的同学有多少,有对象的同学麻烦举下手,我来发玫瑰。”
举起的手和之前统计的一次没差。
宋斯年记性很好,半晌有一对情侣分手了,没称过来。
简直像在公开处刑,当然,除了当事人和他也没人记得。
岑柏意淡定地举起手,宁启洄下意识举起手,犹豫两秒,又放下了。
岑柏意:“……?”
这个意思是,他一直在跟自己谈?自娱自乐打啵?
宁启洄小小声,“仪式感仪式感。”
岑柏意嘴角一抽,强行把他的手举起来搁在课桌上。
“先举,仪式感会有的。”
有人注意到了他们俩的动作,嘿嘿一笑,说:“老师老师,如果一对都在班上,那不是有两朵玫瑰了!”
宋斯年笑着点头,“发玫瑰的本意是让你们送给对象,如果都在班上那就互送,不是更浪漫?”
“嗷嗷嗷!”
“可恶,虽然我还没脱单,但我早晚能有女朋友的,宋教授能分我一支吗?”
“通天贷APP竭诚为您服务。”
台下又热闹起来,宋斯年也没再管,最后一节课没有什么要上的内容了。
反正从举起的手来看……可能他教的东西确实没什么用,宋教授难得自卑地想着。
他捧着玫瑰给脱单的同学发玫瑰,等发到岑柏意和宁启洄面前时,他眼里藏着不出所料的笑意。
“恭喜。”两只玫瑰放在他们手中。
岑柏意淡定,“谢谢老师。”
宋斯年笑了笑,冲有些不好意思的宁启洄眨眨眼,继续给其他人发玫瑰。
“我还没背着家长老师谈过恋爱呢。”宁启洄红着脸小声嘟囔,“想想就……好刺激啊,好像在偷情。”
“?”
岑柏意不懂他男朋友是什么脑回路,但他敏锐地抓到一个点。
“背着家长?岁宝你没和家里人说吗?”
宁启洄瞥着岑柏意平静的神色,心虚找补道:“这不是还没正式确认嘛……”
见岑柏意的脸色依旧淡定,宁启洄有了个不太好的猜测。
“难道你和夏姐说了?!”宁启洄惊异出声。
夏姐的儿子捏捏眉心:“……”差辈了男朋友。
“我告诉她了。”
宁启洄呼吸一滞,大脑缺氧。
那他以后该怎么去做家教啊!
他把他学生的哥哥给拱了!
他拱了他夏姐的儿子!
他拱了他侄子!
Oh, no!
似乎猜到宁启洄在想什么,岑柏意的表情终于有变化了,他脸一黑,压低声音道:“放心,你夏姐早就知道了。”
宁启洄更是窒息,他声音颤抖道:“什么时候知道的?”
“情人节带你去天台之后。”
宁启洄缓缓闭眼,似乎马上要飞升。
那岂不是说,他顶着岑柏意对象的壳子去上了几个月的课!
难怪那一阵子他夏姐隔三差五问他渴不渴想喝点什么,比刚来的时候还要关心。
岑念更是听话得不像话。
瞥见他灵魂出窍的表情,岑柏意好心安慰:“放心,我没告诉我爸。”
只不过夏女士肯定藏不住话,叭叭叭往外抖搂,说不定他家亲戚都知道了。
但为了不让小男朋友在课上彻底闭眼,岑柏意还是决定善意地不说穿这个事实。
宁启洄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缓过劲开始听宋斯年说话。
发完玫瑰,宋斯年又抱出一个大礼盒,礼盒在上次出现过,宋斯年把情书收上去以后就存进了这里面。
宋斯年说:“写完情书装信封之后,大家也都印了火漆,后面我是没有打开过的,现在我把情书重新发给大家。”
火漆是红色的玫瑰图案很好看,信封外面贴了张小小的标签纸,表示这是谁的信封,避免弄混。
“主要就是一个仪式感。”宋斯年笑道,“原本希望同学们脱单了了把这封提前写好送给各自的对象,没想到……哎。”
宋斯年重重叹气,只觉得自己职业生涯首遭挫折。
课堂氛围比较轻松,也可能是因为最后一节课了,有人开口道:“宋教授,找到对象了现写不也是一样的吗?”
宋斯年摇头,“不一样,你找到对象了再写,你当然知道你爱他/她,这份爱不纯粹,因为你设定了‘你爱他/她’这个先决条件,你知道你的爱人是个怎么样的人,你会利用现有条件尽可能表达自己的爱意,这样很好 。”
“但我说了,这样的爱意是掺杂了先决条件的,我们现在的这份情书是对未来对象的话,这里面包含了你对他/她的期许和想象,也许还有对未来的美好憧憬。”
“比如说,有些同学可能不会写他/她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也许简简单单在街上散个步,你们可能会养只猫,一起做饭一起洗完,一起打游戏然后瘫在沙发上,或许剪了个失败的发型,你们会抱头痛哭又彼此嘲笑……这不是很美好吗同学们。”
在场的学生都“哇——”了一声,开始想象那副画面。
宁启洄也想了想那个画面,然后信誓旦旦,“我剃光头都好看。”
说着,又扭头看向岑柏意,“所以你不能笑!”
岑柏意笑着点头,“好,不笑。”
这就很不礼貌了。
宁启洄撇嘴。
等大家哇完,宋斯年把情书发了下来。
岑柏意的情书写得很认真,一笔一划,字迹工整俊气,语言朴素真诚,但满是真情流露。
等宁启洄看得差不多了,岑柏意突然伸手,把宋斯年发的那支红玫瑰递给宁启洄。
红玫瑰鲜艳欲滴,搁在洁白的纸页上,颇有种纯洁浪漫的意味。
宁启洄耳根微红,但嘴依旧坚守阵地,“仪式感就这啊岑总。”
岑柏意没作解释,揉揉他的头笑了笑,“会有的。”
宁启洄学着也把自己那朵玫瑰递给他,就很像捧花交换现场。
他依旧撅起嘴,嘟嘟囔囔的,“借宋教授的玫瑰嘛,你好敷衍哦岑总。”
“乖,继续看。”岑柏意呼了把他的头发,示意他翻个面。
嗯?后面还有吗?
没正儿八经读过情书的宁启洄瞬间收声,他眨眨眼,继续看情书,他看到情书的最后一句:
【我想陪你很久。】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