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入真21

瘦削到单薄的如纸片般的身躯,在夏尽秋来的小湖泊中,便是泡刺的止不住的颤抖。

双臂被保镖束缚,身体被压制在湖水靠近到腰腹的位置。

被泥土晕染着碧黄色的湖泊,顺着湖中三人的晃动,飘出一圈圈的联谊。

将身上的衣裙裤袜脱下,戴贺采同着文远和保镖一并下水。

三人都**着身体,那健硕到如熊般的保镖身体素质自不必多说。

而同为青年拔苗的戴贺采,除去身上那已经淡的看不出的疤痕外,对比文远的身形,戴贺采的骨架明显更加粗壮,已经瘦到骨肉分明却,又包裹着一层劲干的肌肉,加上身量的比例和头肩,从视觉效果上看起来相当纤长,在搭配着精干白皙的体型。

便是在湖水冷风中打寒的文远身旁而言,都是戴贺采视觉效果上更加的纤细颀长。

湖泊的水温并不温暖,可事实上,所为其温度而感到战栗寒冷的只有文远一人。

一勺接着一勺,从湖泊内舀起的凉水,在泼洒在文远上半身黏杂在身体的呕吐物上。

那是戴贺采从泥巴房的灶台房中,顺手拿起的葫芦瓢。

上半身的体温,还并未适应着沉寂在湖水中下半身温度的差距。

就已经迎来了,在温差变化下所感到更加冰冷的湖水。

一勺接着一勺,从上半身到脖颈和脸。

戴贺采可不会温柔到,亲自跟文远清洗擦拭。

仍由泼水产生的冲击,来清洗也或者说是清醒着文远。

水流一波接着一波,被束缚在湖面的不安和不适,夹着着水流直冲门面而导致的呼吸不畅,如同施行水刑的囚犯,因为鼻孔无法呼吸而本能的张口嘴巴,确又会被泼来的水呛咳。

想要呼吸就得张嘴,而只要张嘴就会被水淹咳嗽。

不断的陷入恶性循环。

头发早已被冲湿,喉管被灌入的湖水,导致身体止不住的呛咳着,下意识的佝偻着身躯,却被身后的保镖,强迫的挺直腰杆。

水流没有停止,文远却已经不再感受到寒冷。

喉管和鼻腔的堵塞,配上咳嗽后身体的反应。

憋闷到窒息,而是的身体发红。

大脑也因为感受到,身体遭遇的危险,被强制的唤醒清醒的,同时因为憋闷的窒息而处于晕眩的叠加。

早已无法思考,戴贺采行为的逻辑。

是惩罚是泄愤,还是单纯的折磨,亦或者看着他文远再痛苦中挣扎,又在挣扎中痛苦。

这样苦难绝望的人生,没有尽头,亦没有出路。

或许他文远应当义无反顾的选择死亡,来作为他人生的终结。

可他是文远…

那个自私的,充满着嫉妒与恶毒下,对任何机会任何可能,都会加以自我欺骗的苟活着,所依附在他人身上吸血的毒虫,文远啊。

所能操纵他行为的情绪已经退却,当他真正面临死亡前,所产生的身体的痛苦和折磨。

理性和求生的**便瞬间攀升而来,便是下意识的,就迫使着文远开口。

“等…咳咳咳…等一下,戴贺采!”

呛咳着,挣扎着从腹腔和喉管挤出的声调,迎来的,却又是戴贺采朝着面门泼来的湖水。

不再的湖水冰冷,却同样的刺骨伤人。

眼瞳已经被冲刷疼痛到无法睁开,喉管再度被灌入湖水,呛咳着,本准备迎接被泼水到脸上的后续,而压下喉咙的腥涩,准备再度开口求饶的文远。

“戴贺…咳咳…采,等…”

焦急的话语,因为呛咳而越发加大声量,但文远喉管的话语还未落地。

由冬入春,这次迎面而来的,已经不再是,使得文远难受而痛苦的葫芦瓢中泼来的湖水,而是,温暖而又细腻的触碰。

从脸旁到脖颈,是手心的寸寸抚摸,又是手指的寸寸划痕。

“睁开眼睛,看着我文远。”

是欣喜是悲伤,是波澜不惊是惊涛骇浪。

思维的愚钝,除了劫后余生的庆幸,以及再不必受这样水刑般残酷的折磨的欣喜外。

文远现在的思绪,只能支撑着,他如被驯服的宠物般的,按着戴贺采话语的指示睁开了双眼。

那是该如何形容的表情,如圣母入世,看着愚昧的人们,因为自私自利而相互斗争残杀,甚至会利益去侮辱折磨着圣母时,所被伤害后,仍所具备的,如宽仁慈爱无私奉献的真正母亲,去看待自己不懂事的孩童样,悲鸣而又包容,神圣而又哀伤。

又是这样的眼神,这并不是第一次戴贺采这样看着他,总是带着悲悯和同情,又如上位者高高在上的施舍般的包容。

明明,给他文远带来痛苦的元凶就是眼前之人,可为什么要露出这样同情怜悯的神色呢。

文远很想大声的质问,他宁愿戴贺采用鄙夷的,嘲讽的,阴阳怪气甚至不屑如看待垃圾臭虫般的目光去嘲弄他,都不愿在面对戴贺采这样的神情。

可如今的没有,已经没有力气更没有资格,去发表自己的态度和想法。

他只是默默的遵从戴贺采的话语,与那双让他内心无比刺痛的面容和神情对视着,也沉默着。

附在脸颊的手指,在皮肤上划出一道道红痕,从脖颈向上延伸到嘴唇,最终停止在下眼睑上。

兴许是考虑到文远那自杀的行为,心态不易再承受跟大的刺激,戴贺采尖锐细长的指甲受着力,只在那白皙的皮肤上划出点红痕。

直到触摸到文远那,还未消退的红肿的,挂着眼泪的眼眶,细长的美甲扯动着眼眶的皮肤,将文远的眼球外翻出来,同时戴贺采猛地上前,将自己漆黑眼瞳同那外翻的眼球贴近。

仿佛在透过文远的眼球,去审视着文远的内心和灵魂。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文远的心跳瞬间加速,呼吸也变得粗重。

他能通过戴贺采那全然的黑瞳中,看到此刻自己狰狞的模样,豪不怀疑的,文远已经在脑中设想到接下来他的行为或言语,引起了戴贺采的不悦,下一刻他文远的眼球就会血淋淋的出现在戴贺采的美甲中。

那倒清脆的男声,再度打破了文远的幻想。

戴贺采搓揉着眼眶旁那敏感的皮肤,看着文远再度发红续泪的眼瞳。

他的声音如同峡谷幽空般,带着不可预知深邃下的平静。

“文远,你知道你的选择,你想要咬舌自尽的行为,是多么让我悲伤和愤怒吗,在我亲吻你时所品尝到的血腥,以及起身后看到你哭泣悔恨的模样,那一瞬间,其实我有想过就在这里,就在你日思夜想的家乡内,将你杀死,将你埋葬的。”

戴贺采平静的述说这自己的杀意,他的言语和眼瞳,透过文远的眼瞳所看到起内心的动荡和不安。

所以,嘴巴的蠕动和身体前倾都是想要解释的潜在轻微,可张张合合哆哆嗦嗦下,文远仍是沉默的,也亦如戴贺采所说,当时文远的行为已经表明了他的想法和情感,已经无处可辩。

只有,那只被掰扯眼皮直接观察着,因为戴贺采话语瞬间放大的眼瞳,再度透过文远的逃避,而窥探这其中惊骇的内心。

可戴贺采的话语仍没有停止,对应着文远瞳孔的震颤,那只空闲下来的手,同样攀上了文远的身体,亦是从肩颈到脖颈点点勾画,点点描绘,最终停留在文远尚未发育完整的喉结上轻点着。

喉结被外界触碰的敏感,下意识的滚动推送着戴贺采的指尖。

“其实啊,文远,我又很多次,很多次想要杀死你的时候啊,在我们争吵的时候,在你再度欺骗逃避的时候,在你又一次否定了我对你的爱意的时候,我都想过杀死你啊,文远。

我甚至幻想过用什么方式杀死你,以及你死后我要将你的身体制作成怎么样的艺术,我都想过。

尤其是我们两个人独处的时候,真的有太多太多次了,我想看着你血流成河,狰狞丑恶的在血泊中求生的丑陋和卑怜,以及死亡时平静的安详。

可我爱你,文远。

我真的真的很爱你,这份爱在我不断的思考和验证着,你对我的人生,我的灵魂何其重要时。

甚至能同我的母亲在我内心地位的并列,我真的太爱你了文远,你对我而言是何其的重要,所以我舍不得杀你,也不会杀你文远,可我仍会未曾感到悲伤,在你每一次否定我对你的真挚的爱意,以及做出哪项,让我所不能接受的选择和行为时,我是真的感到伤心,更感到愤怒。

文远,不要让我愤怒,当我的情绪控制住我的理智时,文远,我会成为一个真正的疯子,一个不顾所有,也不在乎所有得变态。

文远,你应该知道,我从不在乎自己的生死所以,当我的情绪失去了控制时,我会做出任何的遵从我内心想法的事情,可我并不想失去你,我也并不想将事情发展带不可挽回的地步,所以,文远你比我更需要,控制住你的情绪,因为你的情绪的行为和选择,会直接影响到我的情绪,为了你的人生和渺茫的未来,好好的生活吧,用文远你向来所擅长的欺骗和逃避的方法,去活在自我的幻想和现实的夹缝中生存吧。”

戴贺采这么说着,季古澪看到了文远眼中那抹熟悉的厌恶和抵抗的神情。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那圣母的光辉再度被照上地狱的飞笼,如享受着已经通关的游戏下,被再度重启是所掌握游戏剧情未来一举一动的安稳和怀念。

尽管着,这份回忆只有戴贺采单方面的压榨和怀念,可已经住够安抚下戴贺采在泥巴房被文远选择而引起愤怒和扭曲的情绪。

只是微笑着,戴贺采将手指全全移开,固定着的眼球眼皮被放下,喉结上被美甲戳动的疼痛和窒息也以被撤去。

清洗着自己的手臂,戴贺采朝着嵌固着文远的保镖,说了句已经干净了,明示指令着不需要再带在湖泊,准备原路返回的命令后,便率先拖动着,自己同样湿漉漉的身体缓缓的挪步回到岸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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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铭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