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心中有怨吗

亓忠回来的时候,气喘吁吁的,他肯定是亲自去传话了,“太傅,那人没走,说是等您一起。”

谢亭行气打不上来,他真的是犟驴,“你可同他说,我陪陛下用餐了?”

亓忠点了点头,脸色有点为难。

傅砚辞笑了一声,“太傅身边的人,可真是忠心。让他等吧,用餐,不然该凉了。”

谢亭行饭也吃不下了,外面的天那么冷,万一那个人也不知道躲些怎么办。虽然说他对义晟的感情不是哪一种,但也不是个冷血的人。

或许是表现得太明显了,傅砚辞的筷子啪的一声拍在桌面。在房内的人全都立马跪了下来,亓忠还劝他不要动怒伤身。

谢亭行被吓得筷子都不知道怎么拿了,反应过来后立马跪下。同样是低着头,但心里骂了不少。

“既然太傅心不在此,亓忠把菜撤了。朕要沐浴出宫,太傅就在这等着朕。”傅砚辞哼了一声,也没有让谢亭行起来的意思。

他跟这那几个奴才一起跪着,出门前还看到了亓忠恨铁不成钢的眼神。谢亭行想不明白,难道是不跟他好好吃饭,外面还有人等着他,他怎么吃得下去。

跪了半个时辰,傅砚辞也终于回来了。看着还在跪的人,看了一眼亓忠。

亓忠三步作一步,把谢亭行扶了起来,又看到傅砚辞的眼神,他快速反应过来了,“太傅快些起来,天寒地冻的,怎么跪在这好长时间。身体可还受得了?”

傅砚辞接上话,“朕前些日子繁忙扰身,没能去看太傅,如今又受了罚。太傅心中可有怨?”

谢亭行心累了。

“陛下是为了大齐的百姓,臣还是明白的,自然是无怨。”

“朕怎么就是不信呢,太傅要是心中无怨,便不是这幅样子了。亓忠,叫人备马车。”傅砚辞说,“太傅与朕一同出宫。”

谢亭行看到他换了一套衣服,但自己身上还穿着官服,这样出去肯定是引人注目。看傅砚辞的样子,也不像是跟让他自己回去了,更不像是能跟他一起回去的。

谢亭行指着自己身上的衣服,“陛下,臣还穿着官服。”

傅砚辞瞥了一眼他,“朕不瞎,出去后随你到府中,你再换便是了。”

他要跟自己去谢府?这话说的多么骇人,想到外头义晟还在等着他,也不做过多推辞,当他不存在便好了。

他坐上马车后,才发觉这对比,果然还是有钱好。就连马车里都是暖和的,就连坐垫也是最好的。

当马车在宫门前停了一下后,谢亭行也不管旁边的人是谁。赶紧下了马车,果真看到穿着玄色衣服的义晟,他的身上已经落了很多雪,手里拿着的伞没有打开。

谢亭行快走过去,拿过伞打开,一边给他撑,一边吐槽,“我知道你是武力高强,只是不知道你脑子还不好。不见天下的这么大雪吗,我让人给你送伞,是让你撑的,不是拿来当拐杖!我要是一刻没有出来,你......”

“我便等到你出来。”义晟打断他的话,眼睛不像是开玩笑。

谢亭行用力呼吸,“说你傻你果真傻,我何须你如此!这时到觉得义元比你聪明多了。”

义晟嗯了一声,没有反驳他,“走吧,现在冷了许多。”

谢亭行后退了一步,“你先回去,我跟陛下一起。”

义晟看过马车那里,发现车上的人撩起帘子在看着他们,一副看戏的样子,表情很是得意。他抓紧了伞柄,看了一眼谢亭行,转身就离开了。

孤独的身影印在谢亭行的眼里,他始终忘不掉这一刻。只是觉得义晟这一刻好像可怜了很多,他摇了摇头,慢慢上了马车。

傅砚辞闭眼休憩,马车也开得很稳,一点颠簸也没有。谢亭行心里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了。

回到谢府的时候,大门还是关着的。谢亭行无奈,因为守着门口的人一个也没有,他回到自己家还要敲门。

用力敲了几下门后,来打开的人是义元。他惊讶得看了几眼,发现后面还跟着几个人,气质倒是不凡。更惊讶的是,自己家的公子竟然带朋友回来了,这可是许多年都没有见过的。

他向后面几个人问好后,跟在谢亭行的后边,“公子怎么一个人回来了,义晟哥回来的时候,小人没瞧见公子,还骂了他好长一段时间。”

谢亭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让他叫人去烧水。他正视前面,发现站在角落里的义晟,这个时候的他,腰间已经没有了佩剑。

他移开眼神,看了后面的傅砚辞,“陛下进去说话吧。”

傅砚辞抬脚就走,走在了他的前面,就像是在自己家一样,“方才那两个就是,小时经常跟着先生一起的?”

“是,没想到陛下还记得。”谢亭行脱口而出的话,让他自己的觉得惊讶。

傅砚辞坐在主座上,一眼就看到外面那棵梅花树,红色的梅花在雪中显然入目。敞开的大门,寒风吹进了不少。

谢亭行打了一个喷嚏,尴尬得摸了摸鼻子,让人又去端来几盘点心,“方才想必陛下还没吃饱,臣府上这时也还没有做餐,陛下吃几个点心垫垫肚子吧。”

“先生府上,冷清了不少。”傅砚辞的话,让他没头没尾的,难道自己以前的府中很热闹吗,只是看原著,他也不像是这样的人。

谢亭行等水烧好后,头也不回的走了。每次跟他待在一块就是难受,太尴尬了,虽然他也是一个不爱说话的人,但气氛、感觉就是很不好。

看着衣柜里里清一色的衣服,谢亭行这次毫不犹豫的选了一件桃夭色的圆领长袍,上面绣着同色的梅花暗纹。

刚出浴桶的他,全身泡得暖和,脸上被蒸变得粉嫩。脸上两颗黑痣也恰到好处,更注人的是那一抹红。

义元在门口等着,看到出来的谢亭行,不由得看呆,嘴里囔囔着,“公子果真是神仙下凡,若是原先的一头白发,小人就要陷进去了。”

谢亭行觉得他的话夸张了,笑着说:“我要是神仙下凡,定要收了你,满嘴胡话。”

“公子线下就已经收了小人,若是义晟哥看到,胡话比小人更多,也不见得公子收了他。”义元不满说道。

谢亭行嘴边的笑僵住了,听这样子,义元也知道义晟的想法。那恐怕是府中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的吧,那为什么原主也没有跟他在一起,那不就是不喜欢吗。

他沉默,没有说话就走出去了。

傅砚辞一个点心也没有吃,他本身就不是喜欢吃甜食的人,而谢亭行又全是拿给他这类的。

把玩着手上的佛串,珠珠相撞的声音显得有些大声。傅砚辞靠着桌子上托腮,整个人没有一个正行。不知道等了多久,他的耐心都快没了,才听见微弱的脚步声。

他抬眼一看,一个身着桃夭色的长袍,发尾被寒风吹起。手抬起长袍的裙摆,抬起脚跨过门槛。

傅砚辞说实话没有看呆是假的,但想到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还没有做到,他就更兴奋了。嘴角的笑越来越明显,“亓忠,没看到先生身着单薄吗,还不快拿来莲蓬衣。”

亓忠应了一声,跑了出去,他哪来的衣服,还是得让谢府的人去拿。

傅砚辞下巴点了点旁边的椅子,示意他坐下。

“是点心不合胃口吗,陛下一点没动。”谢亭行自己拿起一个来吃,“话说我们何事动身,陛下怎知恒王在什么地方,就不怕我们去了一场空?”

傅砚辞嗤笑,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你当朕的暗卫是白吃饭的?连点小事都做不好,那要他们有什么用。”

亓忠拿来了莲蓬衣,有感受到了空气中的波涛汹涌,他什么话也不敢说。年芳五十,他都怕再待在陛下身边几年,心都不会跳了。

他双手把衣服恭敬的帮谢亭行穿上衣服,随后退到一边站着。

谢亭行本身穿的衣服已经很厚了,又加上这个莲蓬衣,让他身后已经冒了一些汗。只是傅砚辞特地强调,让他有些不敢脱下来。

傅砚辞率先走出去,也不管身后的人有没有跟上。一脸悠然自得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哪家公子,而不是帝王。

太和楼是京城中最大的酒楼,面朝九古河,上下三层,四角飞檐都挂着红色的灯笼。东西方有两个进口,走进去,正中心有一个木架台子,两边红木楼梯。

二楼横栏横栏上,正对着这个台子的上方,挂着一个卷轴,上面写着“九古太和”,下面还有傅砚辞的提名。

酒楼能和名河放在一起,足以能证明这家酒楼的名气和重视。最主要的还是,他还有皇帝的提名,这是其他地方想也不敢想的。

“这家酒楼的酒十分香醇,先生要是喝过一次,今生也不会忘记。”傅砚辞开口说道。

谢亭行有点不相信,他喝过的酒也不少,虽然他的酒量也不好,但也不至于今生难忘。

傅砚辞往左边的楼梯走去,上到了二楼的雅间,面朝九古河。房内宽敞大气,不像是普通酒楼一样小家子气。

谢亭行往四周看了一眼,小二在外面敲门,“店家需要什么酒?”

傅砚辞说道:“一壶满殿香,一壶惠苡酒。”

报名熟练,一看就是这里的常客。谢亭行走到旁边的窗户,往下看就是九古河,只是河水已经结冰,看不出什么好坏,河岸上还有几个小孩嬉闹,在往旁边坐落着一个石桥。

小二拿酒的功夫很快,果真像他说的那样,才站在门口,就已经能闻到酒香味了。

“先生还站在那里做什么,我们是来吃酒的,不是来赏河的。”傅砚辞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就饮下了。

谢亭行坐在他的对面,给自己也到了半杯,抿了一小口后,觉得还不错,也一口饮下。

“臣和陛下是来找恒王的,不是来吃酒。陛下要是想吃酒,再另寻时间来便是,只是眼下恐怕是不行,喝酒误身。”谢亭行认真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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