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此次摆平珫州宵小竟耗费了足足半月!玄甲卫本就是精兵,久经沙场,怎的对付宵小之辈耗了这么长时间。属下担心珫州之乱恐有人暗中搞鬼。”李武飞看到卫辞从容不迫地翻阅着堪舆图,又想着在珫州的这些天不停有祸乱冒出,实在有些担心。
卫辞抬了抬眼,嘴角微扬,“能看出此行异处,还不算太笨。”
李武飞不解挠挠头,“主公你一早便知其中不妥!那还这么淡定?”同主公征战在外已有几年,可他时常不理解主公在想些什么。
“此番来珫州就是有人故意引我出城,既然那人煞费苦心做局,那便陪他玩玩儿!”
李武飞看着面前皮笑的人,顿时感觉阴森恐怖。
前几年还未跟着主公时,都城早就传遍主公年少上战场枭首祸乱,直接提着头颅游了整个都城以平百姓之愤,后被圣上封为镇关将军的事迹了。当年城中贵族千金无不着迷,日夜蹲守在卫府跟前,最后主公没辙,只好同弟兄们睡在营帐中,有家不能回,好生可怜。
现下李武飞只觉得幸好主公孤身一人,这阴冷模样往后还不知哪家女公子能受得了!
回程路上,经过一林中,落叶纷飞,与卷起的沙尘一道将一众将士包围了起来。
卫辞听着不远处有些窸窸窣窣的声音,抬手示意队伍停下。果然......多支暗箭齐发,顷刻间马匹受惊嚎叫。
“有刺客!”延平之勒马赶到卫辞身旁。
此时一长钩从斜上方的柏木直奔卫辞的脖颈处,仿佛未想给卫辞留活路。
卫辞一掌撑着马鞍,后闪翻了个跟头,躲过长钩后又直直落在马鞍上。原在柏木上的蒙面人眼看未能索命,直接下场加入这场混战中。
卫辞从左侧腰间迅疾抽出环首刀,径直扛住蒙面人的挥下的利剑,一个转腕,硬是将那利剑甩开几寸,掉在一旁的灌木丛中。
未等蒙面人掏出武器,卫辞环首刀直接在对方的左臂上砍了一刀。只那一瞬,卫辞看到有一图腾。
不等对方反应,卫辞一个侧身双腿钳住对方头颅,一扭身,那蒙面人被摔在地上一时间动弹不得。
玄甲卫平日都是见过大场面的,这些突袭此时倒是很快就摆平了。
卫辞一脚踩在被打倒的蒙面人腹腔处,那环首刀还抵在对方的脖子上。解决了其他刺客的李广胜赶忙跑到卫辞身旁,一把揭开了刺客的蒙布。
“说!是何人派你来的。”卫辞面若冰霜直视着刺客。
那刺客也知自己活不久,自嘲道:“没想到,二十年后竟折在卫家人手里。”
“二十年前是你陷害的卫家?”卫辞直觉这人定与二十年前卫家被害有关,没控制住抵在刺客脖子上的刀,直到刺客脖子见血才回过神。
李广胜还是第一次见主公情绪如此激动,就是以往主公审犯人也是淡漠无情的,或许这次是牵扯到卫家全族,所以......
“二十年前究竟......”还未等卫辞问完,刀下之人七窍渐渐渗血,脑袋撞在地上再无动静。
李广胜在一旁不敢动,咽了咽口水看着卫辞。
卫辞用力攥着拳头,脸上的青筋表达着此刻他的无奈愤怒。还差一点,就能知道当年卫家被害的真相,就差一点......
卫辞看着眼前倒地的刺客,咬着牙,右手一挥,在刺客身上又补了几刀泄愤。
延平之拎着刺客刚刚掉落在地的利剑递给卫辞,“主公,找到刺客的佩剑,上面刻有铭文!”
卫辞此刻恢复理智,赶紧接过剑,上面确实有铭文,是官家造的?
虽然灼灼已经是沈家人了,可管妇崔氏还没有告知灼灼何时搬到主宅。灼灼也不着急,她倒觉得在别宅还更好一些,崔氏一般不来别宅管事,灼灼每日便听着婢女在院中谈论城中轶事,倒是也欢乐许多。
今日别宅领了月钱,灼灼还是想着日后能在城中做些什么,便唤来婢女春花和护卫吝乙一同出门。
马车上,春花不时瞥着一旁的灼灼,回想起前几日认亲仪式前在铜镜中看到的魅惑模样,春花不禁觉着口干舌燥。
只可惜,灼灼虽已入沈家谱牒,沈夫人仍不准灼灼出门露脸,所以每次出门时灼灼只能蒙着面。也不知为何,春花就想让旁人瞧瞧沈家有位女公子,天生的好模样。
吝乙停好马车,灼灼决定下车去铺子里看看,正好摸清楚现下城里的人究竟喜好什么。
灼灼走进燕脂铺,看着琳琅满目的唇脂燕脂,倒是勾起灼灼的一丝兴趣。
端起一盒燕脂,灼灼细细看着盒中凝膏,质地粘稠,只需轻捻少许,就能立马上色。看这成色质地,确实是上等燕脂。没过一会儿,灼灼又捧起旁边另一盒燕脂观赏起来。
都城的燕脂倒是与鄢州有些不同,都城燕脂偏朱红,抹上后倒是显得女娘华贵一些,而鄢州的燕脂加了蜀葵花,颜色则要粉一些,能画出勾人魂魄的桃花妆。
两地燕脂都好,如果能在一间铺子同时有这两种燕脂就好了。
突然听到旁边巷子好像传来一些丢砸的声音,直觉定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即刻转身出门,叫上在铺子外等候的吝乙,想去巷子一探究竟。
以前灼灼在鄢州时,柳文娘和赵立时常争执便会抄起什么砸什么,弄得灼灼如今对声音也十分敏感。此时灼灼心里倒有些紧张,希望只是自己多想了。
“这哑女是城南草药铺老头的独女,今日碰上我们是你的福气,哥几个让你舒服舒服。”几个猥琐男子正调戏着一女娘,灼灼看到这一幕恨不得将这几人敲晕绑在城墙上被众人唾骂。
刚准备看四周有何东西作武器,一握拳发现手中还有隔壁铺子的燕脂呢!下意识就抬手将那燕脂盒砸在说话的腌臜身上。
那泼才被砸,没好气地转头看是何人如此大胆,结果看到又是女子,顿时兴奋劲上头,口中说着下流言语,脚步直往灼灼这边来。
“吝乙,狠狠教训这帮腌臜之徒!”
“是,女公子!”吝乙赤手空拳,三两下便将这伙人打趴在地上。
见来人惹不起,这伙人屁滚尿流地逃走了。
看着眼前女娘因刚才那伙人被吓的躲在角落,头发乱糟糟的披散着,身上褶裙沾染上了地上的泥土。灼灼走上前想要安慰,手刚碰上女娘的手臂,便感觉到她往旁边挪去,身子还抖得慌。
心头涌上一丝酸涩,想抱抱她......以往在赵家受了委屈,灼灼也渴望有人能够抱抱她,告诉她一切都不是她的错。可惜当时灼灼只能抱着自己小小的身子在柴房度过无数的日夜,如今看到眼前女娘受了委屈,便好像看到了幼时的自己。
伸手上前环抱着眼前还在无声哭泣的女娘,灼灼能够感觉到怀中的人因为痛哭而喘不上气。
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不知如何说出,只好温柔地拍着她的后背。
灼灼看着她不禁有些心疼,纤纤手指拂过女娘散乱的发丝,双手捧着她的脸,眼中含着万缕柔情,“女郎可愿到我的车上理衣顺发?”
那女娘眼眸氤氲,虽然未见灼灼模样,但她心里却觉着眼前是个顶好顶好的人,点点头便起身。
路上,灼灼感觉到有股力气在拉扯,侧首,是方才女娘拉扯着她的衣袖......
这边春花在燕脂铺急得直打转,她只是看了眼铺里新到的燕脂,一回头女公子便不见了!吓的赶忙跑到外面想找吝乙,发现吝乙也不见了!
这回见到女公子回来,春花悬着的心终是落下了,不然她可不知如何向家主和主母交代。
灼灼刚到马车旁,便看到春花眼眶含泪,一边叫着“女公子”,一边朝她跑了过来。许是春花还是稚嫩模样,灼灼便忍不住想逗一下她,“春花啊,你怎的也哭啦~”
看到灼灼这般戏弄,春花哭的更厉害了,“这是女公子第一次同春花说笑,春花开心得更是止不住哭啦。”
瞬间叫灼灼不知说些什么好,只好赶紧拿出随身帕子轻轻擦拭着春花脸上的泪水。
春花喜欢灼灼,她知道灼灼虽然平时不跟她们说笑,但自从灼灼来了别宅,侍女随从的吃食比以前要好上许多。有一次春花便听其他阿姊说过,是灼灼叫内厨做一样的吃食给大家,那时春花便觉着灼灼生的模样好,心地也好。
灼灼看到春花这一系列动作,被逗得有些哭笑不得。平日偷听院子里大家谈论八卦,灼灼总会听到有一可爱声音在说着逗人发笑的话,便不自觉多留意了几眼春花。
春花还在向灼灼撒娇呢,猛然发现有一女娘怯生生地躲在灼灼身后,不敢直视春花。
灼灼看着春花瞪大的双眼,意识到还没跟春花说方才发生的事呢,正要向其解释。
下一秒,就看到春花湿润的眸中仿佛放出天真可爱的光亮。
“女公子,你怎的捡了一女娘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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