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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乔意瓷没有睡好,做了一个有些糟糕的梦。
她梦到谢违这个大混蛋牵着佳人的手走到她面前,唰唰填了一张支票甩到她脸上,说要跟她断绝关系,让她把留在鹤园里的东西全都搬走。
梦里乔意瓷嘴角抽了抽,低头一看支票上竟然只写了二十五万,她一个月都不止挣二十五万好吧!太羞辱人了!
她当着谢违的面把支票撕掉,狠狠甩回到他脸上,如果她现在也有支票,她一定给他填一张一分钱的支票还给他。
这梦一气,直到到了满月宴上,乔意瓷心里也依然不爽,暗暗把谢违骂了个遍。
乔意好把小孩抱给她,说是让漂亮小姨抱抱,以后长得也好看。可这是个男孩子耶,应该找个帅哥抱抱吧?
很快乔意好似乎也意识到这个问题,目光在今天到来的宾客中逡巡,寻找着人群中最帅的男人。
乔意好对丈夫陈越杰说:“越杰,你那个姓唐的朋友呢,今天不来吗?”
“你说唐凛?”陈越杰也在众多宾客中张望,的确没有找到好友的熟悉身影,“他应该还在路上吧,今天说是会过来。”
“噢噢,那等他来了,让他抱抱二宝呀。”
陈越杰瞬间明白妻子的意图,笑道:“觉得唐凛最帅啊?”
“是啊,他可是你朋友里最帅的吧,还年轻有为,科技新贵。”乔意好丝毫不吝啬对那人的称赞。
陈越杰揽住妻子的肩膀:“行行行,等会儿他来了我告诉他。”
乔意瓷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静静抱着睡着的姨侄子,对他们谈及的人名完全陌生,反应也聊胜于无。
乔意好注意到妹妹今天状态不对,总是没精打采的,忍不住轻轻拍了她一下,提醒:“瓷瓷,今天满月宴你姐夫有不少好友也来,都是为人还不错的,你可以看看有没有喜欢的啊?”
“姐,爸妈他们不理解,你还不知道吗?我现在不考虑嫁人的事。”
“那你也可以先看着啊,有合适的先谈谈呗,趁着年轻谈段甜甜的恋爱,多好啊。”
闻言,乔意瓷陷入沉默。倒也不是被乔意好的这番话说动,而是不由得想到谈恋爱这件事。
好像长这么大,她还没有认认真真谈过一场恋爱呢,纯粹的两心相悦的恋爱。
和谢违的当然不算啦,利益交换,床上床下,哪里是在谈恋爱。
不远处又有新的宾客到来,乔意好和陈越杰赶紧过去欢迎,留乔意瓷一个人待在休息区。
或许是周围的声音有点大,怀里的宝宝睡得极不安稳,在感应到爸爸妈妈离开后,立刻哇哇大哭。乔意瓷哪里接触过这些事,漂亮的脸上闪过茫然和无措,小心翼翼地抱着宝宝要去宴会厅门口找乔意好。
然而走到宴会厅中央宾客最聚集的地方时,不知道是谁不经意间撞了乔意瓷一下,乔意瓷身形一晃控制不住往后退,仍要护好怀里的孩子。
突然腰间伸出一条手臂托着她的腰,让她站稳。
乔意瓷偏头朝出手相助的人望去,男人气质清冷出尘,眉眼间透着坚韧与锐气,一身正式西装衬得他利落严谨。在她站稳后男人就收回了手,绅士地站在一旁。
乔意瓷开口向他道谢:“多谢。”
“乔小姐客气了。”男人目不转睛地凝着她,听到她的道谢看上去心情不错。
乔意瓷一愣:“你认识我?”
男人不疾不徐答道:“有幸在杂志上看见过乔小姐的照片。”
“噢,这样啊,不知道先生是……”乔意瓷的话还没说完,身后就传来陈越杰喜悦的呼喊,“唐凛!原来你在这呢,我到处找你呢。”
“二宝怎么哭了?”乔意好看到孩子在哭也赶紧走过来,从乔意瓷怀里把孩子抱过去。
乔意瓷双臂不再负重终于一身轻松。
她没错过陈越杰刚才对男人的称呼,唐凛,原来他就是刚才姐姐口中提到的唐凛啊,的确是一表人才,看上去清隽帅气。
乔意瓷心里下意识将谢违与唐凛做了个比较,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她觉得谢违更胜一筹。唐凛固然也很帅,但他身上没有谢违的傲和拽,给人感觉如沐春风。
“你们这是已经说上话了?”乔意好目光在乔意瓷和唐凛之间徘徊。
唐凛:“只聊了两句。”
“那太好了啊,不用我们介绍你们认识了。瓷瓷,唐凛可是跟你一样大呢。”
乔意瓷已经从姐姐的话语中感受到了浓重的撮合意思,似笑非笑地望着乔意好,希望她收敛一点。但乔意好故意不和她对上视线,一直在和唐凛讲她的事。
唐凛也不见任何排斥的意思,低头温和地笑,看上去乐见其成。
乔意瓷只能找了个借口到外面去透透气,安市的夜好像比京市更黑,黑云蔽月,不见星光。
她沿着喷泉周围散步,微小的水滴四溅在空中,让这一块的空气都比别的地方潮湿凉快,乔意瓷觉得压在心上的那块石头好像在变轻。
手机在震动,狗粮的闹钟又响了,但这次乔意瓷把闹钟关掉后没有给谢违打电话。
也果断删除这个存在了近一年的闹钟。
走到喷泉的背面,乔意瓷在长椅上坐下,从昨晚到现在,她没有再给谢违发过一条消息,谢违也同样的像消失了一样,没有找她。
干妈已经开始给谢违张罗相亲了,或许谢违正在权衡利弊,或许谢违正在继续接触佳人,或许谢违此时心里已经有了选择。
温水煮青蛙般在谢违的庇护下度过这么长时间,乔意瓷过得太安逸,还没来得及给自己铺一条后路。
一条能让自己全身而退的后路。
其实一张吃饭的照片什么也证明不了,但乔意瓷忽然发现她不想和谢违一直是这样的关系。
/
满月宴结束时已经是夜里临近十一点,宾客们逐渐离去。
乔意好和陈越杰还要留下来待到最后,但乔意好注意到乔意瓷今天已经累得不行,走过去让她先回家休息,乔意瓷也确实不想在这里待着了。
乔父乔母现在也不回去,乔意瓷在安市没有车,只能选择打车。站在门口等车时,一辆黑色宾利缓缓停在她面前。
乔意瓷闻声抬头,看到车窗降下后驾驶座上的人正是唐凛,他一手控着方向盘,姿态显得游刃有余,眸光深邃。
唐凛将车门解锁,对她说:“乔小姐,我送你回去吧。”
乔意瓷第一反应是拒绝,她跟唐凛今天才只是第一次见面,就让他送自己回去,这未免有点不太合适。
然而还没等她把拒绝的话说出来,后排就下来一个女人,乔意瓷记得她是乔意好的朋友,她直接推着乔意瓷上车,嘴里说着:“乔小姐,你姐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家,拜托唐凛送我们。”
乔意瓷才不信这种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家这种话,肯定是借机撮合她和唐凛。
但在外人面前,乔意瓷也没冷脸,想送就送吧,安全系数比打车高,还省个打车钱。
乔意瓷和那个女人一起坐在后排,看着车窗外的夜景忍不住犯困,一直强撑着,也没有兴趣和车里的人聊天。
唐凛先送身边的女人到了她定的酒店,锁门再次开车前,乔意瓷突然叫停:“等等,我今晚也住酒店,我也在这下车。今晚谢谢你。”
唐凛眸中闪过一丝困惑,或许是在不解乔意瓷为何有家不回,但也没有直接问她的私事。
在乔意瓷下车朝酒店走时,听到身后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奔她而来。
她循声回头,看到仍然跟在她身后的唐凛,脱口而出:“你怎么没走啊?”
“答应了你姐送你平安到家,既然你要住酒店,我也得看着你上去才行。”
乔意瓷觉得他的借口有些拙劣,但还是忍不住笑:“唐先生,你未免太尽责了吧。”
“我应该做的,我陪你进去吧,乔小姐。”
乔意瓷一心只想早点休息,没有再跟唐凛周旋,同意了让他陪自己去前台登记。幸好身份证放在包里带出来了,不然今晚她想住在酒店里都开不了房间。
人来人往的酒店大堂里。
唐凛就站在乔意瓷身侧,看着她将身份证交给前台的人员,他扫了一眼乔意瓷的身份证,那上面的她看起来清纯青涩,但依然秾丽绝色,是她大学时期拍的。
乔意瓷完全没有发现身后唐凛炙热的眼神,那眼神似乎跨越了岁月的羁绊,深情又小心翼翼。
前台人员抬头注意到唐凛看乔意瓷的眼神,自然而然将他当成了乔意瓷的男朋友,对唐凛说:“这位先生,情侣入住是需要两个人的身份证的,请您也出示一下身份证吧。”
乔意瓷瞬间明白前台误会了,刚要开口解释他们不是情侣,只有她一个人入住,身边就落下一道低沉的男声:“住房。”
这道声音令乔意瓷娇躯一颤,几秒后难以置信地偏头,看到人来人往的酒店大堂里,一身深色西装的谢违不知何时悄然走到她旁边,正和另一名前台人员沟通。
谢违像是完全没看到她,双手懒懒插在兜里,气场冷烈,身后跟着的陈助理也像是完全不认识她,目不斜视地在前台登记。
乔意瓷过于吃惊,唐凛注意到她的失神,也不动声色观察起突然出现的男人,有些眼熟,似乎是京市的名人。
前台见他们两人都不说话,以为他们想不登记入住,又严肃地重申:“这位先生,情侣入住也必须都出示身份证的,请您配合一下。”
谢违徐徐掀眼朝他们看来,一双黑眸幽不见底,像危险的漩涡,乔意瓷不扭头看也心脏怦怦加速。
她赶紧回答:“不是情侣,我一个人住,他不住。”
许是对她的回答不满意,她听到身旁男人发出一声冷嗤,意味不明的。
谢违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安市?还恰好在这家酒店?
乔意瓷尽量忽略谢违的存在,焦急等待她的房卡,唐凛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异常,蹙了蹙眉询问:“乔小姐,你还好吗?”
“我没事,谢谢你,我上去了。”
唐凛眸光温柔,凝着她:“乔小姐,你今天已经跟我说了很多遍谢谢了。”
“……”
乔意瓷拿上卡就想径直离开,却在转身之际和谢违撞了个满怀。她撞掉了谢违手里拿着的房卡、身份证和机票等,而她手里的房卡和身份证也一并落在地上。
乔意瓷迅速蹲下来捡她的房卡,没想到下一秒谢违也蹲下来,骨节分明的手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刚才她转身的时候,谢违故意侧身让她撞上来,她本不明白谢违故意撞她的意图,但在谢违把他的那张房卡叠在乔意瓷身份证下递给她时,她明白了。
房卡烫手,这狗男人无敌了,昨晚跟佳人共度晚餐,今晚还好意思给她塞房卡。
她肃着脸想直接从谢违手里抽走身份证,谢违却捏得很紧,她忿忿抬头对上谢违薄凉的眼,他嘴角勾着,笑得却讥诮:“不跟我说声谢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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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恶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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