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最后一步

拓伽凌桓不受控的站起来,跟着段情往密林深处走去,浓雾将两人身影吞下,般彘爬上车,黑马和白马脚步一致,拉着车跟了上去。

莫念耳尖通红,起脚把商扶砚踹到祭坛中心:“算你大爷!那时老娘才四岁!”她转身就走,契约纹亮起,金线浮出,绑住了她一只脚。

商扶砚跌跪后撤,不起来,坐在祭坛阵中笑得狡黠,手里扯着金线。

莫念顿住脚步,脚踝金铃发出轻响,铃声混着依稀难辨的嗡鸣,是本命蛊……

她缓缓转身,盯着坐在祭坛中央的商扶砚:“你……”

商扶砚无辜道:“教主在说什么?”

祓禊忽然笑起来:“段情帮着靖王在教主身上种了转生蛊,本来意在确保下一任教主定不叛主,以保住教主性命……而如今靖王又借飞云令魂的牵系把自己炼成了教主的本命蛊,阿念……你是跑不掉了,下辈子,下下辈子,永生永世。”

镜听远远看着两人,抱起镜子皱眉:“有点可怕……万一阿念不喜欢他了怎么办?”

“会这样吗?”

“会啊。”

祓禊抱手皱眉,懊恼般看着镜听:“那要怎么办呢?”

镜听耸肩,转头疑惑:“不知道啊。”

“……”

……

赵庆嵩在太医院密室惊醒,一睁眼,青铜药杵正抵着他喉前三寸处。

“大人醒了?”桑落的声音似丝缎浸了冰水,“您承诺两个月之内必见莫念人头,现在全城掘地三尺……”她将药杵狠狠砸向墙面,“连她的影子都没有!”

赵庆嵩抹去额角冷汗,幻境中的情景在他脑中浮现,他低头看向自己掌心,那里本该有操控幽兵的血符,此刻却爬满星芒状的裂纹。

“长公主稍安勿躁。”他试图捻动藏在袖中的珠串,却发现珠子早已不见,太医院地砖震动,墙角的《隽草拾遗》摹本缺失三页的位置渗出紫血来。

桑落掐住他的下巴:“你可知镜听来过?那面幻真镜照出了什么?”她另一只手掀开药柜暗格,里面本该存放着莫念的本命蛊匣,此刻却堆满了枯死的萤火虫。

赵庆嵩大惊,他精心布置的一切明显正在崩坏,商书桓逃脱控制,腐生者失了联系,最坏的是体内压制噬心蛊的星矿开始反噬。

桑落拽着他撞向药柜,他瞥见铜镜中的自己两颊裂纹里透出的不是血肉,而是紫光闪动的星矿结晶。

“长公主难道忘了?”他阴森一笑,指尖划过桑落腕间珠串,“当年先帝赐您的‘解忧咒’,可是能窥见靖王身处何处。”

桑落霎时松手,幼时记忆中,八岁的商扶砚为哄她开心,竟真的用银勺撬下一颗乳牙……那时他满嘴是血却笑着说:“妹妹不哭,哥哥骨头最硬了,能给妹妹镇邪祟。”

药杵落地,她退到窗边,发现皇城上空盘旋着一团紫雾,雾中隐约传来金铃声响。

“你对她做了什么?”桑落忽然转身,流仙广袖扫落满架药瓶,那些本该致命的毒药在接触地砖的一瞬开出了解星花。

赵庆嵩没有回答,盯着自己有些石化的左手,星矿裂纹已蔓延至肘部,太医院深处传来锁链拖地的声音,伴随着商扶砚少时常哼的南疆小调。

“不可能……”赵庆嵩撞开桑落冲向声源,在拐角处撞见一面幻真镜,镜中映出的不是他的身影,而是莫念将商扶砚按在祭坛上亲吻的画面。

桑落的指甲抠进了窗棂木头里,她想起大婚那一夜,商扶砚神色恍惚,身上绣龙的红袍淋得湿透,扔下一个染血的锦囊,里面装着十二岁时她赠他的玉珏,如今裂成两半。

“长公主若想要我的命……”他咳着血笑,“何必牵连南疆一个傻姑娘?”

她以为那不过是苦肉计,可听到雾中金铃异响,五脏六腑却似蛊虫啃噬般绞痛。

铜镜映出重影,她自己的倒影后面,竟站着七岁时为她捉萤虫的商扶砚。

“赵庆嵩!”桑落扯断腕间珠串,“莫念的本命蛊是不是……”话音未落,太医院所有药柜同时爆开,千百个写着商书桓名字的巫毒娃娃滚落在地,每个心口都钉着星矿碎片。

那些娃娃忽然一点点融化,变成蓝眼孩童的模样,孩童们齐声开口,发出祓禊的声音:“长公主可知,你当年中的胭脂蛊,解毒的并非太医开的药……”

桑落的金步摇忽然断裂,她终于明白为何商扶砚及冠那年会突然前往南疆,除了找姬环,也是为解她所中的奇毒。

那段记忆模糊成团,只记得他归来时瘦得脱形,袖口总有抓挠出的血痕。

“镜听!”她对着虚空尖叫,“我知道你在!”

墙角阴影里浮出少女的身影,镜听没带幻真镜,而是捧着一瓮萤火虫,微光映出她瞳孔中的画面,莫念将一滴金光璀璨的血渡入商扶砚唇间。

“阿念四岁就把蛊王种在靖王体内啦。”镜听歪头轻笑,“所以长公主当年中的毒,其实是靖王用本命蛊吸走的呢。”

赵庆嵩忽然掐向镜听,却在触及少女的瞬间石化至肩膀,桑落看着他表情扭曲的脸,忽然想起《隽草拾遗》末页的警告:星矿噬主,会先让宿主看见最恐惧的画面。

“他最怕什么?”她下意识地问出声。

镜听吹散掌心萤火,光点组成商扶砚抱着莫念走出血海的场景:“赵大人最怕的,是有人真心相爱呀。”

太医院地底传来青铜门开启的轰鸣,桑落腕间浮出与商扶砚一模一样的契约纹。

“五仙禁术……”她缓缓蹲下,痛哭出声,那纹路正在发烫,商扶砚正在生死边缘。

“现在去找还来得及哦。”镜听往她手里塞了半块星矿,“用长公主的血浸透它,就能暂时压制靖王体内的反噬。”少女的身影一点点透明,“毕竟阿念要是知道您见死不救……”

余音消散,桑落攥着星矿冲出太医院,奔向马厩,看见雨水打湿的宫墙上浮出血字,是商扶砚十二岁时教她写的第一个字:“念”。

暴雨落下,雨水顺着她的鎏金护甲滴落,她策马穿过皇城偏门,守军无人阻拦,官兵眼中跳动着紫光,睁着眼,却视若无物。

“长公主可算来了。”玄七长剑横在宫道中央,剑刃映出她狼狈的模样,“靖王殿下吩咐,您若出宫来寻,便请您回府静候。”

桑落想起十年前,也是这个影卫统领拦住了她的去路,但那一次,是她生辰,他替商扶砚送来南疆的贺礼。

如今寒光过处没有锦缎包裹的萤火虫,只有她凌乱不堪的倒影。

“让开,”她扬起磨损不堪的马鞭,“本宫要见……”

“见谁?”蕲艾从阴影中走出来,腰间药囊叮当作响,“见你多年来苦心算计的表哥?还是你想要偷偷杀害的南疆教主莫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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