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黎疏怀正在对着镜子系领带,灵巧的手指穿过深棕色的领带,试图打一个优雅的温莎结。今天公司有个高层会议,他不得不从温暖的被窝爬起来收拾自己。
就在这个时候,沈久突然从后面冒出来,下巴抵在他的颈窝上,双手掐着人家的腰不撒手,跟流氓似的不管三七二十一,抬起他的下巴搂在怀里深吻。
这下彻底不用系了,领带直接从手中滑落,搭在身上欲掉不掉。
趁着黎疏怀回神的功夫,沈久直接接管了系领带的工作,顺便又凑上去亲亲人家的耳廓,故意贴在耳边用气声说:
“对了,宝贝。你的快递,还放在我办公室桌子上呢。”
“我的吗?一会我去你去单位看看。”
黎疏怀说完了,直接用手指抵住沈久的嘴唇,佯装严肃的批评他:
“不许再亲了,嘴巴都要肿了。”
沈久依旧借力向前倾,还故意眨巴眨巴眼睛装可怜,谁知,今天的美人计彻底失效了,黎疏怀依旧抵着他的唇,凶巴巴地说:
“也不许撒娇。”
嗷~
小狗哀嚎。
到了队里办公室后,沈久领着黎疏怀直奔桌子,放下外套后直接把快递看都没看就递给黎疏怀。黎疏怀结果快递仔细看了一下单子,那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江城特别行动组沈久收”。
他又看一下正在皱着眉翻看材料的沈久,端着盒子走过去,曲起手指敲敲沈久的脑袋,把东西往前一递,撇撇嘴说:
“你根本没仔细看,这是你的,不是我的。”
此时的沈久正忙着翻找一份重要的尸检报告,杜局给他的幼儿园灭门案里面,孩子们的尸检报告。
他瞥了一眼,手下的动作没停,轻声哄着:
“宝贝,你帮我拆一下,我有个报告找不到了。”
“好吧。”
黎疏怀拿起笔筒里的裁纸刀,熟练的划开胶带,里面只有一个约一根手指大小和粗细的透明玻璃瓶子,还有一张小卡片,黎疏怀翻转过来卡片,上面写着四个字——好久不见。
“哟,沈队,这不是老情人给你寄的东西吧?”
黎疏怀话音刚落,门就被人给拉开了,紧接着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到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京季率先开口:
“什么老情人?老大你还有老情人!”
“我没有,说什么呢?”
沈久这才抬头去看,黎疏怀的双指夹着一张卡面,上面清楚的写着好久不见几个大字,沈久再看黎疏怀的时候,总觉得他的笑容显得格外危险。
“让我看看老情人给你寄的是什么东西。”
黎疏怀取出那个小瓶子左看右看都没看出来来什么异常,直到他拔下来封在瓶口的塞子。
一股霸道浓烈的苦艾酒味直冲面门,黎疏怀呆呆地愣在原地,小瓶子也从手中滑落,沈久显然也闻到了,他一下子接住了瓶子扣好,直接扔给燕乐生,抱着黎疏怀就往自己的办公室跑,匆匆留下一句:
“拿去给法医化验!”
沈久的办公室内,他紧紧地搂着黎疏怀,右手轻拍着他的后背,像哄小孩子一样翻来覆去的念叨着同一句话:
“别怕,我在这...”
黎疏怀说不出话,他的手紧紧揪着沈久的衣领,泪水打湿了沈久的衣襟,他像个受伤的小兽,一下又一下,艰难的喘气,好像下一秒就要昏过去了。终于,他发出声音,断断续续的开口:
“那是不是我哥的信息素?是不是,沈久,你说话呀!我求求你了,是不是?”
沈久低头就能看见,黎疏怀的眼睛里闪着希望的光,沈久实在不知道该如何交代一个残酷的真相,才不至于伤到他。他犹豫再三,缓缓开口:
“是。”
“我哥他没死,他还活着是不是?”
黎疏怀紧紧的抓着沈久,整个人用力攀在他身上。眼睛的希望实在让人难以忽视就像一个被宣布死期的绝症患者,期待一个足以生还的奇迹。
沈久双手抓住他的手臂,额头相贴,他眼睛一闭,索性说出实话,毕竟欺骗的苦果他已经尝够了。
“疏怀,你冷静点,你听我说。”
“你哥他已经死了”
这两句话换来的是黎疏怀剧烈的挣扎,他双手死死的掐住沈久的脖子,着魔了一样的重复:
“我不信,我不相信!这明明是他的信息素!我闻的出来,你怎么可以说他死了,你骗我,你骗我!”
黎疏怀的灵魂在尖叫,他绝望,哭号,明明希望近在眼前,沈久却给了他残忍一击,他带着满脸泪痕,手上用力越缩越紧。
这一刻,黎疏怀像是一个彷徨的孩子,他不知道该很谁,那就索性恨全世界。
“疏怀,你...冷静点,冷静下来...我没有骗你。”沈久用力把他搂入怀中,黎疏怀脱力般靠在沈久的怀里,手死死地扣着沈久的背,泪浸湿了沈久的肩膀。沈久轻抚他的后脑,一点一点解释道;“他们…他们挖走了你哥腺体。”
“......”
黎疏怀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一味的哭和发抖,沈久清楚,他总是要知道这些的。
人一旦死去,腺体就停止工作变成一块废肉,所以,他们…他们是趁黎云然…活生生的剜走了。
黎疏怀一想到这,想到黎云然生前经历了怎样非人的对待,沈久他们这些人居然瞒到现在才告诉他,他就再也没办法冷静下来,他用力挣脱沈久的怀抱,甚至用力过度腰部直接重重的磕在一旁的桌角,此刻他根本顾不上这点疼,他的心在滴血。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不信,我不信,他一定还活着!”
“沈久他一定还活着对不对!”
“你告诉我他一定还…活着”
黎疏怀整个人崩溃了,这份不速之客的快递,既给了他新的希望,又由沈久亲自去掐灭它。这些东西一瞬间就击溃了黎疏怀的理智,他信息素外泄得厉害,沈久闷哼一声身形一滞扶住了身后的柜子,咬着牙克制自己体内狂暴的信息素。
“亲情”一词,既是刻在血脉里的羁绊,又是致命的杀招。
沈久一步一步慢慢走向他,弯腰将他抱在怀里,一遍一遍不厌其犯的拥抱他,轻拍他的背,安慰道: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黎疏怀双手捂着脸,痛苦的弯下腰去,要把自己蜷缩在一起,好像只有这样才能保护自己。
“呜呜呜,活生生…剜下来的,他得多疼啊,”
今天,他再次失去了他的哥哥。
就连站在一旁的沈久自己都不甚清楚,给他虚假的希望会不会更好?
安静的办公室里回荡着低低的泣音,过了好一会,黎疏怀终于哭够了,他慢慢站起身,避开了沈久的手,挪动脚步退出沈久的怀抱。
他就这样看着沈久,表情很淡,除了哭得发肿的眼睛,几乎看不出来什么破绽。
开口的时候,他又变回了商场上叱咤风云的小黎总,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只是沈久的幻觉。
“沈久,我发现我们真的不合适。”
此话一出,黎疏怀像是彻底放松了似的吐出一口气,他淡淡的笑着,
“你什么都不肯说,总是想一个人扛着。即使像我们这种亲密关系里,你第一反应还是选择防备。你数得清楚瞒了我多少事吗?我哥哥的死因;你身体的真实状况,还有你究竟在独自计划什么?我一直以为我主动我们就会有故事,可现在我发现,我错了,我真的大错特错。”
黎疏怀看着沉默的沈久,扯起嘴角自嘲的笑,转身开门离开了。
嘭——
那扇门合上发出巨响,沈久还呆呆地愣在原地,他看着黎疏怀刚刚呆过的屋子重新变得空荡荡,只剩下一点信息素作为刚刚发生一切的佐证。黎疏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徒留他一个人还在原地。
这时有人开门,沈久以为是黎疏怀又回来了,急忙想要追上去解释,可看清来的人是燕乐生的时候,他眼里的光重新熄灭下去。
这次他才真正理解黎疏怀刚刚的感受,强烈的心理落差就已经让他够难受的了,更何况对黎疏怀而言,还是亲生兄弟的生死。在这种时候,同时给予他虚幻的希望以及希望破灭后,满地狼藉的现实,任谁都会崩溃。
燕乐生刚刚撞见黎疏怀离开还有沈久现在的样子,想也不用想,肯定是吵架了。
沈久此刻靠在柜子边上,像是个失魂落魄的木偶。
犹豫再三,燕乐生小心翼翼的开口,
“老大,你还没告诉小黎总吗?”
“......”沈久沉默着,又嗤笑了一下,语气里带着浓浓的自责。
“我要怎么说?在哪个时间说?说他哥真正的死因来源于被人活生生剜走腺体以及重伤失血过多?这到底要我怎么说?”
燕乐生看着沈久没说话。确实,无论什么时候,重提这件旧案都不是合适的时机。
沈久无力地滑下坐在地上,把头埋进臂弯,脑海里还在回响黎疏怀刚刚说过的话,以及他最后那个失望的眼神。
自己好像又把一切给搞砸了。
那啥这一章有点虐我滑跪道歉,毕竟黎云然的死我埋了太久的伏笔,终于能揭示一点的时候心里虽然高兴,但是还是会为主角之间的矛盾惋惜,如果能把该说的话好好说~如果沈久能再坦诚一点就更好了,
再者之前一直是黎疏怀比较主动,沈久比较被动,但实际上,黎疏怀才是掌握整段关系主动权的人,女王就是敢全情投入的爱,也敢想清楚洒脱离开。
下一章沈队长追妻火葬场,而且,沈久你以后一定要有嘴巴就说话,再这么憋下去,老婆都被气走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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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落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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