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江辞再次在程家那个大池子里扑腾时候，才得知三个攻略对象已经折了俩。
“那你没得选了。”江辞说。
“你一直都是唯一选项。”程知行回应他。
江辞被他的话会心一击，闭上了本来想再调侃几句的嘴，没注意到自己的鱼尾因此而欢快地摆来摆去。
或许一开始和程知行的相遇纯属系统作祟，一路相处下来，倒让江辞动了真心，但现在不是谈论感情的合适时机。
“我们快点走流程吧。”江辞说，“我想回家了。”
“好。”
虽然开头被系统改变了，但他们猜测系统没有能力阻止他们在完成任务后会通关这个定局，不然也不会一开始就搞破坏，于是按照原定的剧情开始走流程。
但剧情似乎充满了bug，总是在向奇怪的方向发展。
比如，按照原定剧情，这是游戏剧情里的江辞和程知行的第一次争吵。
游戏剧情中，程知行又带回来一条人鱼，这条人鱼有不输江辞的美貌，单纯得仿佛一朵带着露珠的茉莉花，对程知行充满爱意。
位于这个世界权力顶层的程知行不觉得他在自己池子里多养几条人鱼有什么问题，只有江辞突然发现自己不是他池子里唯一一条鱼，原来他爱的人是个海王。
当然，后面还有转折剧情让程知行认识到江辞对自己的重要性，从此家中池子里只有江辞一条鱼。
虽然剧情行为不代表程知行的真实看法，但如果他们想按部就班走向结局，过剧情是必不可少的步骤，即使他不希望有其他的人鱼跟江辞在一个池子里，也还是按剧情要求在池子里添了条人鱼。
可是为什么，新来的人鱼像个黑心白莲花总是缠着江辞！
人鱼本来就是不穿上衣的，新来的就是如此。
江辞因为湿了的衣服贴在身上很难受，所以在程家池子里的时候通常不会再套一件上衣，现在因为池子里有陌生鱼，他随便套了一间T恤，但湿水后比不穿好不到哪里去。
每次程知行出现，新来的人鱼都害怕地躲在江辞这个人鱼同类的身后。
他面对江辞时可怜巴巴，楚楚动人，在江辞背后时，与程知行对视的目光却充满了挑衅与恶意。
程知行看着新来的人鱼故意往江辞身上贴，拳头硬了，毫不犹豫吩咐管家把新来的鱼捞出去。
江辞还颇有些不舍：“小白在这里不是挺好的吗？还能天天陪我游泳。”
程知行从来没注意过新来的鱼的名字，这才知道他原来叫小白，不过江辞喊得太亲切了，这让他语气也跟着硬邦邦起来：“我也可以陪你游泳。”
江辞：“呃……好吧。”
——
游戏开发组全员奋斗了两天，试过了各种方法，但都没有奏效。
焦头烂额之际，周诚鑫忽然灵光一闪：“对啊，怎么把徐教授给忘了！”
徐教授刚下课被周诚鑫亲自开车直接从教学楼接去了禾城。
人才坐下，手里刚被塞的水还没来得及喝，周诚鑫就把电脑怼到徐教授眼前：“您看，有没有办法阻止程序自动迭代？”
徐教授摸出自己的老花镜，一边听着周诚鑫描述问题和他们尝试过的解决方法，一边查看底层代码，越看眉头皱地越深：“真是奇怪。”
周诚鑫：“是很奇怪，所以我们才请您……”
徐教授摆摆手：“我不是说这个游戏，是说我们但是和你们合作的交互程序。我知道你们把它应用到了这款游戏里，但它的运行有问题，我暂时还看不出来问题出在哪里，需要一些时间研究，不过，可以先让它停止迭代。”
周诚鑫大喜过望：“请您来果然没请错，能先停止迭代也是好的，具体要怎么做呢？”
徐教授：“这个简单，在交互程序始末插入一段无效字段阻止它运行就可以了。”
接到指令的程序组立刻去执行。
——
人鱼世界中，江辞和程知行经历了几次不按原剧情发展的情节之后，剧情又突然正常起来，这大大推进了两人刷剧本的进程。
江辞和程知行仿佛两个称职的演员，在由众多npc群演组成的舞台上完美演绎了游戏剧本里的剧情，最后交换信物。
看到熟悉的链子，江辞说：“看到它我才想起来，这个东西是游戏道具吗？除了你，只有它在每个副本里都出现过。”
程知行：“是，也不是。它一开始只是第一个副本中既定的剧情产物，在其他副本没有这个设定。”
“那怎么在后面的副本里也出现了？”
“你好像很喜欢它，所以我让开发组将它变成永久道具了。”
“它有什么作用吗？人家游戏里一般道具都是有功能的，它有什么功能？”
“它只有一个功能——绑定攻略人物。这个项链被送到那个npc手上，就代表玩家选择了哪个npc进行攻略。”
“这样啊……”江辞若有所思，“攻略完成有没有什么标志？”
“在使用端可以看到剧情完成度和被攻略人物好感度，好感度一开始不太准，所以之前的副本是以剧情完成度为结束标志，开发组调试了很多次，在我们到这个神奇的人鱼世界之前刚改了攻略成功的规则，只有剧情完成度和人物好感度进度全部拉满才算攻略完成。我们已经完成了既定剧情……”
程知行把项链给江辞戴上，握着他的手：“请问江辞先生，你现在对我的好感度如何？”
江辞装作挑剔的模样：“我觉得还差了一点点。”
“还差了哪点？说来听听。”
“你都没说过爱我。”
“我爱你。”
“你回答地太干脆了吧，这样显得很没有诚意哎……”
程知行想了想：“你有护照吗？”
江辞不知道他怎么突然问这么一句：“没……”
程知行：“等我们回去，我给你放一天带薪假，你去办护照，等我规划一下公司的事务，我们就去国外领证。”
“啊？”江辞没想到他思维这么跳跃，“倒也不必……”
“我是认真的，不是为了好感度。”程知行说，“亲爱的江辞先生，考虑一下？”
或许是江辞的表情看起来太意外，他又补充道：“在这个场合求婚好像不太正式，等回到现实，我会再给你补一个正式的求婚仪式。”
在这里，既然程知行的人设是首富，这个作为剧情终场的求婚场景自然极尽奢华。
如果真有玩家完到这个进度，这绚丽梦幻的场景不知会跑卡多少配置不够的电脑，怎么都不能说是“不太正式”。
但程知行还是觉得，这里是不是真实的场景，对于决定相伴一生的人来说，虽然隆重但不够真诚。
程知行诚恳的态度感染了江辞，让他也在默默做着决定。
江辞问自己：我喜欢程知行吗？
答案是肯定的。
确定这点就够了。
江辞是个不愿意在感情这种事上多虑的人，他明确自己的心意，也明确了对方的心意，那就没什么可纠结的。
于是他说：“不需要求婚仪式，也不用跑去国外领证。你知道的，我的时间很紧张，实习结束就要进徐教授的课题组了，可能不会有很多时间花在你身上，但我可以抽空和你谈个恋爱，如果你同意……”
“我同意。”
此时，响起熟悉的系统的声音，内容却是：“叮——恭喜玩家通关，欢迎回到现实世界。”
和程知行相视一笑，江辞握紧他是手：“走吧，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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