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跟上去看看。”
三人尾随着那男人来到一家饭馆,将那老妇人直接扔进店里面,老妇人慌乱地从地上爬起来,边跑边喊着: “救命啊!杀人了——杀人了——”
尖锐的叫喊声,惹得三人不约而同捂上耳朵,忍着声音踏进店内。
店内那男人将刀哐当一声放在桌面上,这动静吓跑了旁边正在吃饭的人,等屋内只剩那男人一个人时候,他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躲在柱子后面的店伙计探出脑袋想看看那男人正在做什么,谁料一个不留神直接跟他对上眼睛,那是一双嗜血狠厉的眼睛,眉上那道疤痕更是增添几分亡命之徒的感觉。
店伙计哆哆嗦嗦朝着地面滑去,膝盖跟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对着男人说道: “别杀我,别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老板人呢。”还是那样嘶哑的声线,说出的话让人不容置喙。
店伙计突然想起今天早上,老板拿着包裹急慌慌地,说是要出一趟远门,再看前面这位的样子,哪是出远门,明明是逃命去了。
想清楚后,店伙计气得在心里把老板骂了八百多回。
他实在受不了这男人的注视,身子颤巍巍的,说话声音渐渐有些哭腔在里面,道: “我们老板今早就出去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真的!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知道啊。”
说到最后,眼泪开始朝外疯狂涌动,怕这动静惹得对方不快,连连用脏兮兮的袖子横着擦掉眼泪,整个人抖得不行。
男子瞥了他袖子一眼,眼底划过一丝嫌恶,手掌不急不缓地敲击着桌面,最后吐出几个字,差点没把跪在地面的伙计吓死。
“风芜,千月。”
自从两座山脉被一座铁链桥连接在一起后,风芜变成了两座山脉的合称,尽管都在用着两个字,但还是会分强弱地界。
千月则是风芜山唯一一个突破禁制走出风芜地界的人,无人知晓她的来历,只知道她身边常年跟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不像夫妻关系,更多的像是主仆关系。
然而不巧的是,上个月这个时间点,这个地点,办了一场不与外人说到的婚事,另一位主人公就是这男人口中的千月。
常年跟着一个男子,男子……店伙计顿时惶恐不安,因为在那场婚事里面他就负责看管着那女人,防止她逃跑。
“不关你的事,怎么可能跟你无关呢,你可是这里面我最想先弄死的人。”男子看着店伙计逐渐惨白的脸,轻笑一声,用着嘲弄的语气,一句一句凌迟着他。
“我错了,我错了,不是我愿意的啊,是老板!对,是他让我这样做的——”说着额头不停地朝着地板磕去,跪着的地方渐渐染上一摊黄色的液体,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往下流着,还在试图拉住男人的裤腿,求得原谅。
刀起刀落,店伙计睁大双眼,满眼不可置信地朝着身后倒去,倒入他自己的尿液之中。
男人将刀面在店伙计的身上擦了擦,然后提着刀朝着下一个目的地走去,路过林青木几人待着的位置时,脚步顿了顿,朝着这边看了一眼。
吓得林青木跟黎秋连忙屏住呼吸,见人走后才松开,戚屿纤长的睫毛微微抬起,深邃的眼底闪过一丝暗芒,刚刚那男人那一眼,他也有种被对方看穿的错觉。
林青木拉了拉戚屿的手,戚屿回过神,对着两人说道: “这个男人应该是有完整的报复对象。”
前面的男人走得很慢,那把刀被他用黑布包裹起来背在背上,林青木拉上戚屿紧跟其后,好在周围的人看不见他们,不然他们这与周围不相符合的穿衣风格,势必会被赶出去。
让林青木感到奇怪的是,身为话痨的黎秋,此时却是安静地走着,没有说一句话。
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的男人终于停了下来,林青木走近之后发现,面前时那座铁链桥,黎秋这是突然开口: “难怪之前我们怎么都触碰不到这座桥,原来这才是真正的位置所在。”
林青木询问道: “这是你梦里那座桥?”
黎秋没急着回答林青木的问题,而是看着桥头施法的男人,指决动作中似乎有些熟悉,脑子里闪过一道光,黎秋想抓住它的时候,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林青木撞了撞黎秋的胳膊,黎秋这才回答刚刚的问题: “对,只不过当时我是出现在桥的另一头。”
“那……对面就是我们待得那个阁楼?”
黎秋突然想起那花轿中的女子,心口处有些疼: “……对。”
戚屿见黎秋说着说着脸色变了,忍不住开口道: “你怎么了?从刚刚开始你的情绪就不对劲。”
黎秋难受地摇了摇头,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地方给我一种很难受的感觉。”
前面的男人施法无果,取下那把刀泄愤一般往屏障上砍,当力气耗尽直接瘫坐在地上,黎秋他觉得自己可能有些疯了,刚刚他居然想跳出去帮他。
他情绪有些不稳定,林青木转过身扶住黎秋,跟戚屿对视了一眼,又朝着桥的方向看了一眼,决定不急着跟过去,在旁边找个位置休息一下。
三人找了个干净位置坐下,林青木正准备对黎秋说些什么,被戚屿一个眼神止住了,对他摇了摇脑袋,示意等会儿再说。
黎秋垂着头,揪着地上的野草,刚刚他突如其来的难受,在那晚梦境也出现过,最强烈的时候好像是……跟花轿里面女子对视的时候。
两个不同时间段,产生同样的感觉,来源都是这里。
或许……
手中的草突然从土里面连根拔起,带出来的泥土散落在脚边,这反应惊动了旁边的林青木,他疑惑地看向黎秋,道: “这是充完电了?”
黎秋将手中的草放到林青木手里,迟疑了一下道: “我刚刚突然想到,我梦境里面的那个女人,她就是被人捆绑着送进了那座阁楼。”
“什么意思?”
黎秋坐直身子,招了招手,让两人靠近些,低声继续说着: “那个男人一直在找一个人,在那间饭店的时候,听见他说那女人名字没有。”
戚屿: “千月。”
黎秋扶了扶镜框,对着戚屿给了一个赞赏的眼神, “对,就是千月。”
林青木跟着黎秋的脑洞继续往后推测, “他想过桥,可是打不开上面的禁制,你也说过,那座阁楼从外看,就是一个囚禁的好地方,所以里面有他找的人。”
戚屿环抱双臂,看向桥边瘫坐的男人,缓缓开口: “所以,他要找的千月,就是你梦境里被捆绑强行结婚的女子。”
林青木碎发后的眸子微眯, “宅子里面的牌位也是千月的,那颗头颅应该是那场婚礼中其中的一个人,他在替她惩罚那些人。”
黎秋: “所以,那颗头颅是这场惩罚的开始。”
铁链桥连通两座山脉,山涧中的风透过屏障吹动旁边的树木,树叶婆娑,旷野里的草木随风摇曳,阵阵有声倍显萧瑟。
“桥上面的禁制你能解吗?”
黎秋看了一眼,随后摇了摇头, “那上面的禁制,可比之前那宅子上方的禁制还要强,目前是没有什么办法的。”
戚屿: “我们上前看看,一直坐着也不是办法。”
来到桥边,林青木明确能感受到山涧吹上来的风,带着些草木的清香,抬起手碰了碰空气中的禁制,波纹在手掌下荡漾开,谁料就是这一个动作,惊醒旁边的男人。
他将长刀提在手中,警惕着看向三人所站位置,即使知道对方看不见,林青木还是有些心虚。
男人那双狠厉的眼神扫视着周围,走到三人旁边,禁制早就恢复平静,周围也确实没有其他人,便将刀收了起来,离开的时候脚步顿了顿,又朝着三人所在地方看了过去。
黎秋往林青木的方向靠了靠,道: “青木,我总有一种感觉,这男人像是能看见我们。”
林青木闻言,脚下步子挪动,朝着戚屿位置靠了靠, “我也有种感觉,不过,你能不能不要挤我。”
黎秋不好意思往相反反向挪了挪。
最后戚屿被两人挤到禁制旁,也不知道踩到什么,身形一歪,三个人都一个屁股蹲坐到地上,痛的黎秋直接叫出来。
“我都没叫,你叫什么!”
黎秋整个人都倒在林青木身上,所谓是伤害最小的那个,最惨的还是戚屿,被两个人压在身上,而且地上还有不少砂砾,硌死人。
林青木将戚屿从地面拉起来后,黎秋却发现刚刚坐到的地方,有一截木匣子露出地面,埋得不深,三两下就挖了出来。
黎秋将挖土的木棍扔到一旁,仔细打量地面的木匣子。
埋的有些年头,以至于周边的泥土都有些松动,看地面泥土的湿润程度,前些天应该是下了雨,经过雨水的冲刷,所以才显露出来。
林青木: “确定要打开?”
黎秋: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林青木: “那到底是开还是不开?”
黎秋: “酝酿一下。”
就在黎秋跟林青木两人纠结开不开这个问题的时候,戚屿直接用魂力击碎上面的锁,将那个木匣子打开了。
林青木跟黎秋纷纷后退一步。
戚屿将盒子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对着后退的两人说道: “一颗珠子。”
珠子?
戚屿骨节修长的手里的确是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而且还有些眼熟,林青木上前接过,将珠子在手里转了一圈,眉头紧锁道: “这颗珠子,跟我们之前拿到那颗珠子一模一样。”
黎秋一听,掏出口袋那颗珠子,放在林青木手里,借着天色查看,两颗珠子无论是材质,还是纹理都是一模一样,可以说是同出本源。
黎秋惊讶地开口: “这两颗珠子跟一母同胎似的,怎么能这么像。”
“有没有一种可能,它就是同一颗。”林青木看向戚屿,示意他继续说, “我们现在这个地方,是那人的过去,这颗珠子是在他手里发现的。”
林青木看着那颗珠子,有些不明白,道: “那现在被我们先一步找到了,那后面的事情会不会因为我们而改变。”
黎秋说过,他们不能参合这个世界的任何事情,然现在手中的这两颗珠子,林青木试着说道: “要不然将它重新放回去。”
黎秋: “只能这样了。”
三人将珠子重新放回盒子里,奈何上面的锁被戚屿弄坏了,没办法还原,只好用一根木棍插在上面,重新将盒子埋回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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