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抓鬼就是抓鬼,次日,几人来到位于到黔州附近的小城,一路颠沛流离,才安全抵达,寻了个小酒店,酒招上写“黔南酒家”。
本来他们不必颠沛流离的,但是出门在外,忘带司南,天空黑云压城,即将要下一场暴雨,所以,也就失了方位。好不容易东西打听,这才赶在暴雨来临之际恰好到达,倒是时来运转。
捡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店小二立马端上来一壶酒和一盘精致的小点心。三人卸下身上包袱,畅意地饮酒,吃点心,以及赏雨。窗外滂沱的大雨打在对面一所包子铺的青瓦上,嘀嗒咚咚作响。
赖子陌喝下暖暖辣辣的烧酒,脸上晕了层薄红,道:“这酒得劲!”
那边,坐柜头的妈妈清脆拨着算盘珠道:“这一带酿的烧酒,我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赖拂弦喝得脸上也是晕红,畅意“呀~”道:“好舒服,身上的寒气都被逼退了。”
然后又倒了一杯。
元日的位置是吃风的位置,风雨交加,外边打的毛毛细雨时常飘到他左侧肩膀。
赖子陌问:“怎么不关窗?”
元日看着对面包子铺,缓缓道:“有些奇怪。”
赖子陌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一场大雨,街上很快便积了一掌高的水,屋檐之下还有几个行人在躲雨,每户大门都关着,并未发觉什么奇怪,于是问道:“哪里奇怪?”
他身旁的赖拂弦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眯着眼睛。
元日回首道:“对面的包子铺屋檐宽大,阶梯也建的高,但是避雨的行人却全都躲在其他小地方,前脚根都淋湿了。还有,它是从外面锁的。”
从外面锁,也就意味店里面没有人,可是下这么大的雨,又是青天白日,要么是店家休息没开业,要么是……
赖子陌又探头看了看,确实如元日所说的是,道:“所以,元日你是怀疑这间包子铺,恐怕不简单?”
元日点头。
赖子陌朗声道:“小二,再来壶茶!”
“好嘞!”
拨算盘的妈妈闻声纳闷看过来,又看了看她小店里摆的一堆喝完的酒坛子。可能是纳闷怎么会有人喝过自己家的酒,还会想喝别的东西。
“客官,您的茶!”
“谢谢。”店小二一放下,赖子陌便迅速提起,给元日倒了一杯,问道:“劳烦请问,对面的那家包子铺,可是不开了?”
店小二见有人问他说话,于是停下离开的脚步,道:“小的不知道,差不多半年都是这样子了吧。”
“半年了?”赖子陌好像想起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恐怕元日也想到了。
“是的呢。”
这边,妈妈的算盘总算拨完,见原来是有人不爱喝酒,不是不爱喝自己家的酒,也就松了松心,收拾桌面,边道:“三位客官,可是在问包子铺的事儿?”
赖子陌愉悦道:“是。”
元日眼见她不知从哪搬来的一张小凳子,坐到他们一桌,翻转小杯,也给自己倒了杯酒,竟然比客人还客人。道:“那么三位突然问起这个干嘛啊?”
赖拂弦整张脸都是红红的,迷糊糊道:“这是谁?问什么?”
赖子陌道:“不干嘛,只是馋他家包子了。”
妈妈道:“是吗?那他家包子叫什么名?”
包子还取名?不是都叫肉包?菜包?糖包?还叫什么包?”
看出来她早就知道赖子陌说的是谎言了。
元日道:“还请问前因后果。”
妈妈也不计较,道:“半年前,我染风寒头痛,本想停业一日,但是我十五岁的女儿却提出替我照看一日这家店,她父亲因病早逝,所以,我便请求对面的包子铺老板麻烦留意一下我女儿,要是遇到不好的人或事麻烦出面,包子铺老板与我关系算得上是好朋友,为人也还算不错,所以,我见她如此执着,也就给她去了。”
说到这,妈妈停顿了,好像后面即将要说的事戳到了她痛处,但她还是说了,道:“后来,本来约定好,戌时回来,但我等到亥时,也不见她人,于是便打算出去寻找,半路上却有人告诉我,她在店与一群看着穿官服的几名男子争吵,然后便追了出去。”
赖子陌道:“包子铺的老板没出面吗?”
妈妈叹气,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烧酒,道:“听人说,没看到他出面,那时天微微黑,来这喝酒的人都是累了一天,所以,也没人阻止。”
再道:“后来,等我赶到,酒家门是敞开的,里面却没了人,也没点灯;对面的包子铺却关了门。”
“我一直找了整整一夜,都没找到。”
元日道:“那,您可有去那条小巷寻过?”
“小巷?”妈妈惊讶且焦灼,一瞬间放下酒杯,摇头道:“没有,她不会去……”
又像是似乎想到什么,道:“不对!我去看了,里面什么也没有,那条小巷也不深……”
赖子陌问:“您可有进里面去?”
妈妈的眼睛有些酸红,道“……没有……”
赖子陌再道:“那么,包子铺老板,又是如何?”
妈妈焦灼道:“我女儿是在那条小巷子里吗?”
赖子陌元日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道:“这……我们也不清楚,不瞒你说,只知道那群穿官服的官兵死小巷子里。”
妈妈震惊:“死了?”
赖子陌:“难道你不知?”
元日拉住赖子陌,摇头小声道:“这里没人知,是机密,飞鸽传书。”
赖子陌也小声道:“谁传的?”
元日道:“官差。”
赖子陌:“临死之际?”
元日:“不知。”
要是被妈妈知道,他们是朝中之人,恐怕会没好印象,毕竟她的女儿就是被为国家做事的人迫害的。妈妈道:“我不知,你们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下,赖子陌的脑子使出浑身解数发,干咳道:“这不听闻,那条小巷子是条怪巷嘛!如果寻不到,肯定是进去怪地方了。”
幸好,也不枉费一路上元日给他讲了许多有关这次事件的功课。
妈妈半信半疑,赖子陌也不知道她信否?这段解释毕竟无厘头,很牵强。
元日问:“那么,包子铺老板,又是如何?”
妈妈道:“自那一夜,他也消失一般;一直给他进货的人也在家里等了他一夜,迟迟不见。”
好吧,元日这是把赖子陌原本问妈妈的话一字不差的又问了她一遍,赖子陌问的没答,元日盗用赖子陌的却答了,是看元日穿的好看吗?正经想:还是自己时机不对。
元日又问;“您说,一直给他进货之人?我想问,他们是一直选在这么晚进货吗?”
妈妈道:“不是,一般卯时,最晚戌时。”
赖子陌点桌子:“那么……”
妈妈突然道:“哦!我想起来了,那天是我的错,教他戌时看着我女儿离去才打烊。”
赖子陌停下手,道:“那么,他在你女儿来麻烦的时候,去哪了,是没看见还是没管?这样就说的通了,戌时一到,他没看见你女儿,但是却又与买货的说好了,戌时之后才来取,路程总需要点时间,所以也就是在他取货的途中,遇害?可是那天好像还下了雨,所以,是不是他走了没半道,便被雨给折返回来,其中遇害?”
大家看着他。赖子陌又回到天真无邪,摇手道:“没事没事,这一切只是我的猜测,不必当真。”
于是给自己盛了杯酒,慢慢品味起来,辣的眯起双眼。
赖拂弦笑道:“是不是很好喝?”
赖子陌敬了他一杯,道:“很好喝。”
窗外的雨下的小了,赖拂弦也喝饱了,他们也知道不知道的了。说来也是幸运,第一次找了个酒家,便找到出事的这家,还有妈妈给他们讲解,运气一下子又回来了,所以赖子陌搂着赖拂弦,道:“这就叫物极必反,否极泰来。”
赖拂弦道:“物极必反,那我们岂不是很快霉运当头,祸不单行了。”
赖子陌:“赖拂弦,你的思想很危险,建议暂时不要和我说话,以免影响到你我之前的关系。”
赖拂弦:“这么严重?”
赖子陌:“就是这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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