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楚越坐下,黎自初把粥碗推给他,然后又给自己盛了一碗。
“黎总还没吃?”楚越问。
“嗯,天亮才回家,洗了个澡就来了,没来得及吃,阿姨做的合你口味吗?”
“合口味的,我很喜欢,谢谢。”
“喜欢就多吃点。”
楚越笑笑,硬着头皮给自己塞了一口......
旁边,黎自初优雅而缓慢地吃着,目光专注,仿佛手里的是什么山珍海味。
楚越偷偷瞟他,顺便拿他下饭,不过吃到第三勺的时候,黎自初就抽走他手里的勺子,“吃不下就放着,硬吃也是浪费食物。”
“不是的,我......”
“没关系,剩下这些我会吃完。”
“好哦。”楚越偷看他,“黎总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你问。”
“杨哥跟我说,你打算揭露碧云华栖工程质量问题,你不在乎盛晖后续的损失吗?”
黎自初眸色未动,甚至连姿势都没有变一下:“在乎的。”
“那为什么.....”
“这很重要吗?”
“当然,要是换成别人,别说揭露了,肯定会想尽办法瞒住这件事。”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楚越想也没想,直接回道:“我会缓一缓,用更温和的方式。”
“比如?”
“比如......瞒下消息,然后找借口把七号楼作废,这样一来就算赔偿也只用赔七号楼相关的就够了。”
“是个好办法,”黎自初说,杨肇也是这么建议他的,“但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不存在什么缓一缓的余地。”
“又不是你的错,是......”
“盛晖姓黎,工程也姓黎,你说不是我的错?”黎自初声音沉稳温和,仿佛未来那不可估量的损失不值一提。
“就算是你的错,也不至于搭上整个盛晖的声誉,那可是你十几年的心血。”
“盛晖没有这么不堪一击,”黎自初自信道,“况且我说过,这是我的失误,盛晖就该担责。”
楚越坐起来:“你为什么非得把自己置于腹背受敌的境地?”
“这是原则问题。”
楚越急切道:“没有人在乎更没有人会念你的好,那帮董事不会,盛晖的员工不会,那些不明真相的外人更不会!”
但凡七号楼被曝出有问题,所有人都会开始怀疑盛晖建筑的质量。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一旦怀疑的种子被种下,花千倍万倍的精力也不一定能弥补回来。
黎自初放缓声音:“有的,那些花一辈子积蓄买房的人,他们在乎,那是他们的家。”
“我怎么能毁了他们的家。”
楚越语塞。
是啊,家。
在他有限的二十多年生命里,想要的不就是一个家吗?如果有人毁了它,他也不知道自己会有多难过。
他早该知道,如果说吴城还有一批有良心的企业家,那么黎自初必定榜上有名。他矜贵温良的外表下,是潇潇而立的君子骨,宁折不弯。
楚越觉得,此刻自己望向他的眼神肯定是充满崇拜的。这样的黎自初,在他眼里闪闪发光。
不过,他不后悔插手碧云华栖验收,也不后悔毁了证据。
因为仅仅一个失察的罪名,就要捆着整个盛晖一起赎罪,那黎自初也太委屈了。
他不允许。
“你有继续深造的打算吗?读研究生或出国留学。我记得你过目不忘来着,不深造可惜了。”不知黎自初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
话题跳跃得有些快,楚越有些懵,愣愣抬头嗯了一声,“原先打算先工作几年攒点钱再继续读,现在不了。”
“为什么?”
“因为.....现在的工作很好,我很喜欢。”
“如果有意愿继续读研或者出国留学,可以找我,不必为钱的事担心。”
楚越乖乖点头,“我会考虑的。”
“好了,该上药了。”黎自初说。
楚越起身,打算去摁床头的呼叫铃,“我喊护士来。”
谁知黎自初却抓住他的手腕说:“我给你涂。”
楚越愣住。
黎自初去洗手间洗了个手,回来顺手把病房门给反锁了,还把窗帘给拉上了。
病房一下子安静下来,整个房间亮着白晃晃的灯,可却让楚越莫名有些紧张。
“脱衣服。”黎自初缓声说,他正在挑药膏。
楚越乖乖把双手搭在扣子上,手抖得厉害,半天解不开。
黎自初却以自己洗过手为由拒绝帮忙,反而站在楚越身前,目光沉沉地盯着他。
一颗,两颗,三颗……楚越的肩膀、背和腰一点点露出来,白到晃眼,也美得惊人。
黎自初缓步踱到他身后,站定,往手指上挤上药膏,温热的手指轻轻压在后背上,滑动,楚越打了个激灵,浑身颤了一下。
“别动。”
第二下,第三下,第四下……手指在后背滑动、摩挲、揉摁……
楚越屏住呼吸,用被子死死压住腿心。
大概十分钟,或许更久,黎自初停了下来,合上药膏,久久没有动。
“楚越,把手放下来。”黎自初语气很慢很慢,但很有压迫感。
楚越一下子僵住。
“胳膊不疼吗?”他手臂上还有伤。
“不,不疼。”
黎自初放下药膏,从背后靠近他,俯身拉开他的手,低头看了一眼,“很想?”
楚越耳朵红得快滴血了。
“我帮你,可以吗?”问这话的时候,黎自初贴着他的耳朵,声音沙哑低沉,满是蛊惑的意味。
楚越狠狠颤了一下,全身力气一下子没了,软软地倒在了黎自初怀里,“可,可以吧。”
黎自初轻笑着把他揉进怀里,伸手探了进去……怀里的人粉粉嫩嫩的,脸颊和脖颈上沾着汗,低声呜咽的样子又可怜又……瑟情,黎自初吻着他的额头,手一刻不停,呼吸也随着他的起伏一再加重再加重。
许久过后,黎自初终于停了,看着楚越红得滴血的耳朵,他没忍住,张嘴咬了上去。
见血了。
他没松开,反而变本加厉地□□啃咬着,逼得楚越又来了一回。
事毕,黎自初打来一盆水,替楚越简单擦了擦,然后把软成一滩水的人塞进被子里。
黎自初倒水回来,见楚越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卷成一个球,有些好笑地轻轻拍了拍他,说:“把头露出来,别憋着。”
楚越哪里敢。
黎自初却直接坐到床上,把人连带着被子一起拖怀里,然后硬给扒了出来。
“害羞?”他明知故问。
楚越默默往里缩了缩。
黎自初被他可爱到了,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解释说:“你为我受了伤,这点小忙我还是要帮的,你说对吧?”
楚越点头,现在黎自初说什么都是对的。
公司那边有打电话过来,黎自初俯身捞起自己的手机,放在耳边:“什么事?”
“让庄辛看着办,那边的关系他比较熟……”
楚越坐在他怀里,看着他严肃地打着电话,握着手机的那只手上戴了翠玉扳指,是身份和地位象征,刚才还紧紧贴着他的……凉凉的硬硬的,楚越光是想想,就觉得自己又快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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