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一个多小时,车子停在珑骧大堂门口。
“黎总,您还用车吗?”司机问。
如果不用,他得把车停去稳妥的地方,以免被台风损坏。
“用,半个小时后送我去市政大楼。”
“好的。”
黎自初下车,保安撑着伞过来接人,黎自初微微探身冲车里说:“下来吧。”
楚越抱着小猫挪到门边,被黎自初捞着腿弯一把抱了起来,小猫也被他放在楚越怀里。
“当年你没能进去,现在我亲自抱你进去。楚越,你不用伸手够,我会自己弯腰。”黎自初附在他耳边说。
楚越把头埋进他怀里,轻轻“嗯”了一声。
黎自初的房子是一套两层的楼中楼,偏现代中式装修,线条平直硬朗,却不显古板。
他把楚越和小猫直接送进一楼的客用洗澡间,“这里可以调温度,洗发水沐浴露在这边,换洗衣服我待会放门外,洗完自己拿。我在二楼洗,有事喊我。”
“好。”
很快,洗澡间里只剩他和小猫,有点面面相觑的意味。
楚越沉默一瞬,举起小猫,小声问它:“你说我不是在做梦吧?”
小猫伸出爪子,推着他的鼻子把人推远一点,然后软软地喵了一声。
“你说得对,我得快点洗,洗完了去厨房煮点姜汤,以防先生着凉。”
黎自初洗完再下楼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他循着动静来到厨房,见楚越正在火上煮着什么。
他给楚越拿的是自己未拆封的睡衣,丝绸质地,软塌光滑,几乎一寸一寸地贴着起伏的肌肉线条,衣服裤子都有些大了,被楚越高高挽起,细嫩的手臂和脚腕就这样露在外面。
黎自初轻咳一声,走进厨房,“在煮什么?”
楚越没敢回头,因为身后扑来的水汽太热了,“煮姜汤。”
黎自初凑近两步,越过他的肩膀去看锅子。
“黎总怎么会去知春巷接……接我。”楚越鼓起勇气问。
“小时候那边淹过一次,想着你会害怕,就去了。那院子短时间内应该不能住人,你先住这里。”
楚越:“好。”
十分钟后,两人坐在餐桌前,面前一人一碗姜汤,热气腾腾,有些辛辣味。
黎自初三两口喝完,起身要走前,交代道:“喝完早点睡觉,你的房间在二楼右边最里面那间。家里东西随便用,不必问我。我还有点事,得出去一趟。”
“可是外面还在刮台风,不安全。”
“没关系,不会去危险的地方。”
“好。”
楚越把黎自初送到门口,“早点回来。”
还没有人对黎自初说过这样的话,他转身过来,深深地看着楚越说:“我会的。”
黎自初走后,楚越走到客厅落地窗边,这里果然能看到楼下,就是当年他蹲守过的地方。
他深吸一口气,盘腿坐下,眼睛望着狂风骤雨的窗外一动不动。
将近凌晨五点的时候,黎自初才忙完回来。
进门的时候他其实忘记家里多了一个人,像往常一样在玄关脱了外套脱了鞋,光着脚往客厅走,却在绕过屏风之后,被一束暖橘色的光吓得停住脚步。
那是他几年前买的一架小落地灯,放在客厅角落里,很少打开。
今晚,那盏灯亮着,流苏灯罩将光影切割得格外轻盈梦幻,而在暖黄色的光晕里,有个小小的人卧在里面,怀里还抱着一只同样呼呼大睡的小猫。
黎自初的心跳缓了一拍,连呼吸都慢了,他觉得眼前的人不是躺在沙发上,而是躺在他心里的某个角落。
他垂眸温柔地看着沙发的凹陷,后知后觉地想,早知道该买布艺沙发,皮质的睡起来应该不舒服。
他放轻脚步,上楼把自己常用的毯子抱下来,轻轻搭在楚越身上。
“先生,你回来了?”楚越被吵醒。
“嗯。回房睡,小心感冒。”
楚越坐起来,“你饿吗?我给你下碗面。”
黎自初顿了下,“饿。”
公寓有中西两个厨房,西厨挨着客厅,是半开放式的,有个大大的岛台。
黎自初就坐在岛台对面,静静地看着在灶台前忙活的人,系着围裙,眉眼温和,“楚越,我会慢慢学做饭,以后不会让你一个人忙。”
楚越回头,笑着说:“好呀。”
“还有,我好像没有跟你说过,当年的那些邮件,我都还保存着,我很喜欢那些邮件。”
“这样啊,”楚越低低地说,“那你那时候为什么不写邮件告诉我?”
“我写了,发不出去,你注销邮箱了。”
“是哦。”楚越忘记了。
几分钟后,“吃面吧,”楚越把面放在他跟前,是青菜鸡蛋面,很清淡的味道。
“你的呢?”黎自初问。
楚越摇摇头,“我不饿。”
有时候楚越觉得很奇怪,他跟黎自初明明不熟,相处起来却跟认识很多年一样自然。
他好像可以跟他毫无顾忌地说任何话,做任何事,不必担心他会生气。
他把这个归功于那几封邮件。
“你这几年过的好吗?”黎自初问。
在把受资助的小孩和通邮件的人的身份合二为一后,黎自初就总觉得亏欠楚越,他也不知道这种心理是怎么回事。
总之,现在每次看见他,就会想起十年前他蹲在甜品店门口的模样。
楚越趴在岛台上,看着黎自初吃饭,“挺好的,有了资助以后院长妈妈就送我去上学了,我成绩一直很好。高中的时候,遇到赵俞川教授,他相当于收养了我,一直到现在。”楚越眯着眼睛笑着说,“我觉得我还挺幸运的。”
黎自初笑笑,“以后有我,你不会再辛苦了。”
楚越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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