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一直对梦蝶避而不谈，就是为了避免想起之前的事情。没想到赤霞却主动说起。
“她之前说要报答我。我说不要金银财帛，她就给了这个新奇玩意。”
“哦。”
白月犹豫要不要提及梦蝶的事情，没想到赤霞不再说起，正好如她所愿，免得尴尬。
两人在山洞里将就了一个晚上。白月靠着赤霞合衣而眠，第二天起来却脖子疼的厉害。整个人无精打采地又赶了一天路，几乎只能靠在赤霞身上斜视前方。好在第二天晚上到达了九通镇。
白月心有余悸：“今晚住哪？”
赤霞：“住客栈？”
不事生产，又不是贩夫走卒，哪来的钱。白月：“你有钱？”
赤霞：“这点小钱都没有还怎么混江湖，别废话了，走吧。记住了，一会儿你就是我弟弟，别说话。”
白月身量比赤霞稍矮，若不打扮，的确像个浓眉大眼，圆头圆脑的半大小子。
为了掩人耳目，两人装扮成菜农的模样，赤霞把佩剑装进一个竹筐，背在后背上，为了匹配身份，她更是直接要了一间便宜的下房。
所谓便宜的下房，刚好建在一楼牛棚的上面。房间地板下时不时传来牲口的动静和气味。
白月：“这味儿还不小。”
赤霞：“妖气都没少闻，怕这个？”
赤霞指了指行囊里的道袍：“你去把衣服洗了。”
白月累得不想动弹，借口道：“不是说不想让人发现吗？怎么能把道袍拿出来洗？”
赤霞：“赶紧端个盆回来洗呀，哪儿那么多废话。”
躲是躲不过了，白月丢下包袱，麻利地去找水找盆儿。回来的时候，却见赤霞端正地坐在桌案前，仔仔细细地书写着什么。模样认真，笔走从容，一看就是习武之人，比起书生姿态，更加挺拔如松，比起武夫莽汉，多了傲然世外的自如和洒脱。
好像知道白月在偷瞄似的，赤霞道：“我在默心法口诀。我想了想，直接教给你法术的话，不见得学得快，得先把最基本的心法口诀记牢。心法口诀不容出错，所以你以后最好呆在身上，每日念诵，我要不时检查。”
还要每天念诵，白月心痛如绞：“啊？！”
赤霞没理会她。也不知道心法口诀究竟有多少，白月洗完衣服了，赤霞还没写完。疯癫老道过去也教过白月心法口诀，可也就短短的几句，一会儿就背下来，哪有如此之多。
大约过了半柱香。白月把洗完的道袍晾在屏风后面，自己先困得倒在床上。隐约之间听见赤霞正和小二要求什么。
“洗一次是十个铜板，您二位是分开洗两次的话就是二十铜板。您知道的，两个人洗，要分两次烧水，水喝柴火都是要钱的对不。”
“一次就可以了。”
少顷，几桶哗啦啦热水冲进盆儿里，热气腾腾。
赤霞踢了梦中的白月一脚，道：“起来，去洗澡。”
白月睡眼惺忪，脑海中却突然想起赤霞说的一次就行了，那该怎么洗。总不是要一起洗吧。正揉着眼睛提神，赤霞突然凑在耳边道：“怎么，要我给你脱衣服？”
白月一个激灵被吓醒，愣愣道：“我洗，那你呢？”
赤霞马上抱着她，几乎是把她拖到了水桶旁边，道：“我早就想把你好好洗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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