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不顾村长的阻拦,率先跳到井边抬头往下一看。一双脚毫无征兆地闯入她的视野,激起她一身冷汗,井口中倒立着一个死人。
白月喉咙发紧:“居然有人死在井里了,幸好我没喝这口井的水。这人谁啊?”
村长无动于衷,像是被封印住了似的。
赤霞斜眸对村长道:“还要说的更清楚吗?井里的尸体,是不是你的?”
话音未落,村长就像听到了什么耸人听闻的消息一样,尖叫着,嘶吼着,哀嚎着,五官变形,整个人像一摊墨水一样流泻漫溢。
赤霞见状,抛出桃木剑往村长的天灵盖一掷,村长顿时身形不稳,朝井口倒去,一个月之前的回忆就此浮出水面。
收粮的官吏没有征收到所期望的粮食,便向丰登乡村民索要财物,可是连粮食都没有,哪里来的财物呢。即便如此官吏们依然决定如果三天之内凑不齐,就要火烧丰登乡,让他们饿死。
三天之后,丰登乡交不出官吏要的东西,官吏围住丰登乡,村长阻拦,却被推入井中。就在点火的一瞬间,井中源源不断涌出水来,将庭院、田地,全部淹没。官吏没见过如此异状,只得先行离开。
之后,官吏不再上丰登乡索要。但是一到了晚上,丰登乡却遭遇了新的一番洗劫。
白月后知后觉:“村长,原来已经死了……”
赤霞:“鬼魂惧怕修道者,为了解决丰登乡的欲妖却敢去找和尚道士,真不怕自己露馅了被立刻收掉。”
村长不相信自己已经死去,反而疯狂地尖叫,井中不断冒出黑水。赤霞见了拉过白月便连连后退。
黑水所到之处,草木不生,房屋腐烂……
赤霞见了却笑道:“既然有能力,早这么干不就好了,欲妖不就在丰登乡寻不到好处了吗?”
死亡的气息。
井中不只有村长,还有其他因为阻拦暴政而被官吏杀掉的村民。
眼看着脚下就要沾到死水,白月惊呼:“怎么办!”
赤霞将她拉到身后,又把铜剑给她。白月惊疑不已。
赤霞:“站在上面,我们飞离此地!”
御剑飞行!光想想就双腿打颤。赤霞索性施法让铜剑和焚道剑飞于空中,再抱着白月跳上剑身。白月拽住赤霞,双剑破风而行。
白月:“那村长是鬼,为什么不收了他。”
赤霞:“我为什么要收他?”
白月实在不懂赤霞的心思:“你难道不怕他作恶吗?”
赤霞哈哈大笑:“他在逗留那么久,担心村子,会在村子里作恶吗?”
白月:“可是丰登乡这么一来不就真的颗粒无收了吗?”
赤霞:“反正也是朝廷拿去了,颗粒无收岂不正好。”
白月:“若是如此,村民也会饿死的啊。”
赤霞笑声更狂:“树挪死人挪活,他们一步不挪,丰登乡都被朝廷盯上了,还不走,朝廷不吃他们吃谁?但凡动起来,也不至于等死,一切皆有因果!”
从前,白月只知赤霞个性冷傲,特立独行,今日算是见识到了更加具体的一面,对世俗规矩的冷眼和漠视,如风刀霜剑。
赤霞:“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留恋过去,缠绵家园,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白月看向赤霞的眼神有些怪异:“可是人总是有情的,如果你是这些村民,你就能果断的离开自己家园吗?”
赤霞:“家园都被毁了,第一件事情难道不是去找始作俑者复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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