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和陈景在一起,确实是有感情,也年轻,想玩,玩得起,而陈景纵着她,也跟她玩。两个人的关系很难定义,更像是风,一直在变化。谈不上厮守的喜欢,陈景不干涉顾静,顾静也不会干涉陈景,陈景支持顾静去做自己,从来不过问顾静身边有没有其他人,顾静也不过问陈景的私生活。
两个人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顾静学累了,也会去酒吧蹦迪撩妹,陈景也依旧出入声色场合,但陈景每个月都会飞美国,顾静也总是景哥景哥叫着,说没有景哥不行。
顾宁不懂当代年轻人的恋爱,但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守护和漫长的陪伴。
太阳是有光辉的,我们不该去嫉妒,而是应该感受它降落的那一刻,点亮了枯燥无味的漫长人生。
“还好,有她这位大小姐陪着,生活也算有盼头。”
陈景是个风流随性的,爷爷是开国将军,家里握着军权,到了陈景这一辈,家里两个姐姐,魄力十足,直接顶了上去,陈景就搞起了科技公司,风生水起,家大业大,没有人管,连联姻都排不上他,所以跟着顾静,也算是一直年轻,一直随性。
真是难找的自由。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出了门,顾宁挂断电话,拉开车门。
圈子里今晚有一个局,顾宁去和他们喝了一会儿,十一点云澈下班,顾宁撂了杯子,起身离开。
顾宁不干涉云澈的事情,云澈忙的东西专业性高,顾宁纵使统领过晨华区,但对于半导体,他更擅长战略性的规划,因而他不会过问云澈的工作,但云澈的忙何尝不是一种预示。
车在中科院研究所对面停下,云澈从里面走出来,在中科院的门前看到顾宁的车的时候,车窗也刚好落下,两个人对视一眼,云澈脸上挂起浅浅的笑意。
两个人隔着马路,昏黄的灯光洋洋洒洒落下,夏夜的长风从道路尽头奔来,骤然吹起云澈的黑发,红绿灯变换,云澈穿过马路。
拉开车门坐进去,云澈和顾宁自然地倾身接吻。
“云老师给我抱抱。”
车里开着黄色的灯,云澈看起来心情很好,忙了一天也没有什么倦容,反而有种亮闪闪的感觉,特别像是一只毛茸茸的白狐狸。
顾宁把人抱过来,抬手用指节蹭了蹭云澈的脸颊。
“什么事这么高兴?”
云澈跨坐在顾宁身上,从上往下望进顾宁的眼睛,带着笑说。
“顾宁,我的调任令下来了。”
“嗯?”顾宁道,“是这次的外派?”
“嗯。”云澈点头,但他顿了顿,“就是要去久一点,可能要一年。”
顾宁看出云澈很开心,就没有扫兴。
“那很好,这次的外派我也听说了,但还没有接到具体的文件,你能去,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云澈搞科研,是学问人,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什么能比探究科学尽头,发现发明更加重要,这是他们存在的意义。就像是天上的星,是为了闪耀而生的,人类群星闪耀时就是他们。
“我会经常回来的,飞机五个小时就到了。”云澈也知道分离是一件很残忍,也很不负责的事,但云澈不能为了顾宁把自己丢了。
他的前十年都在为顾宁而活,但他不是只有顾宁,他还有别的东西,顾宁是他的唯一,是他的挚爱,但不是他的笼子。
他太年轻了,他还想去追寻,顾宁在往前走,他也不想停下。
顾宁又怎么会不知道,没有谁该为谁存在,云澈有自己的路,顾宁是他肩上的星,该为他点亮、清理往前的路,而不是一己之私困住他。
“没事,我也可以去找你,未来一年京城应该不会有太多事情。”顾宁道。
云澈愣了一下,脸上浮现缓缓不解。
“我记得你明年应该要往上走了,不是已经准备好了?”
云澈对政治不敏感,但顾宁的基本规划他都知道,这五年,顾宁升的很快,从晨华区区委书记,到京城副市长,市长,基本两年一升,去年刚坐上市长的位置,往上走是最正常的,但为什么会说不会有太多事情。
顾宁没有解释,只是道:“我想了想,京城有些事情要重新布局,需要几年时间。”
顾宁做什么决定都经过深思熟虑,不会妄下决断,但.....云澈还是觉得奇怪。
“顾宁,你不是一个会乱改决定的人,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云澈下意识去想京城最近发生了什么事,调动了什么人员,顾宁接触了什么人,但都没有,最近京城风平浪静,唯一有风波的就是最近贪腐的案子,那个人是顾宁早年的嫡系,但仅仅是这个原因,明显不够。
云澈搭在顾宁脖子上的手微微动了下,眉心微蹙。
“最近的事情影响了点,被做了些文章,要退一点。”顾宁放下手,带走话题,“云老师好漂亮,可以给我亲一下吗?”
两个人对视,与生俱来的情愫轻而易举擦出火化,云澈感觉自己身体内部穿过一股暖流,云澈手指像是被顾宁的话烫了,下意识收缩,眼神不好意思地躲了下。
见云澈不说话,红耳朵,顾宁又问了一遍。
“可以吗?云老师。”
顾宁两句话就把云澈所有的感觉挑逗起来,云澈呼吸的节奏明显加快,顾宁负责语言,他负责行动,他揽过顾宁,微微抬起身体,用臀尖蹭过顾宁的西裤,手指一路下滑,眼帘垂下,他没有回答的顾宁,只是温热吐息,轻声。
“顾宁,我想跟你□□。”
夜色翩然降临,翻涌爱的潮汐,闯入你的眼底,就让我们合二为一。
调任的文件周一下来,云澈随行外交大使驻排“首都”,顾宁全权负责这次外派的出发前行程。
顾宁和其他负责人开了一下午的会议,散会后各个部门领责,秘书把“首都”所有的资料放到顾宁的桌子。
首都的政体和京城不一样,首都用的是三权分立,两党执政,每五年大选一次,而今年的大选刚刚结束。
新上任的傅家,忍辱负重五年,这次大选重回蓝移宫,三千鸦杀尽,踏收十五州,傅家那位孩子比顾宁小了一轮,但长相优越,家世出众,内敛沉稳,虽然才刚刚二十岁,但已经展露了不凡的能力,只是让顾宁意外的是,一个还没毕业的孩子,就要去联姻,成为政治的牺牲品,倒是少见。
至于联姻对象,顾宁看秘书送来的照片。
银发黑西服,媒体偷拍的缘故镜头在下,人是双手插兜俯视的角度,一双银灰色的桃花眼,高冷睥睨,浑身上下透露着懒散的冷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世家子弟。
应该是一个厉害的角色。
如果顾宁对于政治的直觉没有错,这位银发青年,应该不止世家子弟那么简单,他身上有一种权力的气息,生杀予夺,同时他身上有一种和云澈很相似的东西,那就是秘密。
顾宁放下照片。
接下来的一个月,顾宁和云澈滚了多少遍床单没办法计数,家里地毯换了三条,至于床单,洗的跟不上换的,一晚上能换四五条。
离开那天,花团锦簇,来了数位大人物,代表团站在悬梯朝镜头挥手,云澈和顾宁在镜头看不到的地方接吻,到了时间,顾宁放开云澈。
“云老师,该走了。”该去追你的人生了。
顾宁看着云澈,云澈轻轻笑,他捧起顾宁的脸,在顾宁唇上落了一个比风还轻,比云还要柔的吻,像是流星划过海底,闯入顾宁的引力。
“顾宁,谢谢你爱我。”云澈轻声道。
我的一生都在做棋子,都在被牺牲,都在被迫的等待,那年京大毕业,因为腺体我迫不得已放弃了深造,自愿留在李宴身边,迎接我的命运,了结我的因果,现在我终于可以放下从前的所有,挣脱京城这座困住我的牢笼,去追求我未竞的未来,那个曾经和我擦肩而过,失之交臂的未来。
谢谢你再次出现,带我走向应许之地,让我就此停留在你的引力之地。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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