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出田掌柜所料,县城里的兵站还有什么救亡会、自卫队啥的跟本不招女兵,女民兵都不招,说是女兵名额已满,勉励林桐继续读书报国。林桐和人争执半天,人家也只赔笑敷衍。
跑了几天没有收获,想想没办法,林桐又跑到收容站找程连长三人。常小麻子兴奋道:“林桐姐,这趟你赶巧了,正好这几日我团的邵副团长在这儿收拢川军旧部呢,准备带咱们弟兄们回湖南集中整训。要不你跟我们去湖南吧!”
林桐一听,忙殷切地看着程骏:“程长官,您一定帮帮我!我不能回去了,回去我爹一定会打断我腿的,说不定还拉着我去嫁人呢!”程骏道:“唉,你爹他也有他的道理。再说这邵副团长岂是我们想找就能找的。”林桐急了:“程连长,你不带我去,我就赖在你们收容站不走了。我,我就说你们欠我的烟酒钱。”程连长见吃她些烟酒,就被这小丫头赖上没完,又好气又好笑:“那烟酒不是你说自愿效敬咱抗日官兵的吗?这会子倒好,还给你讹上了?唉,算了算了,我只能说带你见邵副团长说说看,不管结果怎样,你别再跟我这混赖了。”林桐忙点头答应。
于是程骏带她去邵副团长的营房。常小麻子拉着张家福说:“老张,咱们一道去,证明林小姐勇救伤兵,巾帼不让须眉,参军绝对没问题。”
几人找到邵副团长处说有事报告,里面一听是794团的,便让几人进去。林桐一见这邵副团长便认出是那日逃难路上的刀刻脸军官。
程连长将来意告知,林桐上前道:“长官,您还记得我吗?我在庆宁城下看过您。我过来是报名参军的。”
邵岳峰对这个省立师范大学的女学生有些印象,点了点头。这边常小麻子拉着张家福说:“长官,林小姐是咱们的救命恩人,她想参军报国,这是好事啊,恳请长官成全。”
原来之前川军在伏山一战损失惨重,尤其794团被全部包围打散,团长李立人也是失踪多日才有了下落,上峰以为该团全军覆没,差点连部队番号都给取消了。因此团长特命邵岳峰在此处登记收拢各处陆续归队的残兵,务必要让弟兄们回归建制。
林桐继续说:“长官,看在咱家老小力保抗日官兵的份上,就收下我吧。而且我在大学里受过军事训练,我会包扎止血,可以照顾伤员的。”
邵岳峰不为所动:“你们这样的学生娃娃我见得多了,满腔热血要当兵,真到了战场上,一听到炮弹响,就吓得要尿裤…咳,吓得腿软。”
张家福说:“长官,哪个新兵不都是经这一遭过来的嘛。不是我夸口,这小女娃娃确实不错,我们这一路走了七天七夜,都是爬山路抄小道,这闺女一点都不含糊。”
程连长、常小麻子都连连附和,恨不得把林桐夸上天。
邵岳峰也不愿拂了几位死里逃死的部下的情面,无奈对林桐说:“你把你的名字写下来给我。三日后,随我们去湖南。”
“谢谢长官!”林桐喜得又鞠躬又敬礼。
“还有你们三人,离开队伍日子久了,心都野了是吧?记住,下不为例!看回湖南后怎么收拾你们!”
“是,长官!”几人欢欢喜喜一道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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