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的初秋总是带着一些难以形容的神秘色彩,衬得人的心情也愈发的不好猜测。
许言之最终还是带上了季珵去赴周秦的约。
那天打完比赛回基地的路上,季珵对许言之软磨硬泡,硬逼着他说自己是在和谁联系又在跟谁发短信。
许言之本来不想理他,谁知一晚上,季珵一句话都没和他说,回到房间还自顾自的开始铺床,以示不满。
新的基地里他俩也是住的一间房间,换一种说法是,俱乐部里没有人愿意介入他俩做这个电灯泡。
一间房间里有两张床,但只铺了一张,是许言之的被单。
原来他俩的打算是,反正铺两张床,季珵半夜也会偷偷过来跟许言之一起睡,索性就懒得麻烦了,谁知他今日倒是格外的硬气。
要按照许言之以前的性子,他必定不会惯着季珵,然而那人作弊,偷偷释放信息素勾引他。
大半夜的,他被勾的燥热难安,猜测季珵差不多睡着了,就偷偷爬上了他的床。
鼻子靠近他的后脖颈,一阵一阵的绿茶味儿飘进鼻子里,许言之才觉得舒服了不少。
细细的胳膊搭上季珵的腰,季珵立刻就醒了,翻身把许言之压住,捂着他的嘴防止他叫出声。
“许言之,你这叫欲情故纵吗?表面上对我爱搭不理,半夜爬我的床。”
“唔。”许言之嘴被捂着说不出话,但季珵似乎没有放开他的想法。
“还是自投罗网?”
许言之表示都不是,抗议一样瞪着腿乱踢。
季珵恶狠狠的盯了他一眼,厉声道:“别动!”
许言之发誓他是真的不想投降的,可是被标记过后,Omega对Alpha产生的心理依赖,不仅有依恋还有服从,Alpha这样凶巴巴的对他一吼,又是在密闭空间,压迫感十足,许言之庆幸自己现在是躺着的,要不腿软就太尴尬了。
上帝在创造人类的时候真的很不公平,尤其是第二性别,只要季珵愿意,他真的可以随便拿捏许言之。
但他放开了那只捂着许言之的手,正当许言之打算张嘴喘口气时,黑色阴影又一次压了下来。
柔软带着些凉意的触感再次席卷许言之的大脑,季珵又一次吻了他,这次就连情绪上头这个理由都没有了。
他俩就是接吻了,无关其他,又名不正言不顺。
季珵不知道是哪里学来的吻技,对着他那一张薄唇反复舔咬啃噬,偶尔弄痛了,他便还他一口,季珵也不肯吃亏,许言之咬他,他就在他的腰上掐一把,顺便再放点信息素,弄得许言之气喘吁吁的,慌忙去搂他的脖子。
大脑混沌的瞬间,许言之破罐子破摔的想,算了,就这样吧,反正季珵长的也挺好看的,亲了就亲了,他也不吃亏。
而意识到他在走神的季珵,总能想出来一百种报复折磨的办法。
许言之被亲的呼吸困难,季珵终于放开了他,两个人都被弄得不上不下的,季珵凑到许言之耳边小声问他:“做吗?后天才有比赛。”
此话一出,许言之脑中顿时警铃大作,一把把季珵推开,说:“不行。”
季珵仿佛早就猜到这个结局,仰面一趟,便又睡回床上。
许言之觉得这个场面有点尴尬,季珵的举动,衬得自己像个提上裤子就跑的渣男,他想解释一下,季珵却先他一步开口。
“不愿意跟我做,却要和我一起睡,许言之,你真把我当工具人啦?”
季珵的声音闷闷的,说不清楚是调侃还是责怪。
“你说过你愿意的。”许言之蛮不讲理的提醒。
“我是愿意,可你也太坦荡了,这让我觉得自己好像是个人形香薰。”
“可我们又不是那种关系。”许言之耐心和他解释。
“那是什么关系?”季珵轻声问他,又不想真的听到回答,他失落极了,小声说道:“算了,你想我们是什么关系,就是什么关系。”
许言之觉得心里有点堵。
他固执的把这种感觉归咎于和季珵的某种感应,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又觉得无话可说,他能感受到季珵的失落,但他无计可施,因为他们不是情侣,更不是炮.友,所有的关系都源于信息素的绑定。
可以并肩作战生死相依,可以在特殊时期互相帮助,但是脱离这两种关系的其他,就是越线。
比如那两个原本不应该存在的吻。
基地的地理位置很好,夜里睡觉几乎听不见来往的车流声。
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聒噪的环境,许言之反倒有点睡不着,他静静的盯着季珵的背影,心里愧疚又堵得慌。
刚刚那些话,是在提醒季珵,也是在提醒自己,但就那两个无法解释的吻,和这些天日日共寝而眠的默契,他真的又敢说自己问心无愧吗?
完了,有点想哭。
许言之抹了一把湿润的眼角,不知这种情绪是来自内心深处还是信息素,他以前从来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
书上说,分化成Omega之后,由于体内激素的分泌,整个人会变得敏感多疑又脆弱爱哭,现在看来,那本书真是没乱写。
感受到身后的人一直睡不安稳,季珵终究不愿意继续和他赌气,原想转身回去服个软,谁知一回头就看见许言之那双圆溜溜的眼睛盯着自己。
里面还暗含着强忍住的眼泪和铺天盖地的快要涌出来的委屈。
季珵几乎是没过大脑那样,将他捞进怀里,搂的紧紧的,轻声哄道:“乖乖,是我不好,别想那么多了,睡觉吧。”
一声乖乖,把许言之喊的全身过电,僵硬无比,他想这小子哪里学的那么多肉麻话,叫谁“乖乖”呢。
心里嫌弃,身体动作却很诚实,他把头埋进季珵怀里,一点一点的掉眼泪,也不知道在哭什么。
感觉胸前湿了一片,季珵仍旧柔声哄劝。
许言之表面上柔柔弱弱的在季珵身上抹眼泪,心里却已经将眼前的人骂了八百遍,他想:妈的,当然都是你不好,要不是你,老子铮铮铁骨,会因为分化了,在你怀里哭吗?
------
别扭的睡了一夜,许言之终究还是愧疚的。
不知道因何缘由,但就是愧疚,所以第二天早晨,季珵一问,许言之就倒豆子似的,把和周秦约饭的事情全部告诉了他,并许诺到时候带上他一起去。
季珵对许言之的表现十分满意,不动声色的催着他打电话。
许言之记得他给周秦打电话的时候,那边沉默了好一阵子,才玩笑似的回了一句:“走哪带哪,你不会是真的喜欢上他了吧。”
许言之下意识反驳:“怎么可能。”
却又觉得自己现在的行为有点难以解释。
他发觉自己对季珵的纵容已经到了一种无法复加的地步,甚至就连信息素的羁绊也没办法对有些事情进行遮掩了。
周秦倒没多说什么,只是许言之带了人,他也不甘示弱说要带一个朋友,许言之问是谁,周秦说,吃饭的时候他看了就知道。
直到被饭店服务员带到包厢门口,许言之往里头一看,瞥见一头红发,才知周秦要带的人是沈却。
他本来就很欣赏沈却,加上那天在厕所,沈却为他打发池盛的人情,一起吃饭,许言之不由的心情大好。
本想推门而入,又想到身边还带了个季珵。
许言之记得季珵对周秦一直颇有敌意,虽然他俩给人的感觉是彼此都不太熟,更不可能有什么矛盾,但就好像是天生看不对眼一眼。
走到这里,许言之又有些后悔带上季珵了,都怪自己那天色迷心窍。
于是,在推开包间房门之前,许言之下意识的回过头,拉着季珵的手,捏了捏他的手心,像叮嘱小朋友一样说:“一会儿对人礼貌些,别给人家摆脸色知道吗?”
“人家是谁?”季珵低声问。
许言之愠怒:“明知故问。”
“所以你现在是在为你的前任队友,警告你的现任吗?”季珵不太高兴。
许言之觉得他这个形容有点奇怪,但还是没有多想,说道:“我只是想让你对人礼貌一点,大家都是一个圈子里混的,和气生财不好吗,再说了,我......”
旁边一个推着小推车的服务员借过,打断了许言之的话。
那人走后,季珵催促道:“你什么?”
许言之抿了抿嘴,垫脚靠近季珵,附耳说道:“我又不喜欢他。”
听见这句话,季珵明显心情大好,许言之觉得自己跟季珵解释那么多实属没有必要,总而言之别闹的吃个饭都不尽兴才好。
包间里是一张圆桌,进门落座,沈却立马搬着椅子挪过来坐在许言之身边,许言之有些意外,他和沈却没什么交情,多是在赛场上见面,沈却不应该对他这么熟络才对。
但转念一想,都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了,人家表现的热情一些也没什么,万一就是社交牛逼症呢?
------
感谢各位支持!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