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时雨不断地咳嗽,紧紧裹着自己肮脏的身体,身体发抖。
“漱漱口。”“滚。”“漱漱口,别再让我说第三遍。”
赵麟桉看心如死灰的佟时雨,满心的怨气,他硬是撬开佟时雨的嘴,逼他漱口。
赵麟桉捏着佟时雨的下巴,启动车子:“我对你没有耐心,别再挑战我的底线。”
佟时雨眼神写满了怨恨,用沙哑的嗓音:“赵麟桉,你不得好死。”
“婚姻本就是一场不得好死的路程,我不怕死,我也会和你一起死。”
佟时雨闭眼,身体上的疼痛,精神上的乏力让他在惴惴不安中慢慢昏睡了过去。
“少爷。”
管家和其他保姆迎接赵麟桉,管家曹青看到了昏睡的佟时雨,他第一眼是惊讶,随后变为恐惧,他咽了咽口水:“时雨少爷也回来了。我帮您背他回屋。”
“不用了,曹青。”赵麟桉打横抱起佟时雨:“佟家庄园的房产证回来了?还有房子里的一切可有变过?”
曹青应和点头:“按照少爷您的要求,一切都是三年前的样子,我们每天都在打扫。”
“婚礼呢?”
“婚礼请帖都发出去了,酒店,还有房间的布置都是按照规矩来的。”
“我一会儿写几道菜,你们去做,不能有任何差池。”
赵麟桉将佟时雨放到大红色的被子里,然后抱着他一起睡着了。赵麟桉还记得他们第一次结婚的时候他在佟时雨的房间,也是这样抱着他睡觉。
三年类比永恒,赵麟桉终于睡了一个安稳觉。
佟时雨起身,醒目的红刺痛了他的双眼,袒露胸腹的赵麟桉一只手放在他的身体上,像一道紧固,锁尽了佟时雨一生的欢喜。
佟时雨环顾四周,他认识这里是赵麟桉的房间,房间里挂着‘囍’字,床上也是红被子红床单红枕头,就连身边放的睡衣都是红色的。
赵麟桉这种病态的仪式感还是一点儿没变,到了什么节日就要一切都符合节日的特点。佟时雨轻轻拨开赵麟桉的手臂,□□地站在窗户边,窗户外也都是铁焊的栏杆,像极了一个监狱。
佟嘉煜入了监狱,他也走进了另一个监狱,这便是宿命吧。
“漂亮。”赵麟桉单手撑头,“我最欢看的就是你的身体,再也没有任何人比得上你。”
佟时雨被吓到,他能感觉到现在的赵麟桉好像很敏感,只要自己不在他身边,他就立刻化身野兽,围猎自己作为他的猎物。
“很可惜,我不是女生,你就算将我折磨死,我也生不出孩子。”
“不够你很快就能看到我结婚,看到我娶妻生子。”
“随你的便。”
“吃饭吧,我让阿姨做了几道你爱吃的菜,你之前好不容易可以吃肉了,要是元气大伤,我折磨起来也没意思。”
佟时雨也确实饿了,他大手一挥,开门要下楼:“却之不恭!”
“穿衣服!”“你不是觉得我脏吗?我光着出去和穿着衣服出去有区别吗?”
“你已经是我的人,我不许别人看到你的身体。”赵麟桉起身,把白色的绸缎睡衣给佟时雨穿上:“再有一次,这个门你都别想出,我不介意让你废了一条胳膊,或是一条腿,余生都在床上过后。”
“变态。”“拜你所赐。”
佟时雨看到桌子上热气腾腾的菜肴都是自己爱吃的那几样,赵麟桉还记得,只怕没安什么好心。
“你,”佟时雨指着曹青:“吃一口。”
“时雨少爷,我不敢吃。”“是不是赵麟桉给我下毒了?”“没有。”“那你吃一口。”
“我们不敢。是少爷吩咐阿姨给您做的。”
赵麟桉拿起筷子,夹了一口:“放心吃,我不会下毒。”
“半个小时后你没死,我再吃。”
“吃吧。”赵麟桉说:“一会儿我们还要去买婚礼用的东西。”
“你老婆和你结婚,让我一个第三者去,合适吗?”
“合适啊,你是我前夫,又是大学里的交际花,女生喜欢什么你最知道。”
“随便。我的脸三年前就丢没了。”
赵麟桉不知羞耻地拉着佟时雨的手在商场里买东买西,所有人都认为他们是新婚夫夫。佟时雨起初还解释,但赵麟桉不管不顾的态度让他十分恼怒,他也懒得多费唇舌。
“都买齐了,我们去下一个地方。”
“还去?你不知道我有伤在身吗?”佟时雨显出愠色,赵麟桉:“死不了。而且,你以前是我的丈夫,没有履行丈夫的职责,我讨回来是理所应当。”
“本来就是假结婚,讨个屁。”“真假都是我说的算。”
佟时雨懒得争论,他歪在副驾的窗子旁,呼啸的秋风刮蹭他苍白的脸颊,秋日的暖阳晒得人很舒服,佟时雨的身体也有些暖。
“下车。”
佟时雨瞳孔震惊:“这里是...是”
我家。
“去看看吧。”赵麟桉掏出房产证和钥匙:“里面基本上没变。”
佟时雨推开门,旧日的记忆如潮水般裹卷着他的灵魂与躯壳,泛黄的的回忆定格一张张旧照片,击碎了佟时雨最后的倔强。
他颤颤巍巍地跨进门槛,他还能看到爸爸喂鱼,妈妈在一旁处理工作,自己坐在秋千上,大哥在背后推秋千,这样简单的生活却已成为了奢侈。
“没事吧?”赵麟桉想扶又忍着没有上前。
“我好得很。”
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看来是有人经常打扫。当年爸妈的公司被查出地皮有问题,公司偷税漏税,金额重大,还牵连到赵宪一命呜呼。自己的父母死在了去法院的路上,他大哥为了佟时雨不被牵连,被迫承担不属于他的罪责,被判了五年。
这些记忆一点一点扎着佟时雨脆弱的心,这些年他做网络直播,签了公司让自己参加应酬,参加很多活动,他就能忘记这些悲伤。
佟时雨抚摸着自己的床,当时自己和赵麟桉假结婚,结婚的当晚他们睡在这张床上,他们第一次有了亲密接触。
他想,如果那一次他果断地逃婚,逃得远远的,不遇见赵麟桉,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这个房子是我爷爷生前为你们做的最后一件事。”
“赵爷爷的墓在哪儿,我要去看他。”
“等婚礼结束。”“你真的恶心。”“一切都准备好了,明天等着看我结婚。我心愿达成了,报复爽了,就让你去看爷爷。”
“我们离过婚了,你爷爷是你爷爷,我以后不会僭越。”
“你!”
第二天,赵麟桉早早地去了酒店的婚礼现场去接待客人,佟时雨看着那套红色的西装,他想想还是穿上下了楼。
曹青弯腰:“请上车。”
“这不是新娘的婚车吗?不去她们家那儿接人吗?”
“您只管上车,这是少爷的吩咐。”
佟时雨已经觉得不对劲,他心存疑惑,上了车才发现一块红盖头,他明白了。
今天赵麟桉的结婚对象不是祁音,而是他佟时雨。
赵麟桉到底要做什么?
“给少爷盖上盖头。”
佟时雨浑身僵硬,任凭曹青拉着他走向婚礼现场。他又和赵麟桉结婚了,这一次他来不及逃跑,只有接受现实。
“不跑了吗?”“赵麟桉,你疯了。”
赵麟桉伏在他耳边:“是你逼我的。”
这场婚礼盛大非凡,在场的贵客各有身份,可见这三年里赵麟桉笼络了不少人心。
婚礼结束后,赵麟桉喝了不少酒,曹青和几个保镖把他扶进房间,赵麟桉抚摸着佟时雨的脸:“你又和我结婚了。”
“是啊,‘又’。”
“你不开心吗?”“和一个蠢货结婚没什么值得开心的。”“佟时雨,你说话永远都让我有一肚子火气。可就是这样的你才是你,这样的你才鲜活。”
“那都是三年前的事情了。”
“佟时雨,你喜欢我吗?”
“我不喜欢。”
“三年前呢?”
“装的。”
赵麟桉翻身压倒佟时雨:“你就这么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是打算以后都这样?”
佟时雨眼角滑下一滴泪:“不然呢,还要我承恩卖笑,取悦你吗?”
赵麟桉脱下内里衬衫“你别忘了,我们还没办离婚。按照法律上的说法,我们只是暂时分居。”
佟时雨:“我可以答应你留下来,但我要去看我大哥。”
“可以,这周不行,这周你必须陪我。”
佟时雨沉默:“我去洗澡。”
醉酒的赵麟桉拦住佟时雨,“我要和你一起洗。”
佟时雨问:“那盘试录带你怎么拿到的。”
“买的。”“我想听。”“现在?”“我睡不着,你如果想睡先睡,告诉我带子在哪儿,我自己去拿。”
“等着。”
赵麟桉扔给佟时雨录音机和录音带:“听完早点睡,明天带你去见爷爷。”
佟时雨打开录音机,自己的声音缓缓讲道:“刚才那句‘这也有可能是你自己的爱情故事’可以了是吧?剧本台词呢?”
“剧本台词是这个?怎么肉麻兮兮的感觉?
佟时雨可爱地笑着:“我只要照着读就可以是吧?”
“好,我可以了,开始。”
“贪婪爱情是覆灭人生的元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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