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洲很烦,越想越心烦。
而他七点下班后看到外面的大雨没有丝毫停止或减小的趋势时,他的心烦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靠!他一定是脑子被僵尸啃了,不然他为什么没有听取江云寒的建议让他养着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难道就是为了那点儿可怜见的自尊吗?
“雨大,打车回去。”正在开会的江云寒抽空给周洲发个红包外加一条短信。
“知道。”周洲收了红包回了消息,却依旧没有打算听江云寒的。
但周洲很快就后悔了。
因为当他冒雨冲进公交站台,挤上刚刚驶过来的公交车后,他才发现林郊也上了车。
“好巧。”林郊跟周洲打招呼。
周洲不冷不热地嗯了一声,便从人群中挤了过去。
下一秒,林郊又跟了过来。
周洲将脸别向另一边,他都已经做到这个份儿上了,没想到林郊还是自顾说起了话,“我经常在这里看书,今天无意间发现你竟然在这里做兼职,早就想过去跟你打声招呼又怕影响到你。怎么样,累不累?”
“还好。”周洲说。
林郊又说:“你还没吃晚饭吧?校门口有一家新开的米线,味道非常不错,我请你。”
“不必了。”周洲回绝,“要是让我男朋友看到我跟一个男生走这么近,他会吃醋的。”
林郊眼角抽了一下,反问周洲:“你不会真觉得江云浩对你是真心的吧?”
周洲无法理解林郊的脑回路,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把自己跟江云浩联系在一起,但他也懒得解释,他觉得跟林郊多说一个字都是在浪费自己的口水。
“都跟你说了你跟他不是一路人,你怎么就不信呢。”林郊不知为何有些恼羞成怒,“你是不是觉得他有钱,跟着他就能混进上流社会了吗?”
林郊的声音有些大,吸引了不少乘车人的注意。
周洲觉得丢人,他想远离林郊,但车上都是人挤人,再也没有多余的空隙,他只能尽量朝边上靠着。
“我除了没他有钱以外,我哪里比不上他?”林郊说,“周洲,你好好考虑一下,到底是坚持跟他在一起还是接受我?”
这下,同车人都隐约知道了两人的关系,除了少数不关心闲事的人以外,其他人纷纷向两人投来鄙夷的目光,甚至有的人口中还发出了嫌疑的“咦”声。
周洲真想啐他一脸口水。
但他忍不住了,他怕飞溅的唾沫伤及无辜,他不想在公共场合丢人又丢素质。
周洲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忍,然后等公交车停靠在下一站时,他趁林郊不注意,随着人流挤下了车,而林郊则被堵在后面没能跟上,只有眼睁睁地看着周洲下了车。
周洲终于甩掉了烦人的林郊,他朝公交车屁股呸了一声。
但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周洲错过了末班公交车,又在很长时间内没有叫到车,他站在那个完全避不了雨的站台下淋了很久,才勉强拼到一辆顺风车回了学校。
“你怎么成落汤鸡了。”回到寝室后,简遥指着周洲哈哈大笑。
周洲气不打一处来,他一边脱着湿透了的衣服一边朝卫生间走去,十分钟后,他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出来了,然后又在简遥和刘铭的嬉闹声中郁闷地爬上了床。
没过一会儿,周洲忽然又拨开蚊帐露了个头出来,他纠结许久终于问出了口,“那个......我有一个朋友要过生日了,你们帮我想想,送什么礼物比较合适?”
“女朋友?”简遥一针见血。
周洲犹豫道:“不算是......”
简遥瞬间来了兴趣,“那就是即将成为女朋友。”
周洲:“这......不太好说。”他是真的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过生日的话,蛋糕、鲜花和浪漫晚餐一样都不能少。”刘铭倒是在认真提着建议,“可以在饭前先去看场电影,女生的话对一切毛茸茸的东西都没有抵抗力,可以试着送她个玩偶。”
“你当是哄小孩子啊!”简遥笑着打断了刘铭的话,“都是成年人了,说点儿能上桌的。”
刘铭蔫了,红着脸扭捏道:“我怎么知道,我每次只跟女生见一面就以失败告终了。”
这时简遥就以常胜将军的姿态挺身而出了,“老周,听我的,就把自己洗白白了往人跟前一送,就你这姿色,那绝对比其它所有礼物都更得人心。”
周洲白了简遥一眼,转头问刘铭:“你说的这些加起来大概得花多少钱?”
刘铭算了算,“玫瑰花一般的得四五百吧,稍微上档次点儿的晚餐得**百,蛋糕不贵,两三百,电影票钱就不说了,玩偶得买正版的,嗯还有——”
“还有?”周洲惊讶道,“你这算下来都得三四千了吧!”
刘铭很认真地点着头,“对啊。不会吧周洲,你谈个恋爱不会连这几千块钱都舍不得吧!你这也太抠了!”
“老周他不是抠,他是穷。”还是简遥了解周洲。
周洲点头附和:“对啊,我身上全部的钱加起来都凑不够两千。”
简遥朝刘铭摊手耸肩,“你看,我说的没错吧?”
刘铭朝周洲投来同情的目光,“要不要我借你点儿?”简遥也同时常周洲过了看了过来,表示可以为他的爱情添砖加瓦。
周洲摇头拒绝,“算了,我还是别打肿脸充胖子了,量力而行吧。”说着周洲就要缩回自己的小角落,这时简遥一把掀开了周洲的蚊帐,朝着他挤眉弄眼,“别纠结那么多了,就按我说的做。”
周洲摔枕头将简遥打了出去,他将手枕在头下靠在被子上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后,竟然觉得简遥的主意好像是最划算的。
不行不行!周洲甩了甩脑袋。
接着他又拿起手机询问了许久不曾联系的覃子孺。
“谁过生日?那个客户?”覃子孺一秒就察觉出了端倪。
周洲没回答,但也没否认。
覃子孺接着说:“兄弟,你是来挣钱的,怎么干起花钱的事儿了?要我说啊既然人家对你有意,你呢就顺势而为,一来搞定了单子,二来也享受了,而且你一个大男人又不吃亏,这样两全其美的事儿,你还有啥可纠结的?”
周洲的视线快速扫过了“单子”两个字,落在覃子孺后半段话上愣起了神。
钱没有,人倒是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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