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姐,这位是谢听白。”
简锦十分认真地向秦栖介绍。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很久以前就喜欢她。”
谢听白微微颔首,像是在附和简锦说的话,又像是在对秦栖打招呼。
秦栖想笑,却发现自己笑不出来,连基本的礼貌微笑都挤不出。
白月光到场,简锦连称呼都变成更加疏远的“秦小姐”,生怕同她扯上关系。
心头泛起密密麻麻的钝痛,但秦栖还想再抢救一下。
她不愿意相信简锦对她这两年的爱都是虚假的。
秦栖:“我最后再问一遍,你真的要和我分手?”
简锦:“秦小姐,这对大家都好,你不该被我耽误。”
秦栖像是没有听见那番话一般,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交往后,你对我百依百顺,大大小小的纪念日都不会忘......”
简锦:“这是作为女友的责任。”
秦栖:“那你为什么出差一天要对我打十几个视频通话?说你想我。”
简锦:“......那是在确保你的安全。”
这句话说出口,简锦自己都觉得荒唐,但秦小姐不应该被她继续欺骗感情。
她该断了秦栖的念想。
秦栖当然知道简锦在撇清关系,她心情焦虑,右手不住地摩挲左手指节,无意识转动着手指上的情侣戒指。
看着那枚戒指,她忽然又拥有勇气。
“那这枚戒指呢?从设计到打磨加工,你都全程参与,你的那一枚上还有我名字里的一个首字母……”
秦栖说着,声音却越来越低,要是没记错的话,简锦那一枚戒指上的字母是“x”。
在场两个人的名字里首字母都有“x”,甚至还是其中一个人的姓氏。
见秦栖沉默,简锦便说起她记忆中与白月光的往事:“听白喜欢大海,我便将告白场地定在了海边……”
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谢听白打断:“但我并没有同意。”
末了,她又补充一句:“不过现在又能见面,我很开心。”
最后一句话,她是盯着秦栖说的。
秦栖并没有注意到谢听白的异常,她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正悄然崩溃。
海边告白。
两年前,简锦向她告白的地方也在海边,她以为简锦是知道她喜欢大海,故意制造浪漫,满心欢喜。
现在看来,原来是因为白月光喜欢。
连告白场地都不愿意更换,简锦对她不上心到这种地步。
她究竟还在期待什么?
原来,从一开始,简锦就不属于她。
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攥紧,很疼,疼得她感觉呼吸都滞涩。
秦栖觉得悲哀,相爱两年,她在简锦失忆后才得知真相。
见秦栖面如死灰,简锦有所不忍:“秦小姐,你还好吗?”
秦栖闭了闭眼,慢慢收敛起脸上的苦涩。
话都说到这种地步,她还能说什么,再纠缠下去,显得她像是个妨碍简锦爱情的恶毒女配。
秦栖:“简锦,我同意分手。”
简锦:“是我对不住你,秦小姐能想通就好。”
秦小姐能摆脱她这个渣女,去追求真爱,分明是一件高兴的事,可为什么,她内心深处有一种失去重要之物的感觉。
“好聚好散,你们聊,我先走了。”
秦栖待不下去,她怕简锦又说出什么话,证实她不爱她,那显得她像个笑话。
喉咙里的酸涩快要溢出,秦栖迫不及待想要逃避这里。
简锦叫住了她:“我让司机送你。”
秦栖头也没回。
“不用,有人会来接我。”
她一边走,一边拿出手机拨电话。
谢听白突然出声:“姐姐。”
秦栖脚步一顿,忍着不耐回头。
谢听白的语速放慢,带着一种莫名危险的侵入感:“再会。”
像是被什么大型猛兽盯上,一旦被缠上,就难以脱身。
秦栖不由得后退,加快脚步离开这间令人窒息的病房。
坐上车后,秦栖一直紧绷着的心这才放松下来。
长久压抑的眼泪也终于控制不住,顺着眼眶流出,她缩在副驾驶座上,双手捂住脸,止不住的抽泣。
手腕突然被抓住,秦栖捂着脸的手被拉开,流下的泪也被一点点拭去。
因泪水而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一道身影,穿搭潮流,红色挑染的发尾,眉角上方的银色眉钉,长相却很甜,笑起来时就像颗樱桃,整个人看起来都是甜中带酸的味道。
此时,这颗樱桃正温柔地轻声哄她。
“不哭了,不哭了。”
“栖栖,你还有我呢,苏巧会一直陪着你的。”
秦栖鼻头一酸,将脸埋进苏巧的手心,哭的更凶了。
苏巧没有再说话,静静地陪着她。
抱着苏巧的手哭了一会儿,情绪得到释放,秦绪冷静下来,后知后觉感到不好意思。
她抬头,抽了几张纸塞在苏巧的手里,呼出一口气后,坦言道:“我分手了。”
苏巧一时之间没有动,掌心一片湿润,那是秦栖的泪。
世界上最好的栖栖,怎么会有人舍得让栖栖落泪?
秦栖将眼泪擦干,缓了一会儿,给自己系好安全带:“去哪?”
苏巧回神:“你想去哪?”
秦栖:“除了回公寓,去哪都行。”
她现在不想回公寓,公寓里有太多与简锦相处的记忆,她怕一回去就触景伤情。
苏巧想了想,开去一家两人常去的酒馆。
她先点了一些能填饱肚子的小食,随后又让秦栖挑几瓶喜欢喝的酒。
“庆祝单身,我请客。”
苏巧为秦栖倒酒:“你之前忙着谈恋爱,我们都多久没单独待过了,每次我两出门,简锦都要黏上来。”
她对简锦相当不满,明明她才是最早认识秦栖,与秦栖相伴最久,最了解秦栖的人,偏偏不知道从哪个犄角疙瘩跑出来一个简锦,抢走了她的宝贝栖栖。
抢到手还不珍惜,居然让栖栖这么难过,简锦可真不是个东西。
酒馆的音乐舒缓,很好地抚平听众浮躁的心。
苏巧举起酒杯,透过玻璃看向对坐的秦栖:“栖栖,你和简锦分手后,打算什么时候搬出来?”
秦栖一愣,和简锦在一起后,她就被简锦哄着搬进她的公寓,与她同居两年,现在被分手,也是该搬出来。
“我明天就去找房子,有合适的我就搬走。”
“找房子的事不急,你可以先和我住,”苏巧:“栖栖,毕竟那是你以后要住很久的地方,应该用心筛选。”
秦栖有些犹豫:“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苏巧挑眉,银色眉钉在灯光下更加耀眼:“你这话就不对了,朋友之间怎么会嫌麻烦呢,而且我一个人住,你来我还有个伴。”
秦栖不再犹豫:“那我就不客气了。”
苏巧的眉眼溢出笑容:“明天我陪你去搬东西。”
后续两人不再说话,各自品酒。
秦栖点了许多酒,一杯接着一杯,一瓶接着一瓶,酒气上头,恍然间,她又想到与简锦在一起的日子,控制不住流泪。
她低头凝视着指间的情侣戒指沉默,整个人脆弱的像是下一刻就要融化在悲伤里。
苏巧看着秦栖这幅样子,十分心疼。
她抓住秦栖的手腕,将她手指上的情侣戒指取下,换上她手上作为装饰物的戒指。
给秦栖戴上戒指时,苏巧说道:“这枚戒指只会让你难过,你戴我的,这样你看戒指的时候就不会想到那个混蛋了。”
而是会想起她。
担心秦栖再次因为简锦伤心,苏巧又开始话疗。
“栖栖,把简锦忘了,下一个更好,我们大女人就应该吃点好的,这种渣女不能要。”
“要不然,我们两在一起搭伙过日子,”
秦栖心里一暖:“好,那我以后靠你养了。”
即使知道秦栖说的是玩笑话,苏巧内心深处还是忍不住生出一丝甜蜜。
她甚至开始清算起自己的存款。
整个换戒指的过程中,秦栖都没有阻止她,只有在苏巧取下戒指时,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
她伸手,突然抱住她,脸颊贴在苏巧的肩膀,像只小动物求安抚般蹭了蹭。
“巧巧,谢谢你陪我。”
酒喝的多了,秦栖也逐渐陷入醉意。
苏巧察觉:“栖栖?”
秦栖反应迟钝:“……唔?”
苏巧被萌到了。
栖栖好可爱,脸颊红红的,耳朵红红的,喝醉后也不闹,像个小朋友一样乖乖坐着,用两只被眼泪洗刷的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她,眼里只有她。
她想把人拐回家。
苏巧:“栖栖,我们回家好不好?”
秦栖反应了一会儿,似乎是听懂了,慢慢点头。
苏巧带着秦栖回到家,帮人简单清理了一下。
她帮秦栖洗手洗脸的时候,秦栖就盯着她看,她走到哪里,秦栖也跟到哪里,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苏巧忍不住摸摸头:“好可爱。”
送秦栖去睡觉时,看见她手指处的戒指,苏巧心里生出一种隐秘的满足感。
这是她的。
栖栖听她的话戴上的,好乖。
夜色愈深。
一道人影跪坐在秦栖床前,与黑暗融为一体。
黑影伸出一只手,描摹床上人的眉眼,指尖从睫毛一点点滑到唇上,轻轻一压。
“好可爱,好乖,好想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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