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 1 章

晚夜,星河横跨苍穹。

裴远川摘下摩托头盔,一张极富美感的脸暴露在所有人的视野里,他抬手将脖处紧扣的黑色纽扣松开,冷空气将浑身的燥热吹散,朦胧的月光勾勒出那片精致白皙的锁骨,带着些勾引人的味道。

同行的Alpha喉结滚动一下,伸手搭在裴远川肩膀上,目光看似不经意间往裴远川敞开的衣领里看上一眼。

裴远川从手腕上取下黑色小皮筋,习惯性地将脑后一头微长的银白发束起来,刹那间不知想到什么,扎头发的动作猛地刹住,他顿了一秒,又将小皮筋原封原样地绑回手腕。

“这酒吧换老板了?”裴远川散着头发,恢复漫不经心的状态,对身边的人说,视线落在酒吧上方崭新的牌匾上。

以前的门面是霓虹斑斓的赛博风,现在就很普通了,字体板正颜色单调,比起酒吧更像是一家咖啡馆。

身边的Alpha回答:“被收购了。”

“那可惜了。”裴远川遗憾道。

新酒吧不是他喜欢的风格。

“进去吧,其他人应该快来了。”说话的Alpha自然而然地把手搭在裴远川的肩膀上,就那么几秒钟的工夫,那只手都不太老实,隔着质地细腻的黑色风衣,对裴远川肩膀处的那块软肉又揉又捏。

“嫌手太痒了我就帮你砍了。”

裴远川冷淡的目光扫来,Alpha做贼心虚似地把手收回来,插/进挂满金链条的牛仔裤兜,随后转移话题:“酒吧现在的风格主打唯美纯爱,你不是嫌弃原来那家的员工都穿得太露了嘛……”

“覃烈,别以为我现在不是Alpha了,就不敢收拾你了。”裴远川没打算放过对方冒昧的行为,不依不挠地冷哼一声,又警告性地看了对方一眼,再次道,“别对我动手动脚,否则别怪我不念旧情。”

“就你,我还是能打过的。”

“我怎么舍得和你打架。”覃烈用手指勾着脖颈上的金项链,若有所思了一秒,接着讨好性地抬头,拉低姿态去哄身边的美人:“我这不是太久没见你了,想你了。”

覃烈说完,又想把被裴远川拍掉的爪子再次伸出去,不料身后有个人突然撞了一下他的肩膀,他猝不及防地往旁边踉跄几步,“CAO,没长眼睛啊你。”

那人身材颀长,背部轮廓深邃,即便光线并不明亮,也能看见衣服里微凸的肌肉线条,应该是常年锻炼的缘故,力量感很重。

“抱歉。”

那人低声道歉,却不作任何停顿,在撞了他之后,又恰到好处地贴着裴远川的肩膀,擦肩而过,头也不回地往酒吧里走。

“死平民。还是原来的酒吧好,现在真是不设门槛什么人都能进了。”覃烈骂骂咧咧,脸色臭得厉害,“阿川,你说是吧?”

裴远川懒得搭理他,率先走进酒吧。

“哎,阿川,等等我。”

酒吧里的灯光不再似以往那般沸腾,而是柔和了起来,像一缎丝绸从天花板上倾泻下来,带着朦胧的美感。

旧酒吧的装潢风格以暴力、狂热、激情等重元素为主,走的是血脉偾张的赛博风;如今变成了仙境般梦幻又浪漫的风格,仿佛空气里都弥漫着一层粉红色泡泡。

比起大马金刀往沙发上一坐激情热吻,亦或是喝烈酒跳辣舞,此刻更适合面对面、脸红耳热地谈场小学鸡式的纯情恋爱。

裴远川:“……”

如果不是周遭弥漫着酒精味,他真的会以为自己走进了一家用来约会的咖啡馆。

“我就在医院躺了三个月,这么还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裴远川呢喃了句,没人听见。

一个穿着工作服的服务员走了过来,恭敬询问:“你好,请问要喝什么?”

裴远川瞥了眼走过来的人,是个Beta,工作服很正常,黑领结白衬衫黑西裤,裹得很严实,与旧酒吧那些全是Omega、穿了又没穿的员工形象截然不同。

如果说旧酒吧是在擦边违法线上营业,新酒吧的老板可算是道德感很高了。

点完酒后,裴远川忍不住多说一句,“你们老板是不是很年轻?”

“啊?”服务员像是被哽住了一样,目光偷感很重地往某处瞥了一眼,断断续续地回,“我们老板确实很年轻……也很帅。”

后面三个字裴远川没听见,自顾自地说:“那就说得过去了,刚创业的年轻人都比较有初心。”顿了顿,又接着道,“不过呢,这周围的都是些权贵大老板,现在的风格实在有些不搭,换个大学城的地段也许生意更好。”

说完,裴远川很懒散地斜靠在沙发上,一双狐狸眼带着别有风格的情调,让人一眼就忍不住沦陷。

裴远川看过来时,服务员几乎快忘了呼吸,他发誓这辈子都没见过这样漂亮的人,腰细腿长、五官昳丽,笑起来时像是一个勾引人的魅魔,精准地捕捉住每个过路人的心脏,让它只为他跳动。

“嗯?我只是提个建议,不喜欢就无视我好了。”裴远川微微笑了一下,看着服务员走神的表情、逐渐发红的耳朵,他歪了歪头,表情极其无辜。

服务员注意到自己的失态,支支吾吾道:“啊,好、好的,我会把你的提议转述给老板的。”说罢,他心猿意马又有些仓皇地往吧台走。

换了老板后,生意确实不如以前了,平日里这个点早就人满为患了,谈生意的、交流人体行为艺术……在过去,这里是不受约束的、纸醉金迷的“天堂”。此刻却稀稀散散的,那些玩得很花的熟脸们一个没有,反而多了很多生面孔。

从厕所里回来的覃烈也注意到这里的不寻常,开玩笑地说:“我差点以为这里被扫黄了,有点太过于和谐了。”

“我记得原来的老板是有后台的,应该不至于被抓。”覃烈吊儿郎当往沙发一坐,“所以有两种可能性,要么是原来的老板钱赚够了不干了,要么是新酒吧老板的后台更硬。阿川,你更偏向于哪个?”

“我躺医院时直接和外界断联系了。”裴远川掀起眼皮,懒懒地看了眼身边的人,语气不咸不淡,“外边的事你不应该更清楚?”

“这有苦难言啊。”覃烈幽幽地投去视线,“你出事的那天,我得知消息后立即赶去你的医院,结果半路就被我爹抓回去了。有个Omega说我强*暴了他,竟还闹到我爹那里,我爹还不信我,把我打了一顿又关了一阵。”

“阿川,我爹不信我,但你要信我啊。”覃烈捂着胸口,一副天地可鉴的模样,真诚道,“我真的不认识那个Omega啊。你知道的,我这个人虽然看起来不正经,但我是个很深情的人,不会出去乱搞的。”

“嗯。”裴远川简单应了声。

覃烈还想说什么,约的其他朋友陆陆续续赶来了,点的酒也恰到适宜地摆上了桌。

聊天被迫中断,覃烈便跟班似的殷勤地给裴远川倒酒,酒精浓数都很高,他犹豫了一秒,还是把杯子都倒满了。

“覃哥,怎么只给裴哥倒酒。”一个绿头发绿衬衫的Alpha有些埋怨道。

覃烈不似对待裴远川那般温柔,对其他人的态度恶劣又暴躁,“你自己没手?”

绿头发的Alpha“啧”了声,挥手让自己带来的Omega情人倒酒。

“今天的聚会呢,是庆祝阿川顺利出院。”覃烈举杯,冲着裴远川露齿一笑。

其他人纷纷效仿,“祝裴哥身体健康,远离疯子!”

这些人的都是S市的世家纨绔们,从小便备受宠爱、过着纸醉金迷的奢侈生活。其中以裴远川为首,裴家此时的社会地位与祁家并列第一。

但祁家做事低调、极其神秘,除了祁老爷子出面过各种拍卖会,关于祁家再多信息便一概不知了;相反,裴家则热衷社交、出手阔绰、一向高调,和其他世家都来往密切。自然而然的,裴远川便和这些公子哥们一来二去也熟络了。

“嗯,谢了。”

裴远川和几人碰了杯,仰头喝下。

“话说裴哥,害你的凶手找到了吗?”

“就是啊裴哥,一定要严惩那个人,真是狗胆滔天!”

说话的几人多是好奇与探究,只有有过一段竹马之谊的覃烈真情实意地关心,他挥手挡住其他人的视线,问:“阿川,我得到的消息是:有人闯入你家,本来是想偷东西的,结果被你碰上了,你们争执过程中煤气泄漏爆炸了。最后是消防和医护车赶到,把你救了。那个闯入你家的人,据说当场就死了,被烧得连灰都不剩了,是这么一回事吗。”

外界竟然是这么传的。

裴远川心神不宁,只道:“差不多就是这些。”

差远了,情况分明不是这样。

但他不想再提起这件事情了,用这瞎编的内容当个挡箭牌也好。

“竟然死了,那真是便宜他了。”

“还好裴哥福大命大,万一这张脸毁容了,他祖宗八代都不够赔。”

这些Alpha费劲心力和裴远川打好交道,除了一些父母安排的缘故,最重要的原因还是裴远川这张脸,实在漂亮极了,像观赏一幅美人图,赏心悦目。

如果裴远川是Omega就好了,就能把他往家里领,这样随时随地都能观赏。

有人这么想,另一个传闻突然涌入脑海,欲念迫使他胆大了一回,“裴哥,有谣传说你把腺体挖了,真的假的?”

覃烈对裴远川遇险的事情也了解不多,一是他被自家老爷子收了手机往家里关了甚久,二是自从裴远川出事以后,裴家几乎封锁了所有有关那日事故的消息。这不,他今天才把裴远川从医院里接出来,见了久违的一面。

“你这一失联就是半年,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覃烈的目光落在裴远川的后颈,他睁大双眼,试图看出个所以然。

然而这半年的时间,裴远川在医院里昏睡数久,那头银白发已经长到了脖颈处,恰好遮住了整个后颈,遮得严严实实。从外观看,除了头发长了,他还是半年前的那副模样,依旧又魅又惑,像是根本没出过事一样。

几道视线不约而同落下,裴远川像是没察觉,整个人以极其放松的姿态靠在沙发上,他轻抿了口酒,随后抬着狭长的眼眸扫了几人一眼,不紧不慢道:“怎么,这么想知道?”

几人哈巴狗似地点了点头。

裴远川轻笑,像一只小狐狸递出毛绒绒的尾巴给人抚摸,却又突然反悔收回小尾巴一样,有些做作地嗯哼一声:“那我偏不告诉你们。”

几人面面相觑。

“行了,不是说来庆祝我顺利出院么。”裴远川轻晃酒杯,狐狸眼微挑,声音里带着丝丝缕缕的笑意,“都别杵着了,陪我喝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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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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