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工作,谢池摊了手,“意外之喜。”
屏幕亮起,Omega的消息频频弹出,他瞥了一眼便起身。
指尖提着那个盒子,谢池晃了晃,“我要去赴约了,你也早点下班吧。”
盯着男人离去的背影,陆慈眯了眼。
*
“叮咚。”
门口风铃摇晃,发出清脆的欢迎声。
谢池提着盒子,径直走向室内。
他身形顷长,脸庞在暖色的灯光下显得更加耀眼,皮鞋声有规律的在地板上响起。
窗前的Omega闻声抬头,一瞬间眼神发亮,“谢池?”
他放了蛋糕,两手张开,单眨了下眼,“surprise!”
周围人的视线集中起来,喻飞有些不好意思,只虚抱了一下他,撇开头。
谢池微笑,施然坐下,“没想到我会来吧?”
指尖撩开包装带子,喻飞闷着头开口,“你上次不是说这段时间没空吗?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对于这类抱怨谢池司空见惯,于是扬扬下巴岔开话题,“这个蛋糕。是你喜欢的口味没错吧?”
喻飞一直是个忠实的人,喜欢一个东西就要喜欢到底。
小巧的蛋糕上镶嵌着一圈蓝莓,上面用斜体英文裱了花。
视线捕捉到一个小盒子,他伸手一掏,手上出来一条手链。
喻飞微微张嘴,看上去有些意外,“还没到我生日呢,你就准备了礼物吗?”
对上Omega的眼神,他食指抵住自己嘴唇,把自己的脸凑近了些,“这是预告。”
显然是被他这幅操作所俘获,Omega耳根微红,“油嘴滑舌。”
谢池挑眉。
*
面对这个结果,时溢之是有些惊讶的。
这个alpha可是他唯一的解药,居然就这样算了?
他们打小就认识,怎么会不知道剥开精心包装的外壳,梁沐是个什么性子?
据他所知,梁沐从小都是个执拗的主。
连个破熊都要挣回来的人,什么时候这么委屈过自己?
他嘬了口香烟,微微皱眉,“你就这么放手了?”
梁沐轻笑,就着他的打火机点燃,长指夹住后吐了口气望向天空,“那不然呢?难道还有别的办法吗?”
时溢之不语,片刻后听到梁沐开口。
“不是还有抑制剂吗?”
说到这个时溢之就来气,之前每次自己告诉梁沐他都不听,所以总是好转没来就先恶化。
他正色,坂过男人肩膀,“那个抑制剂的技术还不成熟,不能经常用的,你不会又一下扎了好几只吧?”
时溢之说的抑制剂是当时从国外带回来的,药效温和,一只根本抑制不住梁沐的病情,所以加量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
但是药三分毒,一旦过量,就会适得其反。
如果按梁沐的性子再来几次,一次五只是个人就受不了,纵使他是身体素质异常的enigma也不例外。
到那时候,梁沐不躺医院他都不姓时,能保下一条命都算烧高香了。
对上视线不过一瞬,梁沐扭头,望着淡黑的夜色。
这幅反应,很明显是承认了。
时溢之叹了口气,他这位朋友还真是不把自己的身体放在眼里,他岔开话题,“上次跟你说的那个办法,用上了吗?”
上次?
不会指的是那个提议吧?
梁沐微微凝眉,稍加思索,“你不觉得那样很变态吗?”
大好的美景拿个瓶子收集信息素,怎么想都很破坏氛围。
谁会那么做啊?
时溢之掐灭烟头,不满的啧了一声,“别说的自己跟个正人君子似的。”
这话倒是说的不错,细细数来,一桩桩一件件,他什么时候在谢池面前真的光明磊落了?
知道好友也是担心自己,梁沐将烟摁进玻璃缸,扭头轻笑,“有机会试试。”
*
这个餐厅无论环境还是服务都是顶级,怎么说都是约会圣地。
毕竟约会还是主打一个氛围,口味什么的都是其次。
但却有不好的一点,这个地方他跟梁沐也来过。
不光来过,甚至还是极具回忆的地点。
当时他西装革履打扮的人模狗样,大摇大摆地带着那个“Omega”进来消费,还被梁沐冷冷的瞪了一眼。
他没由来的想,要是自己就这么跟喻飞在一起了,人到中年时,他会感到遗憾吗?
片刻后谢池吸了口气,不断安慰着自己。
人生在世,总要留些遗憾的,毕竟没有什么东西比得不到更令人垂涎。
花香味的信息素,冰凉指尖绕到一起时突然飙升的心跳,那副近在咫尺的面容渐渐和前些天的重叠,无一不在击打着他即将崩溃的内心。
往事堆积在脑海,谢池一下宕机。
以至于上车之后,喻飞问他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他好像都记不得了。
谢池指尖抚上副驾驶的安全带,微笑着给男人系上,装作无意之举。
他强打起精神,指尖按了按太阳穴,而后握住方向盘,驶上路面。
——
车上放着一手舒缓的歌单,显得氛围更加安静。
望着旁边的Omega,他强迫自己进入回忆。
喻简对自己这个独生子也是宠的没边,据谢池所知,高中的时候因为喻飞想学音乐,喻简便立马安排人送他出国,后来他想回国做艺人,喻简也是双手双脚的支持。
唯独一点父子俩意见不同,而显然,现在这个问题也解决了。
可这些都不过一瞬,脑海便又被那些烦心事占据。
谢池吸了口气,咬紧牙关。
因为想冲刷掉脑海里如魔鬼般的记忆,谢池在路上闯了不少个红灯。
从餐厅到喻家半小时左右的路程,硬是被他开少了一半。
到楼下时,天还没黑透。
喻飞抿唇,指尖抚上他额头探温。
谢池扶住膝盖大口喘着气,对着他露出白牙,一双眼睛在灯光下更加迷人。
“好久没这么舒坦过了!”
原来是故意超速啊,喻飞舒了口气。
还以为他生病了,看来是白担心了。
不敢再有什么接触,他指尖搭上车门欲离开,却不由得回头。
Omega握住谢池掌心,拉着他上了楼梯。
他平复了呼吸,刚坐下就和喻简对上了视线。
现在这个情形面对喻简,他搓了搓手掌,莫名的有点心虚。
“小池,我就知道你是个明事理的人。”
alpha举起茶壶,亲自给这位未来儿婿斟了碗茶。
透过指缝,他能看到中年人脸上太阳般的的笑容。
说起来,喻简和谢池的父亲谢佑本是同龄,额间却生了几丝白发。
想来许是家族枝叶单薄,这个独苗又沉迷艺术不能继承家业,无人替他分担压力所致。
也难怪自己风评这般,喻简也同意他们在一起。
一口茶灌进干燥的喉咙,谢池清嗓,眼神看上去十分诚恳。
“伯父,从前的事是我不对,但现在和喻飞重新在一起了,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对他好,也让您放心。”
说话间喻简频频点头,微微勾唇,“不错,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你父亲一向在圈内美名不断,现在你又战绩连连,把喻飞托付给你,我信得过。”
他话锋一转,“不过小飞从小被我溺爱惯了,也算不上脾气好的Omega,但只要你用心对待,我相信他不会不理解的。”
哪有父亲会胳膊肘往外拐呢,果不其然,他正准备应下,就听见喻简马不停蹄的开口。
“他是个什么样的孩子,我比任何人都知道。”
谢池发出干笑,握住喻简伸出的手掌,感受到些压力。
对上喻简眼神,谢池便知道他是故意为之。
谢池笑意更深,说自己有事急着赶回去,喻简便松了手,让人送他离开。
正走到楼下,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他扭头。
黑夜里Omega一双眼睛发亮,直直的望着谢池。
猜到喻飞要做什么,他装作不经意间撇开头。
Omega的声音轻的像片羽毛,在谢池耳边开口,“如果我们很久不见,你会想我吗?”
视线向下扫去,男人一只手攀上他肩,笑的温婉。
瞧见他看来,Omega纤细的胳膊围上他脖颈,眼神像带着只钩子。
夜色浓黑,匹配度不低的一a一o站在一起,还维持着这个容易令人误会的姿势。
气氛如此暧昧,不来个甜蜜的吻缠绵一下实在说不过去。
谢池喉间一阵阻塞。
他避开视线,直接把人抱进怀里,声线略微发哑,“抱歉,有些累了。”
不料一阵轻笑,谢池感觉自己的肩膀被拍了下,紧接着熟悉的嗓音响起。
“既然累了,就好好休息吧。”
喻飞挣脱了怀抱,张开双手将他抱住。
他下巴搁在喻飞身上,望着天上的月亮出神。
星星和月亮都那么耀眼,又那么自由,不受任何事物束缚。
久别重逢本应该充满惊喜,谢池不光没体验到,反而觉得有些无趣了。
许久后回神,谢池这才发现眼前的人只穿了件里衣,于是将自己的外套取下给他披上。
这算是弥补吗?
谢池微微叹气。
微风吹过他头发,喻飞听到很低的一声。
“外面冷,回去吧。”
*
打了无数个电话都没人接,时溢之便来了公司打听梁沐下落。
“你说梁总?”
一个alpha拍了拍自己胸膛,“我刚刚路过都被吓得一个寒颤,实在是没想到他信息素能那么强,是易感期到了吗?”
男人挠着下巴若有所思,“说起来,梁总好像没有Omega啊……那难怪了。”
果然!
昏暗的房间里透过一丝光线,时溢之打开房间的灯,却看见桌上摆着好几只空了的抑制剂。
“梁沐!”
他一怔,这人疯了吗?
男人抬眼,指尖抓着大理石的工作台,长发散乱不堪,一双眼睛泛着渗人的血色。
“谢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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