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听雨山庄一样的迷案,只不过林氏显而易见能知道是他人所为。
迟熙当时受林氏邀请前去的时候,林氏满门上下便只剩了尚在襁褓之中的林照兮,他将林照兮收为弟子,对外说是捡来的孩子。
旁人也都知道迟熙自己就是被捡回去的,如今他再捡一个孩子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众人议论了一段时间也就没有再关注林照兮的事情。
如今他还不知道自己能够坚持多久,只能先将这件事情告诉林照兮了。
林照兮显然还没有完全从这件事情中反应过来,迟熙静静在一边等着。
“所以,师父告诉我这件事情,是你又要走了吗?”
等他吸收完,却是先问了迟熙这么一个问题。
迟熙抱住他:“短时间不会走,陪你过完年节后,师父会去办一些事情,需要的时间可能会有些长……”
“照兮已经长大了,师父不在的时候肯定会照顾好自己的对吧?”
林照兮懵懵懂懂点了头,他大概知道迟熙说的可能会有些长是什么意思——可能是再也见不到了。
“好了,照兮去忙吧,过段时间你祝师叔也回来,咱们一起过年节。”迟熙站起身来。
林照兮走了,柳云澈有些不悦:“说这些做什么?不是还有两个月时间吗……”
离过年还有一个多月时间,迟熙自己给自己估计的时间却只有两个月了。
“这不是,早做打算吗?”迟熙笑了笑,“好了…就一个月时间了,好好准备过年吧。”
墨书楼每到过年的时候采买的物件都不是一个小数目,从现在就开始准备已经不早了。
迟熙陪着柳云澈往街上一次一次跑,静兴是一座大城,里面大大小小的家族也不少,除了从商的林氏,云家更多是走科举的路子。
至于为什么想到这里…无非是迟熙又在静兴的医馆之中见到了熟悉的人。
“看诊重伤重病一次十五两,小病不医。”
迟熙转头就要出去,柳云澈拽住他:“这次应该,还是只有他家有……”
初云眼盲耳朵却不聋,隔着老远就听出来是谁了:“哎呀,是柳楼主和迟小神医啊。还是老样子吗?”
他这话说的好像他们之间很熟一样,迟熙也不过是第二次见他。
“…在多加几味。”
迟熙又说了几个毒性不小的药材,初云问也没问,都叫伙计给他装上了。
“迟小神医可要保重身体。”
拎着药包出去的时候,迟熙听见初云说了这么一句。
他回头去看,只看见这人大冷天还拿着折扇扇风。
“多嘴问一句,阿月在哪里呢?”迟熙看着初云,墨书楼不是说眠月和初云一起出来的吗?
“既然是多嘴,那迟小神医还是别问的好。”初云合上扇子。
出了店门,迟熙又频频回头去看:“他不像大夫,像神棍。”
柳云澈沉默半晌:“他确实是大夫,不过喜欢把人剖开……”
迟熙一惊,他知道有些大夫确实有这个猜想,可这么做的人却是少数:“也怪不得他名声不好了……”
“可是,”迟熙又想起来,“他不是看不见了吗?”
柳云澈一时语塞:“可能就是因为他给人剖开才瞎了吧。”
“……”迟熙不知该说什么,不过若是初云的对于人体极为熟悉,那他就算看不见,也能做到一部分事情。
现在他还是有些在意眠月的去向,依着眠月的脾气,是绝不会无故丢下初云一个人在这儿的。
“要我去查查眠月在哪里吗?”柳云澈双手捂上迟熙的耳朵。
“不必了。”迟熙摇头,“你要是去查了,指不定还如了他的愿呢。”
这种心眼子八百个的人在江湖上最是要小心,初云两次见他都同他说要保重自己的身体……
“他会不会是龙池乐的侄子呢?”迟熙问柳云澈。
柳云澈仔细想了想:“龙池乐并没有兄弟姐妹。”
他是前任苗寨寨主独子,这是全江湖都知道的事情。
迟熙自然知道这个事情,只是不知道他们那边是怎么论的辈分,又或者这个侄子也是别人给龙池乐托孤?其实并没有血缘关系。
他知道这人不会出手妨碍他们的事情,可这种什么都知道又不说的样子…有时候真的让人讨厌。
柳云澈牵着他的手往前面走:“走吧,不要在和他浪费时间了,咱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不是吗?”
两人走在街上,这边倒是不怎么下雪,可风却很大。
柳云澈给迟熙挡着风,两人手里都提了不少东西,挤在一起倒是怪咯人的。
“咱们先回去把东西放了吧?也不急这几天就买完,过些天还有大集呢。”
“好,听你的。”
本来应该会带上一些小厮出来的,柳云澈不知道在想什么,出来的时候全都让他们呆在家里,说是屋子都还没打扫干净,让他们先打扫。
终于将手里东西都放下的时候,迟熙觉得身上一轻,屋里也比外面暖和很多,他将最外面的披风脱下来,刚挂好衣服,林照兮就跑过来抱了他一下。
“我来帮师父拿东西!”林照兮将那些东西都拎到放杂物的屋子里去了,迟熙站在那里看他一趟一趟的跑,脸上不由得就浮出一抹笑来。
柳云澈倒好了水:“来喝点热的。”
吹去杯中的热气,迟熙不禁感慨:“若是日日都能同今日这样,那该多好。”
“会有一日这样的。”柳云澈说。
在静兴的日子好像过的很慢,不知不觉就到了腊八,祝余他们今日到,迟熙便准备去城门口接一接他们。
“你和照兮两个人去…不要我了吗?”柳云澈抱住迟熙的腰,脑袋埋在人颈间,死活不愿放手。
迟熙掰开他的手:“你的公务没批完,怎么能说是我不要你了呢?”
柳云澈不情不愿松了手,正难过着,脸上就感到一片柔软。
“好了,就出去一会儿,等会午饭还要回来吃呢。”迟熙亲完就快步走了,好像刚才做那事情的人不是他一样。
“照兮,好了吗?”
今日和师父一起出门,林照兮自然是早早就准备好了,他围着围巾,脸激动的红彤彤的:“早就准备好了师父!”
柳云澈在门口看着他们,忍不住哼了一声就回去继续看那个文书了。
迟熙带着林照兮出门,临近年关,街上的人也多了起来,这情况要一直到除夕夜才会停下来。
“拿一串糖葫芦。”迟熙摸出来几文钱给摆摊的中年人,接过糖葫芦后就给了林照兮,“呐,今日吃一些甜的。”
“谢谢师父!”林照兮接过来自己先没吃,递到迟熙的嘴边,“师父先吃第一个。”
“我是大人了,不吃这些的。”迟熙笑了笑,“照兮自己吃就好了。”
师徒二人出了门,到了城门口的时候刚巧碰见进城的祝余二人。
“师兄!”祝余从车内探出头来和他们打招呼,琉璃镜上蒙上了一层雾,他忙摘下来擦拭。
祝余下了车,看见林照兮有些局促,他不太会和这些小孩子相处,只能干巴巴从口袋中掏了几颗金珠出来:“这是,师叔给你的见面礼。”
林照兮受宠若惊:“这个……”
楼弦月也从车上下来:“收下吧,不然你师叔就真不知道该送什么东西了。”
林照兮看向迟熙,师父点了头他才接过来:“谢谢师叔!”
祝余知道师兄有一个徒弟,可这么多年却是第一次见,看见他收下东西也是松了一口气:“我也就只有药材金珠这些东西能拿的出手了。”
迟熙一笑:“要是我多几个徒弟,你怕是要成为他们过年最喜欢的人。”
谁会不喜欢一个会发金珠的师叔呢?林照兮将金珠收好,最起码他不能。
他们并没有在城门口停留多久,迟熙带着林照兮上了他们两个的车。
马车向着墨书楼的方向驶去。
“楼家的产业都还在运作?”迟熙听了祝余说的,惊讶之色溢于言表。
祝余点头:“阿央走之前都将事情安排好了,就算我这些年不过问那些事情,它们也都是在的。”
所以祝余才能随随便便出手就是金珠……楼家本身就是做珠宝生意的。
“也是……”迟熙也是要承认楼弦月在这方面确实有天分。
“此次回庐阳,我们还发现了一些事情。”楼弦月取出了一样东西递给迟熙,“阿鱼说你认识。”
那是一块令牌,上面的花纹迟熙极为熟悉:
“瑞王府的牌子?你们从哪里拿到的?”
祝余也有一块这样的牌子,那是幼时用来方便他去瑞王府找眠月玩的,可这块明显不是祝余的。
“这个牌子是我们在院子里找见的,”祝余说道,“我也不知道这是谁的东西…瑞王府的人不会犯这种丢下自己信物的事情。”
迟熙将令牌翻来覆去看了几遍也没看出别的门道,没有什么夹层也没有刻字。
总不能真的有一个瑞王府的人去到了楼家,然后无意之中丢了自己的令牌……
“这人是故意的。”
迟熙只能想到这么一个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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