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师胳膊抬起来一点。”
宋羡云看着镜中的自己,脸颊发烫,来试装之前,他做过心理准备。
舞姬的服装可能会很抚媚,但是他没想到会这么的……
暴露。
几条轻盈的薄纱从脖间垂落,前面类似抹胸,后面整个背脊都裸漏在外面,也不知前面是怎么固定住的,居然不会滑落。
上面坠有金珠碎玉,走动时应会摆动摇曳,工作人员正在给他穿戴细碎的装饰链条。
金闪闪的细链条从后颈蔓延下来,顺着背沟消失,又缠绕在纤细的腰肢上。
宋羡云偷瞄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总有种要拍限制片的感觉。
好羞耻。
到真正拍的时候感觉又不同,柳雪桑就是这样把身姿利用到极致的人。
导演孙止禹把关过主角反派打算离开,路过摄影棚看到宋羡云又留了下来,那天试戏这个少年给他的印象挺深刻。
“摆个舞蹈动作?”摄像师说 。
宋羡云垂眸,再次抬眼已然成了百媚千娇的柳雪桑,玉手轻撩面帘露出诱·人的红唇。
“眼神在放开一点?差点感觉,有点内敛。”摄像师说。
摄像师知道要拍角色的大概人设,剧情是不清楚的。
孙止禹制止了他,宋羡云的表现没有错,柳雪桑虽然无用不极,但是内心是抗拒的,现在这个程度的眼神刚刚好。
“雪桑转身,拍侧脸背影。”孙止禹开口道。
宋羡云轻撩面帘的手未放,只是扭胯转身,身上的细珠金链轻动,眸光流转。
“拍。”
不用孙止禹提醒,摄像师也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一刻。
孙止禹急忙看显示器里导出的原片。
金碧奢靡的殿堂楼阁里,一个雌雄莫辨的少年走向灰暗之中,似乎是听到呼唤,侧脸看向后方。
“很好,换下一套。”孙止禹点点头。
第二套穿的是夜行衣,宋羡云装造完成后,孙止禹让他看了上套的定妆照。
“做出对比来,这是柳雪桑的第二个时期。”
宋羡云点点头,手持一把短刃,工作人员帮他吊好威亚。
深呼一口气。
脚尖点地,身体向前斜,短刃反握,刀刃指向前方,俊美的脸隐于刀下,之余一只含芒带戾的眼。
摄影师连着拍了几张,找不出错误,光影结构人像都恰到好处。
“鼓风机呢?”孙止禹向场务喊道,“斜方50°。”
导演对镜头的掌控能力还是不同,经由孙止禹把关的照片鲜活生动。
几天后宋羡云就收到了剧组发来的人物海报,配合着在微博发文官宣了。
【宋羡云:很高兴认识你——柳雪桑】
【月饼:老婆的新剧!!】
【斯哈斯哈】
【怎么又魅又飒的呜呜】
【第一张想叫老婆,看到第二张只想老公正面上我】
【上面的姐妹,互联网没有你在乎的人了吗】
【小琴:啊啊啊啊啊】
小琴秒速保存了图片,就钻进粉丝群和大家一起尖叫舔颜。
现在的她是宋羡云的死忠粉!
讨论到半夜不够,又把舞姬海报发给同担姐妹。
这张海报简直踩在她的性·癖上跳舞,蜂腰削背,异域舞姬。
还是男的!!!
这后背。这小腰。这含水带波的美人谁不爱!
【小琴:啊啊啊啊好美好美】
【现在知道香了吧】
【之前是我狗眼不识,滑跪.jpg】
“小琴,怎么还没睡?”
小琴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几乎是立刻息屏,躺床闭眼。
“装得挺像,电脑还开着呢。”路承笛不留情面地戳穿道。
小琴翻身起来把电脑的界面叉掉,她刚刚为了看得更爽,用电脑打开了图片。
“我没追星,我朋友发来的。”小琴解释道。
上次她偷用哥的手机发了杂志拍摄消息之后,他一连几天的脸色都很阴沉。
如果不是有血缘关系,估计路承笛会把自己打包丢出去。
可是那个摄影师明明很愉快的接下了嘛。
“睡觉。”路承笛关上门又打开,“再这样晚上没收手机断网。”
小琴偷偷翻了个白眼,不知道路承笛抽了什么疯,要求她晚上睡觉白天起床。
十几年的生活习性怎么可能马上变回来。
强人所难!
小琴愤愤不平地躺在床上,门又开了。
“刚刚那个照片发我一份。”
*
宋羡云因为剧组事务的原因,时不时就要离开小屋几天,再次回来的时候,裴怀玥他们已经把地里的红薯挖去卖了钱。
“你猜卖了多少钱?”方余说。
“我们种了大半年,应该有个几千块吧。”宋羡云迟疑道。
“说数字。”
“6000。”
“只有2000块。”裴怀玥从外面回来,头上带着草帽。
“不是吧,根本还不上节目组的钱啊。”
“玉米还没买卖。”裴怀玥说。
玉米他们掰回来就摊在小院外面的公路上晒着。
“还要搞成玉米粒。”方余颓然道。
“应该还好吧,感觉剥成玉米粒不难。”宋羡云说。
“你还记得我们去采花吗?”方余幽幽地看着宋羡云,“摘花也不难。”
事实证明方余说的没错,再简单的动作不断重复之后,都会极其的折磨人。
“羡云你指甲出血了。”夏予秋说。
“好像是,我都没感觉。”宋羡云看了一眼,继续剥着玉米粒。
裴怀玥拉过他手一看,指甲劈开了,起身走了。
“怀玥去干什么?”夏予秋问。
“不知道,去上厕所?”宋羡云歪头。
“方余上厕所现在还没出来?!”夏予秋转头扫视四周。
“我去叫他,你要不休息一会儿,让方余剥,他太懒了。”
“裴哥,你拿这些东西做什么?”
裴怀玥手里拿了电钻和一个汽水罐。
“看着。”裴怀玥说。
宋羡云停下来,走到他旁边。
裴怀玥讲汽水罐固定到院墙上,电钻钻起一个玉米往罐子里一塞,啪嗒啪嗒,玉米粒四溅。
“刚刚就是去做这个了吗?”宋羡云低头查看这易拉罐里的结构。
“嗯。”
“太棒了吧。比手工剥快多了!”
“那我是不是可以解放了。”方余被夏予秋赶出来,看见墙上的剥玉米神器,眼睛一亮。
“继续剥。”夏予秋打了一下方余的肩。
“知道了。”方余揉揉肩蔫蔫道。
裴怀玥把工具给了夏予秋,对宋羡云说:“你去处理一下伤口?”
“不用了吧,我们早点弄完,早点休息,不是什么大问题。”宋羡云说。
夏予秋看看宋羡云,看看裴怀玥:“怀玥带他去弄一下,别粘上什么脏东西感染化脓了。”
“走吧。”裴怀玥说。
“先用水冲洗一下。”
宋羡云听话地把手放进凉水里冲,顿时感觉复苏,痛得龇牙咧嘴。
“不是什么大问题。”裴怀玥学着宋羡云的腔调。
“本来就不是什么大问题。”宋羡云说。
“是是是,你说的对。”
宋羡云闻声,用另一只打湿了的手撩起水往裴怀玥脸上弹。
“阴阳怪气什么呢。”
裴怀玥被弹力一脸的水反而笑的龇牙咧嘴的,宋羡云看不惯,给他来了一拳。
清理好伤口出来,裴怀玥给宋羡云也做了一个神器。
“怀玥啊,你看给我也做一个呗。”方余暗示道。
“没有电钻了。”
“好吧。”
方余剥了几个又想要溜,被夏予秋冷冷一瞥,不敢走了,只好老老实实和大部队剥完了玉米。
剥完之后,地上黄灿灿的一片,看着颇有成就感。
“这些玉米粒还要多晒几天,可别下雨了。”方余叉腰道。
“应该不会下雨吧。”宋羡云看着广阔无云的天空。
“不是我乌鸦嘴,还是可能会下雨的。”方余说。
“闭嘴。”夏予秋说。
一连几天都是晴空高照,没有下雨的迹象,马路上的玉米粒干燥起来。
这天宋羡云正在窗台边看剧本,天色突然变暗。
“裴哥,这个天气不对劲,要下雨了。”
话音刚落外面就霹雳啪嗒地下起雨来。
“我们晒的玉米啊!”宋羡云急忙往楼下冲。
“下雨了!”
豆大的雨点一颗颗争先恐后地往地上砸,想是要把地上砸出一个个坑似的,砸得人生疼。
宋羡云跑到前面,拿起撮箕扫帚,期望赶在大雨淋湿之前抢救回一些玉米。
“你回去,我来收,别淋感冒了。”裴怀玥紧跟其后。
宋羡云没依,两人手疾眼快的抢收赶不过雨的倾盆之势。
方余听着雨声,从屋里跑出来,看着瓢泼大雨,脚一转去了仓库,抱着雨布往宋羡云他们那里赶。
三人就着灰蓝天色,扯开雨布把来不及收回仓库的玉米堆盖上。
走到屋里都变成了落汤鸡,方余好些,宋羡云和裴怀玥淋得透心凉。
夏予秋刚洗过澡,看到三人这样:“洗澡换衣服,我去给你们煮姜汤。”
“我换个衣服就行了。”方余往卧室走去。
“羡云,你先去洗。”裴怀玥说。
宋羡云也不推脱,裴哥一看就比他身体好。
洗过澡出来喝着姜汤,听着雨声。
“裴哥,快来喝点姜汤暖暖。”宋羡云说。
“不喜欢姜的味道,我先上去了。”裴怀玥摇头道。
“好吧。”
宋羡云在下面和方余边喝姜汤边聊天,一看时间都快到凌晨了,互道晚安上楼。
阁楼的灯还亮着,宋羡云以为裴怀玥还没睡,打开门一看已经躺在床上了。
低头一看,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抬手一摸。
发烧了!
“裴哥,裴哥?”
裴怀玥迷迷糊糊睁开眼,嗯哼一声。
“你发烧了知不知道。”
“我感觉头热热的。”
“对啊,你发烧了。”
“老婆,你怎么在这。”裴怀玥伸手捏了捏宋羡云的脸,“是真人啊。”
“废话我不是真人是假人吗?”宋羡云低估道。
烧迷糊了吧。
老婆,真人假人都冒出来了。
“你就在这里,我去下面拿体温计。”
宋羡云刚转身走几步,一个滚烫的身体就贴了过来,双手垂到他身前来,下巴搁在他肩上。
“老婆,不要走。”
短短的发茬在颈变磨蹭,让宋羡云痒痒的。
带着一个大型挂件下楼不是一件容易事,特别这人还傻呼呼的。
40°。
真的会烧傻吧!
找了退烧药冲了给裴怀玥喝,这人不喝,半哄半骗地让他喝了,又是物理降温。
第二天,裴怀玥睁开眼睛,头呲欲裂,手臂发麻,刚想动一动,发现宋羡云枕着他的手臂,闭着眼睛。
嘴里回荡着冲剂的苦味。
手指微动,他才发现自己握着宋羡云的手。
是梦吗?
裴怀玥闭上眼睛。
“裴哥,你醒了?”
睁开眼睛,宋羡云一脸关切地望着自己。
“现在好些了吗,昨天晚上你发烧了,现在好像降下来了。”宋羡云摸摸他的额头。
“我没说什么胡话吧。”
“看来还没烧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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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综艺结束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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