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哐……”
正在三人秘密商量接下来的事情时,房门再次被人敲响。
三人齐齐看过去,面面相觑,疑惑是谁这么晚了还来打扰。
苏烟故意压沉些声音,问道:“哪位?”
罗骏尖声细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殿下,是奴才。吃食备好了,奴才给你送进来?”
苏烟看了和自己一般宽衣脱鞋窝在被子里的两人,遂拒绝道:“放门口即可,本宫过会儿自己来取。”罗骏安排随身伺候的人她不同意,夏夏和冬儿的存在她暂时还不想让他知道。
罗骏失落地应了一声是,顺从地将茶盘放在了门口的凳子上,犹豫了片刻,还是安静的回了楼下自己的屋。
公主身边缺个得力的贴身护卫,他推荐了自己,可她不同意,他想再劝劝,可眼下看,她应当不想讨论这事,也罢,明日再说罢。
苏烟听到木板撞击、轻碰,以及渐渐远走的脚步声,叹了口气。
“他走远了。”冬儿看了她一眼,利落的翻身下床:“公主稍等,我这就去把吃的拿进来。”说罢,就穿上鞋子出了门。
半响过去,屋外没半点声音反馈回来,夏夏皱眉看过来,示意她可能有危险:“属下去看看。”说着,将外衫穿搭妥当,就往屋外悄悄走去。
苏烟心里有些不安,也跟着穿了鞋和衣服。
这里不比皇宫,就算贼人有心劫杀,也没机会,可眼下不同,这里远离城镇,又在林野之间,即便是遇上劫杀,也可以推说是山匪或者野兽所为,总归说辞奇多,能将所有责任摘除干净。
她掏出一早备好的匕首,亦往门口走去。走至一半,她回身又将帷帽戴上,这才出门。
“公主准备往哪里去啊?”门口,妖孽长相的华服男子抱肩立着,他身后一左一右站着两个身材魁梧的铠甲侍卫。
苏烟下意识收了匕首,将要出口的“你是谁”改成了:“公子有事?”
华服男子目光高挑,将她从头看到脚,最后懒洋洋地一抬下巴:“你就是霓裳公主?把帽子摘掉,让本宫悄悄看,被魏国百姓赞颂的天生绝色到底是何等模样?比本宫的洗脚侍婢如何?”
苏烟皱眉,透过帷帽下方打量来者衣袍一眼后,略略有些惊,堂堂一国皇子,竟拿一国公主与洗脚侍婢做比较,也太不将她乃至魏国放在眼里了吧?
转念又想,既然是纨绔人设,说出这种惹人愤怒的话倒也情有可原,遂不卑不亢道:“摘帽倒也不是不行。不过我怕公子囊中羞涩,负担不起见一面的损失哟。”
妖孽男子冷哼出声,眉峰一挑,高傲的姿态多出一丝兴趣:“此话何解?”
苏烟双手交叠置于肚腹前,不慌不乱道:“公子可知大魏《婚典律》第三条?凡外男窥视未嫁公主真容者,须以三十万两白银作赎容金,按尊卑等差另计——公子这身五爪蟒纹云锦袍值八千两,腰间螭龙佩抵五万两……”说罢,稍稍附身贴近男子耳畔,低声补充道:“不知北辰皇子的项上人头,价值几何?够不够抵扣大魏公主与归国王上的婚约之名?”
“哐啷——”左侧侍卫的佩刀骤然出鞘三寸:“大胆,竟敢威胁我家公子。”
妖孽男子不语,一双深邃的眸子却布满兴奋的探究。
苏烟回身站好,朝着那拔刀侍卫浅浅一笑:“别误会,这可算不得威胁,不过是提醒而已。友情提醒。”
侍卫目光冰冷,满含警惕。
“哼,有意思。”妖孽男子眉目阴鸷,嘴角饶有兴致的笑加深几许:“那本宫岂不是该好好谢谢霓裳公主的提醒?”说罢,突然倾身靠过来。
苏烟一愣,微微后仰留出安全社交距离:“那倒不用。只不过天色已晚,公子该回去休息了。早睡早起身体好。”
“若本宫不回去,你当如何?”妖孽男子不退反上,一步向前,微倾的额头瞬间撞上帷帽,碰到她脸颊,若非被细纱隔着,他们便算肌肤相亲了,下一秒,不怀好意的笑直逼天灵:“公主,你可真香。”
“流氓……”苏烟躲闪不及,只好用力后仰,奈何动作过大,径直朝身后摔去。
妖孽男子大掌挥来,看架势,想来是想拉她。可心中已生了对他的厌恶,眼见大掌就要碰到自己,她索性用力去推他手,于是,她就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
右屁股和右胳膊肘瞬间疼的像是被人砍掉,疼的她龇牙咧嘴,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妖孽男子不可思议地看了自己的手一眼,而后惊讶又欣喜地看向地上摔倒的人,眉眼中尽是勃勃兴致:“果然有意思。你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拒绝本宫搀扶帮助的女人。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
“有意思个屁,你神经病啊,大晚上不睡觉,跑我屋里来瞎捣什么乱?我和你是有仇吗?还是欠了你钱没还?你脑子被门挤了戏弄我干嘛?”苏烟气的再也顾不得矜持,破口就骂,她真恨不得将这混账东西一脚踹个稀巴烂。
闻言,抱肩居高临下俯视而来妖孽男子微怔,眸中划过一抹惊异,却又很快归于平淡,勾唇笑的惊艳诡谲:“看来,性子还很刚烈,如此尤物,应当滋味不错。”
苏烟警觉,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后退开三四步,顺势拔出来之前收起来的匕首:“公子此举,是想破坏两国姻亲,缔结的秦晋之好吗?”
她想过此路不会顺遂,更想过九死一生,可没想过会被人轻薄,被人侮辱玷污啊。
苏烟苏烟,你在吗?
“是又如何?”妖孽男子缓步向前,目光灼灼。他轻轻抬手,身后的那俩侍卫瞬间心领神会的从外面将房门给关上了。
苏烟心一沉,立刻用匕首指着他心口,冷冷威胁,尽管知道这未必就有用:“你站住,你若再往前一步,我就不客气了。”
果然,妖孽男子越发霸道的大笑起来,脚步稳稳往前迈进,毫不犹豫:“哼,不客气吗?本宫就是想看看,你要如何对本宫不客气?不妨告诉你个秘密吧,不瞒你说,本宫最喜欢你这种身段玲珑,性子刚烈的女子了,北辰女子,身形多壮硕,眉目粗阔,再加刚烈性格反倒不讨人喜欢。不若大魏女子玲珑婀娜,若是性子再烈一些,婉转承欢时激烈柔婉,刚柔并济,想一想那样子,就让人迷醉……”
“住嘴,你可真恶心。我可是大魏公主,是你父王北辰王要娶的女人,是你的母后,你竟然敢僭越对你母后图谋不轨,你就不怕被北辰王发现,被王室除名,大卸八块吗?”苏烟不得不继续后退,直到退到床边,双腿被床沿一挡,瘫坐回床上,才知已然无路可退。
“那又如何?你不还没与父王行三拜九叩大礼么?况且现如今,你同本宫在一处,本宫说要了你,便就要了你。你若不从,杀了便是。毕竟,你压根不会活着达到北辰。”妖孽男子口无半分遮拦,句句令人肝胆俱颤。
“你真是个魔鬼。”苏烟气的浑身发抖,又怕的哆嗦,她立刻将匕首调转方向,置于脖颈处:“你若再走,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我知你能耐通天,杀了我自是有办法回去交代,可你别忘了,此地还有三皇子楚决的人,你就这么自信没人会发现你的恶行吗?”
妖孽男子笑的轻蔑:“你果然还是个聪明的丫头,不过公主可能要失望了,三弟那个榆木脑袋,本宫不过用一道假口谕,便将他诱骗出了驿站。没有一个时辰,他是回不来的。你放心,让你舒舒服服的享受本宫的恩赐后再死在他床上,这时间刚刚好。”
“你……疯子……你别过来……”眼见他固执己见脚下不停,苏烟不得不用力,脖颈一阵刺痛。
“本宫再友情提醒公主一下,你若敢死,本宫不介意享用完后再将你分享给本宫的属下们,想来,他们应当会非常兴奋的对待你的每一寸……”妖孽男子阴鸷冷笑,森冷可怖。
“够了,闭嘴吧你。”苏烟背脊一凉,一股冰寒从骨子里崩裂而出,冻的她瘫软麻木,她本能地怒吼,想就此了结性命,却突然感觉头晕目眩,浑身力气瞬间被抽离,匕首亦从手中掉落在地。
苏烟惊异又不甘地看着在自己面前站定的男子,任由身体没支撑地往身后的床榻倒去。
妖孽男子伸手揽住苏烟的细腰,将人带入怀中,饶有兴致地邪笑着,仿若遇到了志在必得的野兽,眼中尽是兴奋灼烈的光:“忘了告诉公主,在你来之前,这里已经被我涂抹了迷药。本宫最后再友情提醒一下,你最好乖乖听话,本宫兴许还能温柔些,你若是执意反抗,本宫有的是法子让你求生不能,求死更不能。”
说罢,抬手就要来取她帷帽。
苏烟拼尽全力咬紧牙关,想与软溺的身体做抗衡。
这特么的是什么鬼剧情。她不会真的就这么被这个混账王八羔子给睡了吧?苍天啊,大地啊,请男主出现救救她吧。
“谁……”就在妖孽男子摘下帷帽的那一瞬,一只飞镖破窗而入,打中他手腕,血滴飞溅之余,他迅速抱住手腕吃痛地站起身,敌视破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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