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我无法为不确定的未来向你作出承诺。”费尔南多诚实回答,“尽管我当下很喜欢你。”
林纾的重点落在了后半句话。
喜欢,林纾心底默默重复这个词。
不像她过往收到的告白,那些愣头青们总是磕磕巴巴地表达自己的感情。
费尔南多则平静得像是在陈述一件普通的事实。
林纾仔细端详他。他们靠得很近,近得能看清脸颊上细小的绒毛。
她问:“先生,你这是在和我表白吗?”
“是的,甜心。”费尔南多直视她泪未干的双眸,说,“我喜欢你,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女孩子。”
单单的喜欢或许不意味着什么,但当「第一个」字眼出现时,林纾的心脏不由得空了拍。
刹那间,她仿佛回到十七岁,回到记忆里的那条走廊,再一次听见如擂鼓般的心跳声。
不过和十七岁不同的是,林纾这次没有选择躲藏在暗恋的角落,而是大胆地、不顾一切地亲吻了上去。
费尔南多的唇瓣很软,像美味的果冻一样。
林纾喜欢轻轻地啃咬它,这是她在第一次亲吻时意外发现的小癖好。
费尔南多微微偏头,好让林纾在他嘴唇上放肆。等她放肆够了,他夺回了这个吻的主动权。
林纾享受费尔南多激烈,带有占有欲的吻。情到深处时,他微微后退中止了这个吻。
林纾楚楚可怜喊了句先生。
费尔南多扬起一抹狡黠的笑:“比起先生,我更喜欢你下午对我的称呼。”
林纾大脑还没有完全清醒,在她呆滞迷离的目光中,费尔南多说:“Call me daddy.”
林纾首次接触daddy这个概念是在《暮光之城》。
刚步入青春期那会,这部电影大热。好友们都在为爱德华和雅各布吵得不可开交,唯独她对推门而入的卡莱尔一见钟情。
她没有daddy issue,但不可否认这类男人对她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费尔南多和卡莱尔很像。
他们沉稳、体贴、儒雅,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
“Daddy,”林纾说,“please spoil 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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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纾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从床头柜摸到手机,没有仔细看来电号码就摁下接听键。
“喂——”
“你他/妈到底去哪了?!为什么你的房间空了?!”艾米莉尖锐的声音快要刺穿她的耳膜,“你人呢?”
林纾无奈将手机拿远了些。
“说话!”艾米莉气急败坏,“你为什么不说话?”
“如你所见,搬走了。”林纾淡定地说。
“那我们的房租怎么办?谁来替你付你那份房租?如果付不起,我就要被赶出去了。”
“你说得很对。”林纾掏了掏耳屎说,“但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看你男朋友挺喜欢那房子的,索性你俩合租算了,大半夜也能无所顾忌的做/爱了。”林纾故意恶心说。
据她所知汤姆没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平日靠兼职勉强维持生计,至今还跟父母挤在狭小的出租屋里。他当然没有闲钱承担额外的房租,否则也不会厚着脸皮把她们的住所当成他家一样肆无忌惮。
“你!”
艾米莉冷静下来,“你私自毁约是拿不回押金的,以后租房记录也会留下污点。”
“我就不劳您费心了,你还是想想怎么在下一个交租日不被房东赶出去吧。”说完,林纾挂断了电话,并且拉黑删除一气呵成。
很不厚道,但很爽。
出了口恶气的林纾伸了个懒腰,不禁感慨有钱真好。
今天没有课。林纾翻了个身,准备一觉睡到下午。
每逢没有早课的日子,她的作息就会日夜颠倒。比如昨晚她就熬夜看小说到凌晨五点,要不是作者还没有更新,她怕是可以欣赏到美丽的日出。
可惜睡到一半被费尔南多打断了。
睡梦中的林纾感觉人中痒痒的,像是有羽毛扫过。她费力地睁开眼,看见费尔南多拎起她一撮头发玩得不亦乐乎。
“嗯~”她撒娇。
费尔南多含着笑意模仿,低吟在他磁性的嗓音中变得性感,他亲上她的唇:“该起床了。”
“可是我还是很困欸。”林纾试图讨价还价,但失败告终。她被迫坐在餐桌前,享受来自十一点钟的“早餐”。
因为刚醒不久,林纾没有多少胃口。
她只吃了一小块鸡蛋和吐司,碟子上的食物和端上来时几乎别无二致。
“昨天很晚睡?”
“也……也没有吧。”林纾心虚。
“宝贝,你必须养成早睡早起的习惯。”费尔南多说,“熬夜会让你免疫力下降、神经功能紊乱、内分泌失调、增加心脑血管疾病的风险……”
听着他滔滔不绝讲述熬夜的坏处,性感的爹地一下子变成慈爱的父亲,跟家里那位唐僧不分伯仲。
林纾缴械投降,承诺自己会乖乖早睡。
她的确雄心壮志准备一改往日不良的作风,也遵守十点熄灯的约定。
一切进行得很顺利。
——如果她没有半夜两点半躲在被窝看小说被费尔南多抓了个正着的话。
“如果我说我在梦游,”林纾尴尬而不失礼貌笑道,戳了戳手指,“你会相信吗?”
费尔南多拍拍她的脑袋,说:“宝贝,你白天还是太清闲了。”
于是清闲的林纾翌日就得到了一份不清闲的时间表。
从马术到插花,林纾觉着他是要把自己培养成一位淑女。
她指了指时间表上待定的项目,好奇问:“这是什么?”
费尔南多解释说:“或许你想发展自己的兴趣爱好。”
她的兴趣爱好吗?
钢琴、琵琶,还有芭蕾。每一样她都学超过了十年,但她对它们从来没有热爱。
林纾认真思考了一下,说:“先生,我想学做手艺。”
小时候看宫廷剧,除了各色的美人外,最吸引的她就是漂亮的头饰了。
一朵朵栩栩如生的花叶或者蝴蝶佩戴在冠上,或典雅或俏皮,都好看得紧。
费尔南多稍稍惊讶,继而表示会为她聘请专业的师傅教导。
她窝在费尔南多宽厚的怀抱里,盯着纸张上原本空闲的时间被一点点填满,仿佛回到了朝七晚九的高中时期。
“先生,你说其实我是不是应该利用空闲时间找份实习。”林纾担忧地说,“我的同学们都很卷,实习拉满,上个学期就在投明年的管培项目了。”
费尔南多毫不留情地指出:“甜心,市面上大部分的实习都没有太大的意义。运气不算太差的话,不用做端茶倒水跑腿的活。但,你也不会接触到任何核心业务。实习不过是个幌子,是资本家用低廉的价格去榨取你们的劳动力为他们运作基础服务罢了。”
“先生。”林纾感慨,“你真是一位诚实的资本家。”
费尔南多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所以与其将时间浪费在实习上,不如多去尝试自己喜欢的事情。你不必为日后的工作发愁,我想温特沃斯集团里会有适合你的岗位。”
没有任何犹豫,林纾欢然接受了他的提议。
正所谓有钱不赚王八蛋,有资源不用也王八蛋。
在这场不对等的游戏里,她要竭尽所能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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