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赢和兰霁暂住在庄从南在血月城的别庄里,望着金碧辉煌的建筑,和价值连城的奇花异草。
兰霁冷静的说:“小八,你们家真的是送镖的?开镖局这么挣钱?”
庄从南掰了掰手指头说:“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们家是开钱庄的,镖局只是钱庄的附加产物而已。镖局不挣钱,但钱庄挣钱。”
好朴实无华的理由,令长赢和兰霁这两个穷鬼无言以对。
庄从南今日穿了一身翠绿色的长袍,袍子上绣着大朵的牡丹,看上去花团锦簇,富贵逼人,腰上绑着一圈价值连城的玉佩叮当作响,确实像是个有钱人家的傻公子,再加上他那把无论何时都在扇风的折扇,看上去更傻了。
长赢看着庄从南骚包的衣着,问道:“你今日这身打扮,是要去哪里吗?”
庄从南骚包地摇了摇扇子,冲着长赢说:“我要去赴花家的宴,顺便打听打听这城内的消息。凤凰大人觉得,我这身如何?够招摇吗?”
长赢:“招摇这个词形容你还是保守了点,你这身衣服都不是招摇,这叫刺眼。”
庄从南身上的衣服的刺绣不知道是什么金线绣的,在太阳下明晃晃的闪耀着七彩的颜色,确实刺眼的紧。
庄从南如释重负的说:“那就好,我今天的任务,就是去闪瞎他们的眼。别人觉得有利可图,才会对你抛出橄榄枝啊。”
长赢:“花家?那个花景的家宴?”
庄从南点了点头说:“是。”
长赢理直气壮的说:“带我去,我给你当保镖。”
凤凰大人愿意做保镖?
庄从南从没有过这种待遇,兴奋之下就要点头,可就在他要同意的一瞬间,自家的家训,天下没有免费的午膳,敲醒了他的灵台。
庄从南狐疑地问:“凤凰大人,你怎么突然这么好心了?你不是向来懒得管别人的闲事吗?除了五师兄,都没人能和你说几句话的。”
长赢皱着眉头说:“我想去看看花家那神奇的功法,顺便保护一下你。你难道不知道财不外漏的道理吗?”
庄从南小声的说:“但我怎么感觉带您去,我暴露的更快呢?”
······
什么意思?看不起谁呢?
长赢辩解道:“虽然你可能不知道,但我很擅长伪装。”
庄从南长大了嘴,似乎想要反驳什么,但念在长赢的面子上,只好妥协道:“带您去可以,但您得答应我,别动真身,少出手,保存实力。!”
长赢眯了眯眼睛,似乎想在庄从南到脸上看到点什么,可庄从南一脸单纯,看上去天真无邪的紧,于是长赢只好妥协了说:“好,我答应你。”
庄从南松了一口气说:“在去之前,您得换一身衣服。”
庄从南有些嫌弃地看着长赢身上的麻布衣服,说:“得给您置办一身配得上身份的行头。”
说着,庄从南就对身后的小厮说:“玉娘今日在血月城吗?在的话把她请过来,就说本公子有事找她帮忙。”
小厮领命而去。
一旁的兰霁此时插话说:“徒儿,为师觉得你还缺一位书童。”
庄从南疑惑地说:“我又不读书,要什么书童?”
兰霁摇了摇自己的食指,神秘兮兮地说:“我觉得你缺,你就缺。”
庄从南:······
长赢翻译兰霁的话:“你师傅的意思,让你把他也带上。”
庄从南一脸无语地看了看自家师傅,又看了看旁边的长赢,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感慨道:“我真是欠你们的。”
兰霁和长赢相视一笑,露出了“单纯美好”的笑容。
庄从南的小厮很快回来,说是那位玉娘约他们去金玉堂一聚。
庄从南折扇一合,对着他们二人说:“走吧,两位祖宗。”
*****
庄从南召出法宝,居然是一个象牙做成的马车,车身上繁复精美的雕刻图案,既有腾云驾雾的仙鹤,又有绽放盛世的莲花,它们或飞翔、或绽放,栩栩如生。拉车的马取自天马的神魂炼制而成,看那矫健的身形,绝对是可行千里的良驹。
豪,实在是豪!
这法宝简直就是为庄从南这种家里有钱的纨绔子弟量身定制。
三人上车之后,兰霁看着车内奢华的装饰,发出了源自内心的疑问:“小八,你既然有此等法宝,为何我们在山中步行了半日,你都没有拿出来?”
庄从南笑着挠了挠头,像个单纯的富二代,说:“我爹说了,出门在外,不能用这些外物。不然容易招贼,有性命之忧。”
二代虽蠢,但一代不傻,说的倒也合理。
那马车不用人驱使,放上一块灵石,便自动开始飞驰,一炷香不到,便以到达了金玉堂后门。
小厮对着马车低声说:“公子,到了。”
***
步入金玉堂,一股淡雅的丝线香与木质结构的沉香交织在一起,瞬间将人带入了一个远离尘嚣的世界。室内光线柔和,透过雕花木窗洒下的阳光,各式各样的绣架错落有致地摆放着,每一架上都铺展着色彩斑斓、图案繁复的绣品。
金玉堂的主人,庄从南口中的玉娘,她穿着粉色衣裳轻盈飘逸,如同薄雾笼罩下的轻纱,轻轻贴合着她曼妙的身姿,既不失少女的娇羞,又增添了几分温婉与高雅。玉娘从堂中缓缓走来,宛若晨曦中初绽的桃花,又似天边最柔和的云霞凝聚而成。
倒确实是个如玉般的人儿。
玉娘轻轻福了一礼,说:“奴家见过南三公子,上次见三公子,还是在南老的八十寿宴上,多年不见,公子风采依旧。不知公子此番所为何事?”
庄从南轻咳了几声,余光撇了眼自己的师傅,然后不自在地装了起来:“哪里是多年不见,明明是两年三个月十天,玉娘的容颜倒是更胜从前,哪怕是那天山派的妙音仙子,也比不上玉娘的花容月貌。”
听了庄从南的调侃,玉娘仍旧温婉地笑着说:“玉娘何德何能,能与妙音仙子相比。奴家不过是一介凡人,和仙子云泥之别,公子就不要拿奴家打趣了。堂中今日新上了几批料子,公子看看?若是能入公子的眼,正好添几件春日宴的衣裳。”
庄从南笑了笑,指了指长赢说:“不是我来做衣裳,是这位姑娘。玉娘帮忙看看,替我给这位姑娘做几件能入眼的衣裙。”
玉娘笑着看向长赢,长赢朝她微微颔首说:“有劳了。”
玉娘:“姑娘,这边请。”
长赢和玉娘的身影消失在重重帷幕之后,兰霁挑眉问一旁的庄从南说:“南三公子?”
庄从南抖了抖说:“师傅还是叫我小八吧。”
兰霁指了指自己说:“不给我也做一身?”
庄从南说:“书童······不能压过主人的风采。师傅你过于玉树临风、气宇轩昂了,若是再身着锦衣华服,那就不符合书童的人设了!”
兰霁摸着下巴思索道:“你说的有几分道理。”
庄从南长呼一口气,擦了擦头上的汗,心想:要糊弄这两个祖宗可真不容易。
*
玉娘端详了一下长赢的身姿和穿衣风格,从墙上拿下来了一批流光缎,询问道:“姑娘容色出尘,不似凡间之人,这匹月白色的流光缎取自青鸟的羽毛,和极品桑蚕丝捻做线织就,最是素净高雅,能衬托姑娘的气质。”
长赢看了看玉娘手中的锦缎说:“我向来只穿赤玄二色。”
玉娘眼皮一跳,脸上的笑容几乎要挂不住,她强撑着说:“姑娘说笑了,世人皆知,这正红色乃是花城主专属,其他人穿都是僭越。这血月城中,满城无艳色,姑娘就不要为难奴家了。”
长赢只是看了一眼玉娘,什么话都没说,玉娘却觉得浑身如坠冰窟,仿佛置身三九严冬般忍不住想要瑟瑟发抖。
长赢淡定的说:“那就用你选的流光缎吧。”
玉娘长出了一口气,勉强笑了笑说:“那我为姑娘量尺寸,随后让坊内织女立刻赶工,半个时辰后,姑娘便能见到新衣了。”
长赢:“好。”
玉娘量完尺寸,便要恭谨地退下。
长赢淡淡的说:“姑娘家的穿衣习惯乃是私事,不足为外人道。你说是吧,玉娘?”
玉娘强撑着笑了笑说:“姑娘放心,奴家清楚。”
长赢才笑着说:“去吧。”
玉娘如释重负一般离开了,看那离去的脚步,要比来时凌乱几分。
长赢挑了个椅子随意地坐下了,反正要等半个时辰,她干脆抱臂,假寐了起来。
不多时,长赢耳边便传来玉娘轻柔的声音:“姑娘~醒醒······”
长赢睁开双眼:“唔······做好了?”
玉娘手中托盘里,放着一件华贵的衣衫,衣襟之上,以银线或淡雅的绣线勾勒出细腻的花纹,清雅的兰花和裙角皎洁的月兔,在月白色底的映衬下,更显超凡脱俗。腰间束以同色系的玉带,其上镶嵌着几颗小巧的珍珠,既点缀了衣衫的雅致,又巧妙地勾勒出穿着者曼妙的身姿。
长赢一上身就传来侍女的惊呼,迎着长赢疑问的眼神,玉娘笑着回答说:“姑娘好似嫦娥仙子下凡尘,奴家从未见过姑娘这般仙子,一时出神,姑娘莫怪。”
长赢笑了笑说:“你倒是会做生意。”
玉娘笑的狡黠,说:“奴家从不骗漂亮的女人。”
长赢:“行了,出去吧,他们要等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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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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