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长平侯府了。”
凤清如二人立在东街中央,此时皆是抬首望着眼前这个写着“长平侯府”四个大字的高奢府邸。
两人互视一眼,正欲上前,却又被侯府看门的护卫用长棍拦下。
“站住!”
护卫大喝一声。
“可有拜帖?”
“并无。”
“那还不速速退去!这侯府可不是闲杂人等该来的地方!”护卫长眉立起,侧颈盯视着她二人。
龙砚秋眉头一皱用身体挡在凤清如面前,不让她承受这般恶意的目光。
“好了好了。”凤清如把他轻推至一旁,而护卫的神情变得更加不好,手上的动作也有些蠢蠢欲动。
观其架势要是她俩再不离开,那棍子便要直直落在二人身上了!
“且慢,能否先容我说句话。”
凤清如从怀中掏出个白色绢帕,帕子被叠成了一团,看它鼓起的弧度里头应是装了些什么。
在护卫审视的目光中她将这帕子递了过去。
“这个东西劳烦你定要亲自交给侯爷。”
护卫瞥她一眼语气有些不情愿:“这长平侯府可不是什么东西都能入内的,我劝你……”
“小侯爷。”凤清如低声。
护卫浑身一僵,手中哆嗦着如同握了个烫手山芋般,下一秒再是也顾不上拷问直接就转身撩开腿朝着府内冲去!
几息过去
这护卫顶着涨红的脸跑回:“二位,侯爷有请,请随我来吧。”
*
长平侯府府内的典雅景致与豪气奢糜的府外可谓是天差地别。
若说府外一看便知里面住着的人非富即贵,那这府内一切装饰倒像是文人雅士的隐居之地。
几人拐过一小型假山,穿过人工种植出的竹林,又来回绕着走了几圈后这才是走进了会客堂。
只见堂上正端坐一肩宽背阔,身型壮硕,姿容却不过尔尔的中年男人,这男人在察觉到凤清如二人打量他的视线时,亦是抬眸回望着两人。
想必这人便是长平侯了。
“……你二人从何处得来的这长命锁?”
长平侯谢威眼下乌黑,整个人萎靡不振,声音嘶哑得厉害,显然已是有些时日未能睡个好觉了。
“这点暂且不提,侯爷可否应允在下先问个问题?”
凤清如并未作答,反倒是双手一背目不转睛地盯着谢威,而龙砚秋则握着把不知从何处寻来的剑,肃起神色给凤清如作着势。
“可。”
“不知侯爷是否知晓林府购置幼童一事?”
凤清如不错过他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她得知道这长平侯府究竟是受害者,还是为虎作伥……
“……”
谢威神色一凛,眼中先是划过一缕暗芒,再是转为了更深层次的审视。
他与凤清如隔着不算远的距离互相凝视着,空气紧张到好似有噼里啪啦的火花不停迸溅!
“……本侯知晓一二。”
“那侯爷可知林府缘何行此事?”
“这本侯我倒是不甚了解,只是略有耳闻此事似是与皇城中坐着的那位有关。”
谢威讲话时双手一抱朝着右前方摆动两下,一切意味尽在不言中。
与皇帝有关?
凤清如目光一闪。
她可还记得林府的家主正是皇上身边的九千岁,而她那日夜探府邸时出现的人也是个朝廷命官。
“这位姑娘,本侯已是回答了你的问题,现在能告诉我我儿踪迹了吧!”
“小侯爷所在何处刚我已是提及。”
“……林府?!”
“正是。”
谢威先是一愣,在凤清如并未出言反驳后裸露在外的皮肤倾刻间涨得通红,他眼珠几近瞪出眼眶,气极下大掌猛地掼向桌面!
咔嚓——
这桌面竟是从中间裂开了几道密麻如蛛网的缝隙!
“这阉人简直是欺人太甚,拐人居然拐到了我长平侯府!”
谢威猛地起身便是欲率兵踏平那林府,可还未走几步却又被龙砚秋扬臂给拦了下来。
“侯爷切不可操之过急,林府既是敢堂而皇之地干这些勾当,府内定有关窍,你纵是直接闯进去也定当是发现不了什么,反倒会先打草惊蛇!”
林管家带着那车孩子驶进院内后不过顷刻间泣咽声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显然是里面有些暗道机关,要是直接让长平侯这般去了林府,他们反应过来后定是会转移那些孩子的藏身之地,至那时岂不是得不偿失。
凤清如从后方踏步上前,立在二人中间。
“若是想一击毙敌,便应先想一个缜密的计划。”
……
夜
长平侯府突大摆宴席,还盛情邀请整个栖梧城中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更是扬言,今日若谁不来便是不给他长平侯谢威的面子!
林府中九千岁听到这个消息眼中闪过鄙夷,直接便是朝地上啐了一口。
哼,野蛮武夫,平日里不见他与别人来往,儿子丢了后倒是急起来了,今日这番举措定是为拉拢关系好让他们帮他找儿子吧!
想到之前谢威看到他后眼不是眼,脸不是脸的高傲样子,九千岁心下更是抑闷,但随即又想到了什么开始掐着嗓子尖笑起来。
“他定当是料不到他那宝贝儿子在我手上。”
九千岁斜倚在椅背上,左腿高抬搭于桌面,很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意味。
“那……我去把邀约给推了?”侍从试探着说道。
“为何要推啊?”
九千岁来回摆弄欣赏着自己的手指,闻言轻瞟侍从一眼,随即缓缓起身。
“走,我倒是要去亲眼看看他如今的落魄模样。”
九千岁率着侍从出府刚欲登上马车,却又是一顿。
“小姐邀请的那两位贵客近日行踪可有异常?”
“禀九千岁,此二人平日不是去些茶馆就是在街上耍些杂耍,观其模样应是没发现后院。”
“哼,”九千岁又是冷哼一声,“不知是从哪里找来的两个乡野村夫,竟是干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事。”
九千岁身着的披斗被风吹得呼呼作响,直冷得他打了个颤,他便是再没耽搁直接利索上了马车,向着长平侯府驶去……
而无人在意的屋檐上,凤清如,龙砚秋以及一个由长平侯派来的青年男子正皆身着夜行衣立在上面,只待时机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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