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 74 章

这个元旦是在病房里度过的。

节日烘托,旁边的病房有不少家人来看望,反倒显得他们这儿有些冷清。

乐队里那帮人本来想演出结束后过来的,被秋少关拒绝了。

工作完很累,更何况元旦该和家人一起过,没必要为了他们专程跑一趟。

麻烦。

秋少关用手机放着部动画片,和苏乞白一起缩在病床上看。

动画片是随便找的搞笑类卡通动漫。

床上两人各占一边,手机被架在小木桌上,两个人的脑袋靠在一起,就像是被迫加班的小可怜,比人都在放假的时候跑出去撒欢放炮,他俩只能被囚在病房。

动画片里小猪到处跑,还笨得不得了,遇着个泥坑就要毫无悬念地摔伤一跤,最后到家门口的时候,小粉猪成了小泥猪,埋汰得很。

苏乞白边看边说:“我妹妹小时候刚学会走路也经常摔跤,摔倒之后还要看着我哭,等着我扶她。”

“你扶了?”秋少关问。

“刚开始扶了,后来摔得多了,发现她永远也学不会自己站起来,就不伸手去扶她了,她也明白我打算不管她了,反倒自己吭哧吭哧地爬起来了。”苏乞白回忆以前的时候脸上不自觉地带着笑,很明显他也喜欢自己的这个妹妹,只不过不会表达。

“元旦送她什么礼物了吗?”秋少关问。

“没有。”苏乞白说:“没必要每个节日都给她准备礼物,我都没有。”

秋少关挠了挠他的掌心,说:“你有啊。”

苏乞白说:“我的意思是,她都没有给我礼物,你当然会给我礼物了,你要是不作为,我就要以为你出轨了,我就要咬死你。”

他张嘴再秋少关肩头轻轻咬了一下,“像这样。”

秋少关弯着眼睛,“要多咬几口吗。”

“不要。”苏乞白说:“被咬上瘾了是吧?”

秋少关没说话,动画片里的小猪就替他哼唧了两声。

这音效出来的太突然,苏乞白都没忍住笑。

笑着笑着,就扯到伤口,他连连咳嗽了两声。

秋少关轻拍他的后背,帮他顺气。

等咳嗽声止住了,苏乞白就开始盯着秋少关,好像他脸上有什么东西似的。

秋少关不明所以地问了句:“怎么了。”

苏乞白把脑袋往他肩膀上靠,蓦然说了句:“对不起。”

“不就是咬一口,怎么就开始道歉了?”秋少关摸了摸他的脸,问:“不开心?要不然我们出去看烟花呢?但是不能太久,外面很冷,只能待十分钟。”

半晌,没得到苏乞白回应,秋少关又开口说:“那多穿几件衣服,然后待十五分钟?……..不能再长了,今天零下三十六度,晚上特别冷。”

苏乞白却闭上眼,小声说:“不是想看烟花,是想让你走。”

秋少关彻底僵住。

苏乞白接着说:“要不是我,你现在应该和他们一起在舞台上演出才对,而不是在冷冰冰的医院里看无聊的动画片。”

秋少关当即拿起手机:“这个不好看,那就换一个动画片。”

苏乞白摁住他的手,说:“不是动画片的问题,我想让你的手快点好起来,你现在遭遇的不幸都是我造成的,秋少关,等你的手拆线了,你就别围着我转了,先去做康复训练吧。”

“……..”

秋少关动作很轻地把手机声音调到最低,像是想找个事来逃避这句话,又退出动画片播放页面,开始在一大群华丽的封面里挑选,“你想看哪个。”

苏乞白盯着他的侧脸,没说话。

秋少关说:“或者看别的?电视剧或电影?”

“……..”

“就刚刚那个动画片吧。”苏乞白说。

秋少关松了口气。

窗外的烟花成簇绽放,轰然响声侵占耳道。

一声比一声响的是此刻人类的尖叫。

楼下有不少小孩儿围着看烟花,激动的时候难免扯着嗓子喊。

苏乞白换了个话题:“我妹妹的声音比他们都小很多,她小时候还会抱着我哭,后来我去帝都上大学,再回去的时候,她就只会沉默地盯着我看了,怀里还抱着我给她买的玩偶。”

“想她了?”秋少关温声说。

“没有。”

苏乞白很擅长否认,但秋少关更擅长看出他的口是心非。

秋少关亲了亲他的侧脸,说:“过年的时候去川海过年怎么样?哈市太冷了,川海还暖和一点儿。”

“留在哈市吧。”苏乞白想让秋少关留在哈市专心做康复训练。

秋少关自然能看穿他的心思,“那个剪刀很小,虽然穿透了,但其实伤口不大,到时候很好恢复的,只不过现在伤口还没完全愈合,所以控制手指才有点儿费力,而且我一个手也能——”

“可是你本来两只手都很灵活。”苏乞白字字清晰地说。

秋少关说:“别怪自己,是我愿意。”

苏乞白眼眶红了红,说:“如果你的手好不了,那我把我的手也扎穿,然后再和你说一句‘别怪自己,是我愿意’,你是不是也能坦然接受?”

秋少关太阳穴一跳。

他知道,苏乞白做得出来。

“……..”

秋少关把右手抬起来,牵着苏乞白的手压到掌心下,而后费力地控制着手指轻轻点了点他的指腹,“你看,没事儿。”

秋少关哄他:“别担心,别想太多,没事的,没事的,我俩过年去川海吧,让我见见你妹妹,我好歹还算是她……..嫂子?应该是这么算的关系,她总该看看我长什么样吧,到川海之后我找个康复机构每天去训练,好不好?”

苏乞白抬眼看了他一下。

见他不相信,秋少关又用那只受伤的手去逗他,控制着手臂让手贴近苏乞白,如同个僵硬的机器人般,用手指蹭蹭他的下巴,“看吧,还是挺灵活的,我没那么脆皮。”

“而且,我还想每天给你做饭吃呢,我的黄金右手怎么能废了?”秋少关开玩笑道:“没法好好控制两只手的厨子,不是好键盘手。”

苏乞白看他一直用手指在自己眼前转悠,张嘴不重不轻地咬了下他的无名指指尖,口齿含糊地问:“现在呢,有痛感吗?”

秋少关连忙倒吸一口凉气,说:“好痛。”

苏乞白:“…..…”

苏乞白说:“还好你不是演员,不然老早就混不下去了。”

秋少关知道他这是同意了,当即笑着把手机递过去,“那超级大歌星苏乞白先生能挑选一下想看哪个动画片吗?”

苏乞白用手指在屏幕上划了划,最后选了个喜羊羊与灰太狼。

苏乞白指着灰太狼说:“我是他。”

怪幼稚的,但他板着脸说这句话特别可爱。

“好。”秋少关顺着他的话说:“那我是红太狼。”

苏乞白说:“你是喜羊羊。”

“那红太狼是谁?”秋少关问。

“你应该问你为什么是喜羊羊。”苏乞白纠正他。

秋少关笑笑,“那我为什么是喜羊羊?”

“因为你不听话的话,我就会咬你。”苏乞白一本正经地说。

秋少关不禁失笑。他又问:“那我为什么不是别的羊?”

“因为你的名字应该跟我并列。”苏乞白停顿一秒,接着说:“我的新专辑里最后一首曲子的名字,就是我俩的名字。”

“苏乞白和秋少关?”秋少关问。

“不对。”苏乞白说:“只有秋少关三个字。”

“不是说是我俩的名字?”秋少关问:“你在哪儿呢?”

“我在秋少关的里面。”

苏乞白的手不老实地摸到秋少关的腰臀过度线上,而后往前移动,他问:“秋少关,黄金右手坏了,是不是好难受?”

“新年新气象。”苏乞白笑着说:“你想不想?”

秋少关抓住他的手,动画片里稚嫩的对话还在继续,懒洋洋被抓了之后扯着嗓子嚎啕大哭。

秋少关的喉结滑动了下,“没东西。”

苏乞白深深地看了他眼,“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四天后。”秋少关说。

苏乞白瞬间萎了。

苏乞白收回手,立即翻脸:“曲名只有你的名字,是因为作词作曲演唱都是我的名字,你的名字打头,之后跟着的小兵都是我。”

看他瞬间变得没什么神采,秋少关逗弄他道:“不能做就不摸摸我啦?这么肤浅呢。”

苏乞白瞥他眼,问:“你忍得住?”

秋少关和他对视两秒,果断放弃。

“算了,别糟蹋这床被子。”

苏乞白嗤笑了声,“看吧,你自己都说不行。”

秋少关把手伸到被子下,摸了摸他的大腿根儿,悠哉悠哉地说:“不着急,还有几天就出院了。”

“我的伤还没好,不能剧烈运动哦。”苏乞白提醒他。

“放心,没打算剧烈运动,你刚才不就是打算用手。”秋少关早就看出他的小心思,丝毫不怵。

“我的肌肉绷紧的话,会扯开伤口。”苏乞白坦坦荡荡道:“只能折磨你了,到时候,你还是拿我没办法。”

秋少关“啧”了一声,问他:“喜羊羊能咬一口灰太狼吗?”

苏乞白老神在在道:“不行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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