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一进到工作室,就看见秋少关坐在门口,一只手举着手机给录音室里的苏乞白拍照,另一只手不停地……..做手指运动?
秋少关脸上挂着浅淡的笑,视线直勾勾地盯着屏幕里的苏乞白,浅金色头发被扎成个松散的马尾辫,露出漂亮的侧脸,身上的深色毛衣松松垮垮,衣领很宽,下面细窄的锁骨凸出来。
赏心悦目。
如果不看他那很小学生一样做手指操的右手的话。
苏乞白给秋少关下了任务。
让他坐在这儿乖乖训练手指。
工作人员嘴角抽搐了下,给秋少关递了杯温水。
秋少关看了他眼,给正在录制的视频摁了暂停键,放下手机,接过水杯,“谢谢。”
工作人员也认识他。
裴止念经常和White Crayon合作,前两年的时候,White Crayon没少来这儿。
工作人员和秋少关还算稔熟,见此也闲聊般问了一嘴:“录什么呢?工作记录?”
秋少关喝了口水,“不是,个人记录。”
“……..”
工作人员“啊”了一声,说:“互相学习是吧。”
秋少关没否认,“算是吧。”
但其实,他就是觉得苏乞白这样特别好看,抱着一种类似于家长记录小孩成长过程的心态,录了个视频。
方便以后翻出来看。
工作人员也在网上刷着了不少有关秋少关受伤的消息,毕竟这事当时闹得挺大的,还有现场视频流出,不过只是一小段,秋少关抱着苏乞白哭的那段,看着挺吓人的,全都是血。后来视频也很快被撤销。
但紧接着White Crayon演出秋少关缺席就上了热搜,秋少关的伤势情况也发了公告。
他看了眼秋少关的右手,问了嘴:“还疼吗?”
每个人看见秋少关都要问上这么一个问题。
秋少关说:“没什么感觉了。”
工作人员呲牙咧嘴地盯了半晌,才憋出来句:“你这算在手背上开血轮眼吗。”
他说手背上的疤痕。
秋少关肩膀颤了两下,晃得水杯只往外撒水。
工作人员连忙抽了两张纸帮他擦,“开血轮眼也不至于高兴成这样吧,别笑了别笑了,大家都看咱俩呢,怪不好意思的。”
苏乞白出来就看见秋少关对着工作人员笑,工作人员边帮他擦水边低声说话。
苏乞白的脸又挂下来。
等工作人员走了,他才走过去。
第一句话就是。
“他长得也挺好看的。”
秋少关不明所以地看了眼工作人员的背影,“是吗,他戴着口罩你还能看出来。”
苏乞白说:“我有透视眼。”
“哦。”秋少关扬扬右手:“那你用透视眼帮我看看,我这算血轮眼吗。”
苏乞白:“?”
“不,算。”
苏乞白抽过来个凳子,坐到他身边,像是审问前刻意施压的沉默,他盯着秋少关三秒,等秋少关收了笑容,他才开口:“做手指操了吗?”
“做了。”秋少关答。
“做了几遍?”苏乞白又问。
秋少关说:“0.5遍。”
刚才刚好做到一半,那人就过来了。
苏乞白当即谴责他道:“你连一遍都没做完就开始和别人说说笑笑?你压根儿就没把我说的话当回事。”
秋少关好像知道问题出在哪了,又好像不知道,只能凭直觉说:“我现在接着做。”
“我来了你就准备开始做手指操了?”苏乞白说:“你不想和我说话。”
秋少关:“……..?”
臣妾冤枉啊。
秋少关用手指碰了碰他的大腿,一点点地上下磨动,带点儿讨好意味,“我想和你说话。”
“说吧。”苏乞白说。
一时脑袋空白,秋少关噎了下。
苏乞白说:“没话说,行吧。”
苏乞白用手把秋少关的手指从自己腿上推走。
秋少关又把手指放上去。
苏乞白再推。
秋少关再放。
旁观群众:“……..”
哪来的小学鸡。
这场对决持续了三分钟,最后秋少关获胜。
因为他把苏乞白的手抓起来亲了一下。
苏乞白当然是含泪(呲牙)原谅他了。
秋少关把水杯放到一旁,把右手抬起来,“你看。”
苏乞白看见他的食指缓慢向下弯曲,大拇指向上圈,摆出了个ok的手势。
秋少关又把左手也抬起来,两只手并在一起,两个ok拼凑连接,成了个不大完美的爱心形状。
苏乞白注意的却不是这个手势,他铁面无私地说:“其他几根手指也弯一下,每个手指都训练到。”
秋少关一时语塞。
后面有人叫苏乞白,苏乞白应了一声,站起身。
秋少关眼巴巴地看着他。
苏乞白终于说了句:“记得做手指操。”
然后转身就走。
秋少关低头看了眼右手,突然觉得,受伤了也很不好,虽然苏乞白时时关心他,但关心的是手。
秋少关叹了口气,重新拿出手机。
倏地,“嗡”一声。
秋少关看见刷新出来条消息。
苏乞白发的。
[白白:不是说给我录视频吗,不要和别人那样说说笑笑了,藏着点儿。]
“白白”是昨天晚上秋少关给他改的备注,苏父那么叫,秋少关觉得挺可爱的,而且白白胖胖,现在叫白白,说不准没多久白白就能胖一点了。
白白太瘦了。
秋少关抬起眼,苏乞白正和别人商量交谈,面上神情淡淡,丝毫看不出发的信息里藏着的那股子醋味。
秋少关把胳膊架到身旁的小玻璃桌上,手撑着脸。
真可爱。
再有工作人员过来搭话聊天的时候,秋少关都打字和人家说,要问起,就是打字锻炼手指。
工作结束时已经深夜。
两人到家的时候刚好十二点。
苏乞白进门后就自己换了双拖鞋,然后就站在客厅中央等着秋少关。
秋少关发现他动作的时候,他已经站了有十来分钟了。
秋少关把睡衣拿到客厅来,“怎么了?要先洗澡吗?”
苏乞白盯他,“你不帮我换衣服吗。”
秋少关无奈地走过去,拉开他的外套拉链,帮他把外衣脱下来:“昨天晚上不是嫌我现在脱衣服太慢吗。”
苏乞白把两只胳膊伸过去,方便他脱衣服的时候扯着袖子,“嫌弃了就不做了吗。”
他完全是不讲理不讲理不讲理。
苏乞白也觉得:“我是不是算胡搅蛮缠?”
“没有。”秋少关把棉睡衣拿过来,给他套上上衣,“你这是黏人。”
苏乞白别扭地说:“我觉得这样能帮你锻炼手指,你今天脱衣服就比昨天快了。”
秋少关好笑地看着他,“谢谢苏老师的严格管教?”
“不客气。”苏乞白说。
秋少关拉开裤链,却没直接往下扯裤子,而是半跪到地上。
苏乞白抬手摸了摸他的侧脸,又将大拇指从下巴往上移,摁在他的下唇上,感觉到秋少关的动作停顿,他心知肚明秋少关是想干什么,手指往唇缝里轻轻扣了下,压在牙齿上。
秋少关仰着脸,眼睫垂落。
苏乞白说:“要舔舔吗。”
秋少关脸上霎时绽放出笑容,他齿关开合,磨了下嘴里那根手指,才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苏乞白说:“不是这儿。”
“……..我知道。”秋少关吮吸了下,试图把那根手指的温度过渡成口腔的温度,“别急,等等。”
苏乞白感受着他的动作,自动把一切感知往该去的地方牵引,这些日子里,因为伤,顾及着伤,所有的擦枪走火都只能遏止在擦枪走火的程度上,没法往更激烈的地步引导。
他难受,他们都难受。
秋少关伸手把他的裤子拉下来。
苏乞白大腿上的温度是热的,在秋少关的手掌贴上去后更是直发烫。
秋少关问他:“热吗。”
苏乞白说:“有点儿。”
苏乞白把手指缩回来。
把口水蹭到秋少关的衣领上。
一点点水渍滞留在毛衣上,很明显的痕迹。
能被想象成任何其他液体残留的痕迹。
秋少关的膝盖跪在地板衔接的缝隙里,高低过度的棱痕硌得膝骨有些发疼。
他把脸往近凑,却被苏乞白推开。
苏乞白偏了偏脑袋,简单明了地说:“手指。”
秋少关没急着搞,先把睡裤拿过来给苏乞白穿上。
苏乞白缩在小沙发上,腿间顶着秋少关的膝盖。
秋少关用右手慢慢地摸了下他腰上的青筋。
动作很慢很迟钝。
只能用手腕控制着整个手掌的方向,一点点转动。
包括点炸弹的时候。
那只手也是麻木的,很难攥紧,手指只能完全成差不多的弧度圈住。
秋少关感觉到炸弹特别烫,像随时要进行最后倒计时炸开,他抬眼商量了下:“换只手吧,这样不行。”
“不行。”苏乞白压住他的右侧胳膊,“说好的做手指操,康复训练不能怠慢,秋少关。”
秋少关说:“用不上力。”
苏乞白把手压到他的手掌上,“我帮你。”
秋少关笑了下,“谁帮谁?”
苏乞白咬了下他的下巴,“别质疑苏医生的职业道德,我从来都是公事公办,哪天你应该给我送个锦旗。”
秋少关问:“锦旗上面写哪几个字?徇私枉法?剥削病人?不知节制?”
苏乞白没再回他的话,不打算在这种话题上浪费时间。手开始慢慢动作,牵引着秋少关的手指,教他如何攥紧、移动、停止。
康复训练时间比往常每次都要长。
但受伤引起的不便利反倒导致慢工出细活。
苏乞白没忍住颤抖了下。
秋少关在他唇角亲了又亲。
“好医生。”
就在秋少关准备再来一套手指操的时候,手机响了。
他短暂撤出,从一旁拿起手机看了眼。
“谁?”苏乞白哑着嗓子问。
秋少关把屏幕翻转过去给他看。
苏乞白的视野却不聚焦,始终看不清字,像提前成了老花眼。
“你念出来。”苏乞白把脑袋往后仰,手又开始操纵秋少关的手指。
秋少关说:“苏悯。”
苏乞白忍无可忍:“……..你能不能把她删了。”
视频接通。
苏悯看着屏幕那头脸黑的像煤炭的苏乞白,扬起明媚灿烂的笑脸,“哥哥,你晒黑了。”
她又扭头看着在忍笑的秋少关:“嫂嫂,你的手指做仰卧起坐了没?”
秋少关思忖两秒,说:“做坐位体前屈了。”
苏悯没懂,但总归是运动啦。
苏悯点点头,赞许:“嫂嫂的手指一直很勤劳!一点也不懒惰!”
她谨记苏乞白说过的话,打视频之前还从头阅读了两遍备忘录里的六百字小作文。
她真是个乖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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