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热得厉害,烈日高悬头顶,像是要晒化一切似的。
一瓶冰镇的橘子汽水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瓶身上已经结了一层水雾。
感觉到手心一片潮湿,周绥安收回了眼神,轻轻地甩了甩手里的水。
那边骆大头已经朝这边一路小跑过来了。
“阿绥,今天中午去网吧打游戏吗?”
他笑嘻嘻的,伸手就要拍周绥安的肩膀。
周绥安侧身躲了过去,仰头灌下了一口汽水,懒洋洋道:
“不去了,回家睡觉。”
骆大头从旁边的冰柜里拿出了一瓶可乐,“刺啦”一声,拉开了易拉罐。
“我今天路过你们班你不还趴在桌上睡觉来着吗?睡了一上午还没睡够啊?”
周绥安仰头看了一眼湛蓝的天,嘴角无意义地勾了一下,没说话。
“昨天那一场球打得可真爽啊,你们看没看到最后二中那群人的脸色,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
手里拿着烟的那位是高三十一班的刘奇,是个体育生,说起昨天那场球,他一脸兴奋,手里的烟抖了抖,烟灰随风飘落。
“是啊,昨天阿绥那个盖帽,二中那个傻大个脸都绿了哈哈哈。”
“还有最后那个三分,真是绝!”
一群人说得热闹,周绥安在旁边听着,安静地喝着汽水。
冰镇的橘子汽水,入口甜甜的,带着一点糖精的香味,气泡在舌尖炸开,像是在跳舞。
他总喝不腻。
“对了,阿绥,你们班主任最近看你看得紧,昨天你逃课他罚你了吗?”
骆大头又伸手拍了怕周绥安的肩膀,这次周绥安没来得及躲开,肩膀被他拍得一沉,手一抖,橘子汽水在透明的玻璃瓶里晃动了一下。
他扯了扯唇,低下头,眼睛向上看着自己垂下来的刘海,吹了吹,金色的刘海动了一下。
“老孙让我在开学前处理掉这个头发。”
骆大头睁大了眼睛,愣了一下:
“啊?那你要去剃光头吗?”
周绥安白了他一眼。
“你不知道有个东西叫‘染发’吗?”
骆大头一拍脑袋,连“哦”了两声。
“说起来你这个头还挺酷的,我看别人染黄毛都像小混混,只有你这个头看起来挺高级的。”
旁边的男生看了他一眼,问:
“我们难道不是小混混吗?”
骆大头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后脑勺。
“是个鬼!我们绥哥是全市第一名,全市第一名耶!那是妥妥的三好学生!”
橘子汽水握在手心里久了,不怎么冰了,入口的口感没有那么好。
周绥安仰头,两口喝光了剩下的汽水,将空瓶子放到了便利店门口的一个回收箱里。
“走了。”
他朝身后摆了摆手,迈开腿走进了那片烈日中。
郁郁葱葱的香樟树下,少年削瘦的肩膀将一件薄薄的白T撑起一点锐利的弧度,一头灿烂的金发引得不少路人侧目而视。
-
江柠没有去午睡,而是趴在客厅的餐桌上写着上午课堂上老师留下的作业。
外面蝉鸣声声。
正午的烈日照在院中,被那棵香樟树挡住了大半,看起来静谧又清幽。
江柠写完了一篇完型填空。
她抬头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喝了一口刚泡好的冷泡茶。
清新的绿提茉莉味,加了一点冰块,一口下去,她满足地叹了口气。
院子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紧接着,隔壁那扇房门响了一声,又被关上了。
“房东弟弟”回来了。
江柠又写了一篇英语阅读,搁下笔,伸手在耳边扇了扇。
一点闷热的气流拂在她耳边,汗水顺着她脸颊边的头发流了下来。
她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吊扇。
碧绿的扇叶安静地吊在上面,没有一点动静。
这个吊扇从她来那天就出故障了,客厅里没有空调,晚上在这里写作业还可以凑合,但中午温度很高,在餐桌旁坐了十几分钟,她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汗。
江柠抿了抿唇,目光看向了隔壁。
那个房东姐姐好像是说过,如果有事可以去找她弟弟?
她弟弟会修这个吊扇吗?
这个念头一起,立马就被她否决了。
算了。
和陌生人沟通这件事,她一向是能避就避。
江柠拿着作业往房间里走。
房里有空调,可以在房间里写作业。
走到一半,她的脚步又顿住了。
她现在是可以在房里写作业,可是以后难道吃饭也要在房里吗?
夏天这么热。
不修好这个吊扇以后终归都是不方便。
江柠扭头,将手里的那张试卷放在了餐桌上,踌躇了一会儿,拉开了房门。
院子里静悄悄的。
一股热浪迎面袭来。
江柠轻手轻脚地走到了隔壁的房门前。
那扇门刷了深绿色的油漆,看起来很有以前那种香港老片子的味道。
门前的走廊收拾得很干净,靠走廊的窗台上还放着一盆可爱的小绿植,只有绿叶,没有花。
江柠站在门前,脑中将待会儿要说的措辞反反复复地过了好几遍。
“您好,请问是房东的弟弟吗?客厅的吊扇坏了……”
不行,这么说,他会以为是她弄坏了吊扇,万一让她赔怎么办?
“您好,请问是房东的弟弟吗?我前天刚搬进来,发现客厅的吊扇是坏的,您姐姐说有事情可以找您,我想问问您会修吊扇吗?”
可以,就这么说。
她屏住了呼吸,举起了手。
指节就要碰触到门板的时候,又顿住了。
不行。
昨天这个“房东弟弟”不还留纸条给她让她不要乱关门吗?
通过字迹就可以看出来对方脾气不太好的样子。
算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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