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柏:“那你刚才跳墙干什么?”
“切~~~”孙刚翻了个白眼望天:“我昨晚打牌,一宿没睡,我这正睡的香呢,被吵醒不说,一睁眼看两警察杵在眼前,我睡得蒙查查的,以为抓赌抓到家里来了呢!你要是我你不跑?”
王国庆:“刚才不还说没想逃跑么?怎么现在又承认自己赌博了?”
孙刚眼珠一转,嘿嘿笑着说:“我那会儿刚睡醒,脑子发蒙,没想明白。现在想明白了,你们又没有抓我现行,我赖掉你们又能拿我怎么样?”
王国庆指着他骂道:“孙刚啊孙刚,你可真是个名副其实的无赖啊!”
孙刚斜腰拉胯的站着,得意的点着脚,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欠揍表情。
李青柏拳头捏的嘎吱响,却不能拿他怎么样。他悄声问王国庆:“王哥,你怎么看?”
王国庆皱着眉说:“这个孙刚明显是个老油条了,忒奸猾了,不太好对付。他说的可能是事实,但我觉得他还有话没说。”
李青柏点点头:“我也有这种感觉。可是不知道怎么才能从他嘴里掏出更多的信息来。”
王国庆说:“要说孙刚和这件案子有关系,可是最重要的我们手里没有证据,也没有任何线索,一切都是我们猜测的,连诈他一诈都做不到。”
两人正嘀咕着,爷爷颤巍巍的走上前抓住孙刚的胳膊,一双浑浊的老眼满是泪水,哽咽道:“刚子,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和你爷爷同辈,你也算是我孙子,爷爷都这么大年纪了,算爷爷求你了,你就看在你和阳阳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情分上,你要是知道什么就告诉警察吧?”
孙刚眼神闪烁不敢与爷爷对视。他嘴唇嗫嚅两下,话在舌尖打个圈儿又绕了回去:“爷,我真的不知道啊,我把能说的都告诉你们了。”
李青柏反应很快,追问:“能说的都告诉我们了,那就是还有不能说的了?”
王国庆在一旁帮腔:“孙刚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你不说就没事儿了,等人找回来,案子破了的时候,要是被我们查出来牵扯到了你,必然要严惩不待,你知道故意隐瞒线索和证据是要被判刑的吗?”
李青柏逼近孙刚,一双锐利的眼睛紧紧盯着孙刚:“孙刚,现在我们给你机会,你主动交代,算你立功表现,到时候从轻处理。”
孙刚本就长得矮小,比李青柏要挫两头。此刻李青柏站在他面前,目光紧紧逼视着他,他的压力一下就大了起来。孙刚没有刚才淡定了,紧张的吞咽了几下口水,说:“没、没什么不能说的。”
李青柏失望的收回视线,他本也没打算靠这个能诈出来什么。孙刚要是能轻易被他诈慌了神,也就不是老牌的二流子了。
爷爷继续求着孙刚:“刚子,你告诉爷爷,这事儿你究竟掺和没掺和。你要是真掺和了,爷爷也跟你向警察求情,咱不判你的罪,中不?你只要告诉爷爷阳阳的下落就行。他奶奶在家都哭的不行了,你就可怜可怜我们两个老人吧!我们已经没有了儿子,不能再没有孙子了啊!”说到这儿,这个憋了一整天的老人终于潸然泪下,放声痛哭起来。“啊……我可怜的孩子啊!怎么命就这么苦呢!咋啥事儿都被你遇上了啊!啊……”
李青柏跟着鼻子一酸。晨风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会不会受到毒打,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听着爷爷大放悲声,此刻李青柏心里像烧了一把火,愤怒的想将孙刚铐起来严刑逼供。可是他理智尚存,他还记得他是一名警察,他只得无奈的对现实妥协,他不能那么做。
可是他的怒火无处宣泄,只好一把揪住孙刚的脖领子,咬牙切齿的说:“孙刚,我警告你:你最好保证你说的都是实话,没有任何隐瞒,不然等我把人找回来,查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哪怕这件事与你有一丁点儿的关系,我都要让你付出代价!你掂量掂量,这个代价你付不付得起!”
孙刚被李青柏恨不得吃人的眼神吓得瑟缩了一下,很快他就稳住心神,痞气十足的笑道:“警察同志,麻烦您收一收您的官威,我一介小草民可承受不起。我胆儿小,您再把我吓出个好歹来,我还得找您负责呢!”
王国庆本来在劝慰爷爷,此时过来打圆场。“行了,小李。孙刚这儿我看也问不出什么来了,我们还是先回去找别的线索,不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
“哼!”李青柏松开手,狠狠地瞪了孙刚一眼。
孙刚装作害怕的拍拍胸脯,嘴上说着:“警察要杀人了,我好怕怕啊!”,脸上却全然是有恃无恐。
王国庆语重心长的对孙刚说:“孙刚,实话告诉你,这个案子你别以为是个简单的失踪案,存在侥幸心理啊。这事儿里面可复杂着呢。这么和你说吧,这事儿实际上和一个‘大老虎’有关系,可一点儿都不简单。我们所长听说的第一时间已经上报到市局了,市局指示一定要尽快破案,抓住所有涉案人员。并且已经安排了专案组,明天就到咱们镇来。”
孙刚的脸一点一点僵住了。
王国庆接着说:“因为这件案子和市里重要的‘扫黑除恶’有关联,“扫黑除恶”你听说过吧,就是要彻底打掉‘黑恶势力’、‘流氓团伙’和他们背后的‘大老虎’‘保护伞’。就因为赵晨风失踪和咱们市一个重要的黑恶势力老大有关系,所以市里高度关注此事。市局的同事明天一到肯定会第一时间来找你了解情况的。他们的刑讯手段可不是我们这些民警能比的,那都是专业专家级别的审问高手。你耍无赖那套兴许对我们有用,对他们,哼哼……”
孙刚的脸色已经可以用便秘来形容了。
王国庆接着说:“市局的同志们那作风可是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丝毫不会和你讲情面的。这一点可跟我们这些本地民警不一样,很多时候模糊一下就过去了。你也清楚,我们警察的原则就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好好想想。你要是真的参与了这件事情,早晚是要被查出来的。与其被查出来,还不如主动交代是不是?到时候还能落个‘从轻处罚,戴罪立功’的机会。你想想,是不是这么个道理?我可不是吓唬你啊,赵晨风要是万一有个好歹的,所有的涉案人员不但一个都跑不了,还会都被以‘故意伤害罪’论处,进去蹲几年都算是轻的。”
孙刚的脸色很难看,只是一味的拽着被抓皱的衣领,没有说话,但很显然,他在衡量着王国庆的话。
王国庆吓唬完,又怀柔:“作为老乡,我也不想眼睁睁看着你进去吃牢饭。我最后奉劝你一句啊,赵晨风毕竟和你是一个村的,又是你从小长大的朋友,你在道上混的时间长,认识的人多,你这两天要是得着赵晨风的信儿,记得通知我们一声。这是我电话,有任何消息或者你想通了,就打电话给我。”
孙刚蔫头耷脑的接过卡片,再也不复刚才的得意与嚣张,嗫嚅道:“行,我先托人打听着,要是有了消息我会打电话给你。”
就在李青柏和王国庆要离开孙家的时候,被孙刚叫住了。他们快速交换了一下眼神。
“那个,”孙刚期期艾艾地说:“我要是主动交代,真的能从轻?”
“是,我保证。”李青柏毫不犹豫的说。
孙刚似乎放心下来,说:“前些日子,有人和我打听晨风来着。”
“什么人?”
“什么人我不知道,看着脸生,外地口音。”
“都问你啥了?”
“就问我他家住哪儿,在哪儿工作啥的。”
“你咋说的?”
“我就实话说呗。后来那人问我能不能把人诓出来?”
“我胆小,没答应。后来那人就没找我了。警察同志,我真的和这件事没有关系啊!”
“既然没关系,你干啥不说实话?”
“我怕占包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怕被他们报复。那人长得就不像好人。”
“那人长什么样?”
“挺横的,又高又壮,脸上有个大黑痣。”
虽然线索很少,但是总算不是全无收获,起码有了一个目标。从孙刚家出来后,李青柏和王国庆再次询问了爷爷一些细节,可是爷爷把自己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他们了,实在不能提供更多的线索了。
两人又从头开始梳理案情。
王国庆说:“按照你的说法,钱大宝应该是蓄谋已久了,赵晨风也有心理准备,时刻防备着,怎么还会失踪呢?”
李青柏说:“他们要惦记着弄你,总会逮到机会的。从得到消息开始,我就一直嘱咐他要小心,放假前他都是住在学校,不外出的。放假后,他也深居简出,基本没事儿不出门,就算出门也不是一个人。”
王国庆想了想说:“你说他会不会是在集上直接被人掳走了?青柏,我们推测一下啊。在热闹的集上带走一个人,这可不是简单的事情呢,闹不好就会搞出大动静来,可是赵晨风偏偏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失踪了。那么问题来了,要怎么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不惊动任何人带走一个成年人呢?青柏,你想想,要是你你会怎么做?”
李青柏思索了一会儿说:“首先,我得让他乖乖听话,因为周围都是人,他只要随便喊一声,或者瞅准机会往人群里一钻,我就拿他没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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