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随便你

“外面那个小姑娘是不是你们店的兼职啊,我看她站在那里老半天了,怎么不进来啊?”

一位老顾客自己来窗口拿面,他一边等一边和江酌说话,听见顾客这么说,江酌抬起头,在离门店不远的马路边隐隐约约是站着那么一个人。

这场景似乎有那么一点熟悉,江酌盯了几秒收回视线。

正好这位顾客的面就要做好,江酌将其盛到碗里,然后浇上一勺骨汤从窗口递给顾客:“可能吧,一会去看看。”

等江酌彻底忙完,已经是一个小时后,要不是去外面收拾,都快忘记夏生欢还站在那里。

这小姑娘又怎么了?

每次见到夏生欢,江酌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下一秒又会给他惹出什么麻烦事。

江酌扔掉手里的抹布,一边走一边从口袋里抽出一根烟点上。

闷热的空气夹杂着呛人的烟味逐渐扩散到夏生欢的周边,江酌又吸了一口烟,随即放下右手,拇指和食指捏着烟头,眉头带着不耐烦的神色站在夏生欢的对面。

他不说话,就等着夏生欢开口。

夏生欢站在大树下,彼时有一阵夜风吹过,带来了一丝凉爽,夏生欢没忍住咳嗽了几声。

烟蒂即将燃尽,见夏生欢还不说话,江酌扔掉烟头,将手伸进了口袋,就在他刚要摸到烟盒将烟掏出来的时候,夏生欢的手摁住了他的动作。

江酌:?

此时江酌身上的烟味还未散近,两人又离得那么近,夏生欢却没有像往常躲避皱眉,反而脸上多了一丝坚毅。

这是什么表情?

江酌没有立即将人推开,只是愣住了,待反应过来,还没来得及动手,夏生欢开了口:“你要不要老婆?”

江酌差点就气笑了。

这事情怎么没完没了,一个十**岁刚刚成年的小姑娘怎么三天两头的追着问他要不要老婆。

“这么喜欢我?”

“对!”

“......”

这又是受什么刺激了?

眼神和语气,与那晚上完全不一样,要说上次还有犹豫和害怕,这次多了一点...

还没等江酌思考完,夏生欢紧接着又道:“今晚我能和你一起住吗?”

江酌:“......”

“可以从我工资里扣,少给一点,我不能回家了。”

江酌:“......”

夏生欢:“我睡沙发也行。”

江酌:“我家没沙发。”

夏生欢:“......”

夏生欢:“那我什么都行。”

江酌:“我什么都不行。”

夏生欢:“......”

“对不起,我不知道找谁了...”

前面的那几句江酌最多觉得无语又好笑,然而最后那一句道歉让江酌某一刻厌烦到了顶峰。

这到底和他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找他?凭什么他要接受?

“我的父母在我十岁的时候出车祸走了,然后我被我舅舅收养,舅妈不喜欢我,我想着考上大学搬出去,但是她想给我嫁出去...”

夏生欢伸出手,手里是那一封被撕碎的录取通知书,她一直拿着没有扔掉:“录取通知书也被撕碎了,我说我再也不回来了,就不能回去了,我不想回去,其实我还有奶奶,她也对我很好,爸妈去世后我就最喜欢待的地方是奶奶家,但是因为要在城里读书一年也去不了那么几次,我在那里没有办法上学,只能过年或者过节回去,要不是奶奶前几年也去世了,我真的没有地方去,我也不会...”

“到时候可别后悔,我可不是...”

“不会后悔的!”

江酌话还没说话,夏生欢就立马抢答。

此刻,江酌真的无话可说。

“随便你。”

等江酌走远,夏生欢慢慢抬起头,凝视着江酌离去的背影,湿润的眼眶里划过一丝愧疚。

晚上十点半,昏暗的楼道里,江酌和夏生欢一前一后的走着。

虽然江酌没有明确给出一个答复,但是最后还是允许了夏生欢跟在他后面。

江酌觉得夏生欢胆子很大,夏生欢自己也这么觉得。

她觉得自己应该是疯了,不然怎么会做出这么疯狂的决定。

江酌不动声色地用余光注意着后面夏生欢的动静,他希望夏生欢像上次一样心生胆怯地离去。

钥匙已经插了进去,江酌略微迟疑地转动把手,大门被一点点拉开,屋子里一片漆黑,江酌摸了一下墙边,房间里的灯被打开。

不是很刺眼的白光,乍一眼有些昏暗,但是比老旧的楼道里一闪一闪的灯光来的明亮柔和。

江酌没有说话,独自走进了厨房,只留下对着夏生欢敞开的大门。

夏生欢站在门口,见人不见了,这才抬起头胆大的往里面看了一眼。

她现在这个位置,正好能看见整个客厅的模样。

在门的正对面的窗户的旁边有一台已经发黄了老式冰箱,上面盖着一层白色的纱布,上面放了一个黄色的花瓶,花瓶里面插着几多带有绿叶的玫瑰假花。

靠在左边墙上的土黄的木头沙发前面有一台茶几,上面也铺着一层镂空的白色纱布,和一个看起来像是装水果的绿色果盘,不过里面什么也没有里面。

而最中间离右边卧室较近地方有一张餐桌,也是木头的,铺着一层白色的透明的胶吱质垫子,上面只有一个茶杯,和一个蓝色防蝇罩。

门口有一个三层鞋架,不规则的摆放着三只鞋子。

整个客厅看起来十分朴素简单,像是一个住了很久很久的屋子,却又很空荡安静。

视线转到右边,只看到半个门框,是刚刚老板不见的地方。

夏生欢犹豫了片刻,刚伸出脚,江酌就从里面出来,两个人视线也刚好撞上。

此刻,夏生欢僵硬的定在原地,她觉得自己像个被抓包的小偷。

不过,也不知道是什么逆反心理,在江酌的审视下,夏生欢又迈出了一步。

她走进来了。

江酌眼眶微微收缩,夏生欢大胆的迎上江酌的视线,干涩的开口:“我..睡哪里。”

江酌立马移开视线,望向客厅的窗户那里。

他不知道。

“......”

客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夏生欢静静地看着江酌,等待着回答。

最终,江酌动了。

他走向客厅的左边,推开了门。

夏生欢直接跟了上去,不过这个房间看起来好像是...

夏生欢心跳加速,面上未露慌张,不过双臂下意识靠紧了身体两侧。

她在紧张,因为这一眼就能辨认这是老板的卧室。

“我...”

一张口连声音都是抖得,夏生欢终于心生胆怯,她想商量一下,自己可以睡沙发的。

谁知江酌又突然转身走过了她,打开了对面另一个卧室的门。

然后,江酌当着夏生欢的面,将他的东西一件一件的搬到了另一个房间。

夏生欢一开始跟着江酌,她想帮忙,却也无从下手,最后只能静静地站在原地,看这江酌来来往往。

或许是江酌的这个行为,让夏生欢放松了警惕。

她觉得老板应该接受她了,只不过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呢?

她完全可以住在对面的房间,老板也不用麻烦的搬来搬去。

半个小时过去,江酌原本的卧室变得空荡荡的,另一个小房间被塞得乱七八糟。

就在夏生欢还愣在原地发呆的时候,一床被单从天而降盖在了她的头上。

然后他就听见老板冷淡的声音传来:“自己铺去。”

“哦...好!”

夏生欢手忙脚乱的捞起身上的床单,立马跑去卧室铺床。

床单不是新的,不过却是洗干净的,隐隐约约还能问道一股淡淡的干燥的肥皂味。

等铺完床,夏生欢打开门再出去的时候,江酌就站在门口。

夏生欢吓了一跳,江酌冷着一张脸指着卧室旁边的洗手间对夏生欢道:“去洗澡。”

命令一般的语气,配合着夏生欢呆滞的神情,眼看着面前这小姑娘的表情越来越不对劲,江酌连说话的速度都变快了。

“你去洗澡,浴室只有一个,我一会要用,别耽误我时间。”

“我、我不洗了。”

“......”

“没衣服。”

“......”

没衣服是借口,夏生欢不敢洗。

可是说不洗又显得她很脏,现在是夏天,不过被搬空的卧室里面有空调,早就被打开了,早在刚刚进去铺床的时候,她就已经被吹干了不少。

江酌默不作声地从上到下扫视了夏生欢一遍,夏生欢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

“随便你。”

江酌说完这一句就立马去了对面的屋子,然后没一会又出来了,手上多了几件衣服和毛巾,没有再给夏生欢一个眼神自己去了隔壁浴室。

夏生欢松了一口气,立马反锁了房门,躲进了卧室里。

她整个人平躺在床上,这个卧室似乎不太隔音,能听到隔壁浴室哗啦啦的水声。

这些水声不断的刺激着夏生欢的神经,直到声音停止,夏生欢的心跳也在某一刻归于平静。

她想,应该也没有什么比现在还糟糕的吧。

突然就害怕不起来了。

空荡荡的房间里,陌生的天花板,旁边的床头柜上散落着几张破碎的录取通知书和一个破碎的手机,她住进了只认识了一个月的男人家里。

后面该怎么办呢?

好像什么也没有了,即使有舅舅在,她也不想回去了。

泪水逐渐打湿了身下薄薄的床单,夏生欢抱紧自己,蜷缩在了床的中央。

夜里,夏生欢被冻醒了。

屋子里一床杯子也没有,空调似乎越开越冷,床边没有灯的开关,夏生欢只能摸着黑爬起来,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前打开了卧室里的灯。

夏生欢努力睁开眼睛,找到遥控器关掉了空调。

本来想继续关掉灯睡觉,却发现嗓子干的要死。

犹豫了半刻,夏生欢决定出去找水喝。

手机坏了,屋里也没有闹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钟,夏生欢借着卧室里的灯光,蹑手蹑脚地往厨房里去。

她怕惊扰到隔壁的江酌,所以连灯也不敢开。

夏天的夜晚也没有那么多黑,卧室里的灯光足够她慢慢摸索到厨房,然后发现了烧水壶。

这么暗,没有办法去找杯子,况且也不是自己的家。

夏生欢都已经将手伸到了水池里,做好了用手接水喝的打算,余光却憋到右上角柜子里的碗。

拿一个碗喝水应该没有关系吧。

夏生欢放下手里的水壶,打开柜子轻手轻脚地拿出一个碗,水壶里有放凉的水,夏生欢迫不及待的倒满一碗水,然后赶忙捧起碗大口喝了起来。

凉水滑过干燥的喉咙,一瞬间,夏生欢有种活过来的感觉。

这一番折腾,夏生欢都困倦都少了不少。

看着手里的碗,夏生欢小心翼翼地打开水龙头,靠着极其缓慢的水速洗干净了碗,然后夏生欢伸出手,想将其物归原处。

谁料,厨房里的灯突然被打开。

夏生欢下意识地转头,看到了站在厨房门口的江酌,她的手一松,只听哐当一声,夏生欢彻底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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