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掩嘴笑了一下,挑了一下眉让开了身前的空挡,好让张砚进来。
原本张砚还想推拖一下,毕竟孤男寡女在这大晚上的共处一室终归是不好,但郭幼帧似乎是猜到了他的想法随即说道:
“郭家虽然比不上你的府邸,但晚上也会有巡逻的家丁,你要是不想让他们看见咱俩这样说话的话,你大可一直站在门外。”
这话说的让张砚没了一点脾气,他只思虑了一下,瞬间就顺着窗户跳了进去。
两人坐下后,郭幼帧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说给了张砚听,就在说到郭幼婷她们被郭幼帧的哭戏整的不知所措的时候,张砚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是知道郭幼帧的,别看郭幼帧平时看着大大咧咧,人畜无害的样子,张砚可是知道她是个黑心的糯米团子,表面上看着白白净净,但内里面切开了确是比谁都要黑。
逢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是她的本事,而这本事能让所有她喜欢的人忠心耿耿的围着她转。
他也不例外。
“现在看来,你呆在这府里应该是安全的,那么接下来你准备怎么跟郭枭说你要参加秋闱这事,从目前的情形中看,似乎郭枭并没有他表现的那样,对你这个失而复得的女儿那么喜爱。”
“我现在需要一个契机,要让其他人知道,我虽然是从乡下来的,倒并没有那么的不学无术,而这事还不能我独自站在郭枭面前显摆,毕竟这府里一个两个的也都算是所谓的才子、才女,在郭枭眼里,我顶多算是个认识几个字的乡野丫头。”
“怎么比都不可能比过这些年他花重金白银培养出来的一双儿女,我需要这事是从别人的口里传到的他的耳中,否则他永远不可能重视我,也不可能允许我去参加那个秋闱。”
“你帮我......”
这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郭幼帧的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郭幼帧立马摆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张砚收到后也悄无声息的藏到了黑暗处。
看着人藏好,郭幼帧这才起身将门打开。
门口站着的是带着一帮丫头的郭幼婷。
看到郭幼帧开门,郭幼婷理都没理,直接便推开她走进了屋内。
四下打量了一下郭幼帧的房子,郭幼婷掩了掩鼻,这房中灰尘的味道让她十分的厌恶。
但她又不好开口说些什么,只好装出自己主人一般的样子,坐在了凳子上。
屋子内,郭幼婷坐在桌旁,而郭幼帧则站在门前,如果不明白事情的人看见,还以为这是郭幼婷的房子呢。
不过郭幼帧看到这样的她却也没恼,她仍记得今天白天她说过的她与郭幼婷乃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虽说多年未见,也不见得亲近,但总归是血脉相连,
并且这样无理取闹的郭幼婷在郭幼帧的眼里就像是争强斗胜的小孩一般,她自然不会跟她计较。
随即便也挪步过去坐在了桌子的另一旁。
“姐姐真是好兴致,大晚上的自顾自地独饮。”
“渴了我为什么不喝茶,倒是妹妹你大晚上的来我这里做什么。”
“这不是无聊,看着姐姐房里还亮着,所以来跟你叙叙旧嘛,毕竟你也说过咱俩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多年未见,自当是多走动熟络熟络,姐姐不会嫌我叨扰吧。”
她才不相信郭幼婷会有那个闲心大晚上的来跟她叙旧,怎么看都应该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吧。
“妹妹真是说笑了,你都说了你我姐妹一场,我又怎么会嫌你叨扰,你又不是什么牛鬼蛇神我避之不及,妹妹想来什么时候来都可以,你要是愿意,走,咱俩现在可以睡在一张床上,邸足而眠,诉说知己话,也让我体会体会有姐妹夜聊的感觉。”
说着她便真的起身拉着郭幼婷就往床边走去。
原本说漂亮话的郭幼婷被她这一举动吓了一大跳,立马从她手里扯回自己的手,还往后退了两步。
她实在是没想到眼前的人会这样的不知理,竟然拉着自己就要一起睡觉,这要是叫赵秀知道,那指不定怎么和其他的那一群势利眼来讨论自己呢。
旋即她便想要冲出门去,但又想起自己今天来的主要目的,已经有些撤退的的脚步又收了回去。
“姐姐,这邸足而绵互诉衷肠的事还是之后再做吧,其实小妹今天来是来的道歉的,今天白日对着姐姐那样的无礼,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这不是思来想去,终是放心不下,所以这才来道歉。”
‘就这?就这’
郭幼帧不信,但人家给了台阶她总不能不下,所以便往前迈了一步开口说道:
“妹妹哪里话,我白天也有不对的地方,你说得对,那是咱大哥,我不该瞎打听的。”
刚才被吓到了的郭幼婷看到郭幼帧向着自己走来便条件反射的向后走了几步,丝毫没察觉出郭幼帧口里的话有哪里不对。
但不一会她便回过味来,什么叫不该瞎打听大哥,大哥怎么了?怎么就瞎打听了,像是大哥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不应该让人知道一样。
可郭幼婷反应过来的时候实在是太晚了,她想开口辩解,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直接说出了今天来的真正目的:
“华林宴不知姐姐听说过没有。”
“就是那个整个婺城王公贵族小姐少爷吟诗作对,广洒财源的华林宴是吧?之前有过耳闻,但你也知道我这乡下的,怎么能高攀上呢。”
“没有没有,姐姐是我郭府大小姐,谁又敢说你什么,过两日在琼池旁的玉楼里将要进行一场华林宴,妹妹今天来除了赔罪之外,还想要邀请姐姐同我一同参加,一来是想向着姐姐正式赔罪,二来也是想将你介绍给大家认识一下,不知姐姐能否赏脸答应一起去。”
“就我和你嘛?”郭幼帧没有直接回答。
“自然还有大哥。”
听到这事里有郭珮存在,郭幼帧这才知道了郭幼婷今天来的真正目的,于是便立刻开口答应了下来。
送走了这一尊小瘟神,张砚从屋檐上跳了下来。
东躲西藏,还真是让郭幼帧一语中的自己当了回梁上君子。
手心里一直握着茶碗里的茶水早就已经放凉了,可张砚似乎没有察觉到,反而是一口将它喝了进去,又倒了一杯新的走到郭幼帧身旁。
“你这妹妹看着像是不安好心啊。”
“她简单,她身后的人就不一定简单了。”
郭幼帧房外,回廊拐角处。
郭幼婷刚走出便看到了郭珮的身影,她连忙上前去走到他身边。
“怎么样,她答应了?”郭珮问道。
郭幼婷点了点头,“哥,我们真的要带那个丫头去华林宴嘛,她要是出糗,那可是丢的咱俩的脸。”
“整个婺城谁不知道郭府里只有你我二人饱读诗书满腹经纶,她一个刚回门的乡野丫头,什么时候入得了别人的法眼。她们只会嘲笑她的无知无礼,有谁会来觉得她是因为郭府的管教而变成这样的,幼婷,那天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就行了。”
房门外两人将屋里的郭幼帧当作是能够随意摩挲的鹌鹑肆意嘲笑,而在房屋里,郭幼帧却感慨于这华林宴当真是上天赐予的机会。
只听她嘲讽的对着张砚说道:“你看我这刚想要的东西,这不,天上就掉下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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