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羡明走到摊位前，微屈身子，脸上带着如初升暖阳般的笑意，和煦地问：“您好，有红包吗？”
爷爷从躺椅上坐起，笑着招呼：“有，你要哪种？”
“就日常大吉大利那种就行。”林羡明说。
爷爷在春联摊下的箱子里给他翻找，找了老半天都没找到，不由得有些心急，问旁边奶奶：“那大吉大利还有不，我怎么找不到了？”
奶奶一瞅他那样就恼：“你说说你能找到什么？家里家里报纸找不到，出来出来这也找不到，我不知道哪天我人去了，你还能干嘛？”
林羡明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周旋，奶奶是个看着是个急性子人，爷爷辩不了口，抬眼瞟了一眼他所候着的位置，只好好声好气地拉她衣袖，放低身段哄着说：“你找找，别人小伙子等急了。”
奶奶甩开他扯她袖子的手，转而去后面集装的箱子里找，没两分钟就找到了。
她把两袋红包递给林羡明，好声好气的笑着，与刚刚垮脸训人的样子截然不同，“一共十五小伙子。”
林羡明点头拿出手机，在他刚要扫码支付时，心细瞥见了两个老人放在凳子的按键机，关掉了手机，把东西放在春联摊上，紧接着对两人说：“我忘记去对面买烧饼了，我先去买烧饼，这东西您先给我留着，等会我回来再来买行吗？”
老人这一辈子经历的事儿多了，也听惯了这些不买的借口，她没揭穿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笑着点点头，答应下来。
林羡明跑去前面不远处的王氏林记烧饼店买了两个烧饼，又跟店家换了十五块钱现金，然后才折返回春联摊。
“奶奶，钱。”
他怕两老人等的急，小跑的步子都迈大加快了几分，直至赶到两人面前把手上的现金给他们时，才得以喘息一口气。
两老口似是也没想到他还会回来，稍愣了神，但马上反应过来拿塑料袋给他装起递过去，欣慰地笑说：“小伙子以后女朋友可有福气了。”
林羡明不好意思的道谢：“谢谢奶奶，那就借奶奶吉言。”
待林羡明走后，两老口又坐回椅子上闲聊，他们望着林羡明的背影匆匆远去，不由得开始感叹：“这小伙子挺不错，他知道我俩不会用那些年轻人的东西，还专门跑别的地方换了一趟钱。”
爷爷躺回躺椅长笑一声，自夸道：“有我当年几分风范！”
奶奶瞥了一眼自卖自夸的白发老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没再接话。
早上八点，林羡明提着一袋子热气腾腾的吃食来到蒋宅。
他换鞋走进客厅，看到蒋晨韵正坐在客厅地毯上安静化妆，开口问候了声：“早。”
“早……”蒋晨韵有气无力地回应，而拿刷子扫阴影的手却始终未停。
林羡明把买的糕点点心放进厨房储物柜里，又把新鲜菜类一点一点放进冰箱，然后倒了杯水拿着两个梅菜烧饼落座于蒋晨韵身边。
他把烧饼掰成小块，放在她那些化妆品旁说：“早上去了趟早市，买了烧饼，随便吃点吧。”
蒋晨韵瞄了眼旁边的被掰碎成小块的烧饼，拿起睫毛夹对着镜子夹了夹睫毛，嗲声嗲气地开口道：“吃不到，你喂我。”
“自己吃，我很忙。”林羡明抽空回了一句。
“……”蒋晨韵闻言气不过，“你什么态度？你……”她刚想冲他发火，就看见桌子上的两袋塑胶包装红包和一沓目测几千块的百元大钞。
她止了声，疑惑问：“你干嘛呢？”
林羡明把那袋掰碎的烧饼拿过手边，无奈的拿出一块塞她嘴里，堵住她的话，简言回了句：“策划部的开工红包。”
蒋晨韵咀嚼着嘴里东西，声音呜呜咽咽听不太清：“怎么……你们公司的……开工红包……是组长发啊？”
她尽数吞咽下去，继续说：“不该是公司提前包好，统一的数额吗？”
林羡明得心应手数着钱，然后封进红包里，应了一声，然后又回：“我每年都会另外给策划部发开工红包和年终红包，这是我个人福利，不算公司的账。”
“哦。”
蒋晨韵看他封红包动作，心想遇到林羡明这样心软又不苛刻的领导，许是他们部员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那你们策划部多少人？我看你每个红包都封挺多的，这得多少钱啊？”
林羡明闻言手上动作一顿，嗤笑一声：“怎么？还没嫁给我，就想掌握我的经济大权了？”
蒋晨韵颊上本就扫了些腮红，现在被侃了一下，脸上红润更加明显。
她佯装无恙地继续化妆，吭哧回：“我……我没有，你爱咋咋地，我是怕你败家，怕每个月给你开五万工资都不够。”
林羡明笑了笑，不再逗她，“策划部加我一共十人，每个人的红包我都封的一样数额，一千。”
“？！”
蒋晨韵以为自己听错了，扭头又问了一遍：“多……多少？一千？”
好家伙，这不是开工红包了，这是帮他们员工新年支出大回血吧？
就没见过哪家公司开工红包这么大的，这还是整个部门。
但身边这人却不以为意，他这么做已经很多年，况且这只是他众多福利之一，实在算不上什么。
他答：“本来是想每个人封999，让大家新年图个新兆头，但是我懒，省得去银行换零钱，就直接封了一千。”
蒋晨韵扶额摇头。
她的内心叫嚣：这到底是什么败家玩意？
这以后真的能养的起吗？
现在分手还来得及吗？
OS:“有个这样的领导，那员工不得誓死跟随到底啊？”
-
上午九点，蒋晨韵被林羡明送到公司楼下，她刚拉开车门准备和人道别，就被旁边白枝的喊声打断了亲昵。
白枝提着包快步跑过来一探网络传言真相，发现车里坐着的真是熟人之后，惊愕道：“你俩这兜兜转转，还是在一起了。”
她招手打了声招呼：“您好，我是白枝，跟你们侨中一届的。”
林羡明睨了眼在车门外的蒋晨韵，点头回应：“您好，林……”
“我知道你。”白枝抢答：“我们那一届的特招生，蒋律大肆追求的对象，林羡明。”
被白枝这么一提，蒋晨韵回想起曾经的那些片段，又面上一红，她窘迫的拽着白枝衣领，跟林羡明打了声招呼后，就强拉着还要说什么白枝进了大厦。
白枝被拽的胳膊肘生疼，她甩开被抓的手腕笑说：“你干嘛啊？我跟人老同学叙叙旧不行啊？瞧你那小气劲儿。”
“……”
蒋晨韵不是不让她叙，只是这两上学时从没接触过，如果要叙，保不齐算是聊她当年丑闻，所以还是及时止损，在还没聊什么的时候赶紧给她拉走，免得她说出什么丢人的话来。
她没过多解释，对于误解她也没什么好解释的，随白枝怎么想。
但白枝就不一样，她就认为是蒋晨韵是护主，怕她惦记她那块肉，所以才给她拉走的。
毕竟当年谁不知道侨中612广播事件，那可是这位蒋律经典护主之作，被芳传万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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