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仪此时正在院子里气定神闲地品茶,她对面还坐在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
这时,一个男侍卫跑进院子,不知在对面男人耳边说了什么,只见他脸色大变。
男人恢复了神色后,道:“少庄主这么自信,原来是身边藏有此等高手。”
南星仪浅笑道:“李大人,这茶还要续上吗?”她昨日已经见识过了宋晚禔的身手,这会怕是宋晚禔把他们的人都杀了。
李珅愤愤道:“那边早已人去楼空,少庄主怕是等不到人来救命了!”
“什么人去楼空,说来我也听听!”
宋晚禔喝着酒踏进院子,她明明头发凌乱,满身是血,却又声音清亮,看上去不像一个受伤的人。她原先是想带着杓兰下山躲躲,到了后山那边,看见有一些穿着不同于山庄守卫的人,似乎是官兵,她们不得不折返回来。
李珅转头看向宋晚禔,瞪大眼睛,惊讶道:“你......你不是离开了吗?”
宋晚禔看向南星仪道:“少庄主,还不动手吗?”
南星仪轻笑道:“人齐了就动手。”
李珅站起来,大声道:“你们敢!”
南星仪道:“李大人,我是说,等你的人齐了就动手。”语罢,她喝了一口茶,继续道,“李大人等的人还没来,对吧。”
李珅稍稍缓了口气,道:“只要少庄主愿意归顺楚国,我们自然会撤兵。当然,少庄主仍然是少庄主。”
南星仪道:“刚刚李大人可不是这么说的。”
李珅看着站在里的宋晚禔,心虚道:“只要少庄主答应,一切都好说。”
南星仪道:“李大人,茶凉了。”说着,她给李珅倒了杯热茶,她可不敢相信这什么李大人嘴里吐出的话,这群人迟迟不动手,也不知在后山准备做些什么。不过,五弟绝不能留着了,她一直以为五弟年少不经事,没想到已经大胆到勾结楚国的人......
宋晚禔站在角落里,喊道:“少庄主,你这可有酒?我讨杯酒喝。”
南星仪对着坐在不远处的铃萝招了招手,道:“铃萝,带宋姑娘去换身衣服,再去给宋姑娘拿酒。”
......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终于,天就要黑了。
李珅已经坐不住了,频繁起身朝门外看,一直没等到他要等的人,他讪讪道:“少庄主,考虑得怎么样?”
还未等南星仪作答,院子进来一个高高壮壮的女子,她附在南星仪耳边道:“后山的官兵已经全部没了。”
南星仪听到消息,笑道:“李大人,既然来了照灵山庄,不如就留在这里吧。”
李珅顿时大惊失色,他拔腿向外跑,高壮的女子第一时间抓住了他。他立刻开口求饶:“少庄主,我也是受人之托,我是无辜的,这件事和我无关啊少庄主。”他可是文官,被这群人抓住,那真是一点活路都没有了。
南星仪道:“杀了。”
这次李珅还没来得及求饶,就已经断了气。院子里守着的官兵面面相觑,但谁也没有上前,直到有一个官兵大喊道:“快杀了她们!”
院子里二十余人纷纷冲向南星仪二人,宋晚禔听到声响,带着铃萝出门看着这群人,有个官兵注意到了她们,直直朝她们砍来。
铃萝眼疾手快劈死了这个人,而后跺了跺脚道:“哎呀,你怎么不躲呀!”
宋晚禔笑道:“有铃萝保护我,我躲什么呀。”
铃萝听了这句话,心情大好,她得意道:“那你不要离开我身边哦。”
宋晚禔道:“不会的,我一定乖乖待在铃萝身边。”她憋着笑,继续道,“我们铃萝这么厉害,怎么不去帮星仪姐姐。”
铃萝道:“南星仪和柳河姐姐可厉害了,不需要我帮忙。”
宋晚禔倏然回想起前几日的事情,笑着问道:“铃萝,平时你星仪姐姐是不是对你很凶?”
铃萝重重地点了点头,道:“嗯嗯,南星仪可凶了,每天都让我练功两个时辰,练不完她就不让我吃饭,所以我最喜欢星娩姐姐啦。”
宋晚禔道:“你星娩姐姐现在在哪?”
铃萝嘟嘴道:“星娩姐姐在给丑东西守孝呢!”说着,她又跺了跺脚,愤愤不平道,“丑东西平时最讨厌了,死了还要星娩姐姐给他守孝,活该他死。”
听到这里,宋晚禔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南星仪去哪找来的这么有趣的小孩。她又问:“因为星娩姐姐会带你出去玩,所以最喜欢星娩姐姐对吗?”
铃萝摇了摇头,否认道:“不是的,我练不完功时,星娩姐姐总是偷偷让我吃饭,所以我才最喜欢星娩姐姐。”
宋晚禔点了点头:“哦,我懂了。”合着姐妹俩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哄小孩呢。她站在铃萝身旁,总是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檀木味,和那盏油灯的气味相似。照灵山庄每个人身上都带着药味是为了避毒瘴,这股檀木味到底是什么……
二人聊着聊着,南星仪那边也解决完了那群官兵,她叫了在门外守着的几个护卫来处理院子里的尸首。
这几个护卫随身带着一些药,她们将药洒在尸体上,不出半刻,尸体便消失不见。宋晚禔有些眼馋,她对着南星仪道:“少庄主,这些药可否给我一些。”
南星仪道:“宋姑娘想要的话,我晚些让人给姑娘送去。”说着,她又交代了几个护卫去处理南星娩院子里的尸体。
几个护卫离开时,宋晚禔也跟着离开了。
南星仪顿时坐了下来,整个人变得恍惚,柳河急忙扶住了她,安慰道:“少庄主,没事了,我们都没事,三姑娘也没事。”
南星仪轻轻“嗯”了一声,强撑着吩咐道:“柳河,即刻封锁山庄,盯紧五公子的院子,别让任何可疑的人出入,若是遇到五公子,格杀勿论。”
柳河道:“是。”
-
外面的尸体处理完后,宋晚禔一进房间,杓兰就扑上来抱住了她。
宋晚禔倒吸一口气,紧皱着眉头道:“别,别碰到背后的伤口。”
杓兰立刻把手往下移,环住了腰,一语未发。渐渐地,她的眼眶涌出了泪水,默默划过她脸颊。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只是觉得和宋姑娘分开半天,自己已经受了天大的委屈。
宋晚禔低下头,缕开杓兰遮脸的头发,轻笑道:“小杓兰,现在不怕我了?”
杓兰仍然不说话,只是将头埋得更深,抱得更紧。
宋晚禔轻轻回抱,温和道:“是我不好,我回来得太晚了,小杓兰别哭。”
杓兰带着哭腔道:“跟那些人待在一起,我很害怕。”
宋晚禔道:“我知道,别哭了好不好。”
杓兰轻轻“嗯”了一声,许久后,她才止住了眼泪。这时,院门传来一道敲门声,杓兰缓缓放开了宋晚禔,道:“我去开门。”
宋晚禔揉了揉对方的头,笑道:“我去吧,等我一会。”
敲门的人四十岁左右,她面容慈祥,背着一个箱子,笑道:“姑娘,我是无恙,少庄主让我来为姑娘医治。”
屋内灯火通明,伤口还未结痂,背上的皮肉被掀起,血淋淋的伤口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更加瘆人。
无恙道:“伤口比较深,可能会有些疼,疼了就告诉我。”
宋晚禔道:“开始吧。”她缓缓闭上眼,锥心刺骨之痛她也受过,剑伤又算得了什么。
一旁的杓兰也闭上了眼,室内只剩窸窸窣窣的声音,可这声音落到她耳边,却是飞瀑怒泻,震耳欲聋。她的额头冒了些汗,可是始终不敢睁开眼,彷佛睁眼就会要了她的命一样。
“杓兰,你来帮我吧。”
杓兰这才睁开眼,她缓缓上前,蹲在宋晚禔身前。
无恙给杓兰递过去一个药瓶子,温和道:“我现在有些忙,你帮她擦一下药,涂一下周围就好了。”
杓兰应声接过药瓶,轻轻握住宋晚禔受伤的手,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把药涂在伤口周围。
宋晚禔安慰道:“别紧张,不会疼的。”
药很快就涂完了,杓兰轻轻吹了一下,问道:“姑娘,真的不疼吗?”
宋晚禔伸手摸了摸杓兰的头,轻笑道:“真的不疼。”
无恙带着纱布和药瓶回来了,杓兰给她让了位置,无恙把药撒在伤口后,给宋晚禔包扎。她的动作又轻又快,没有人会质疑她的能力。
最后,宋晚禔道谢,无恙留下一些药,就离开了。
-
夜深人静时,宋晚禔带着一瓶酒,来到了屋顶上。她一向认为,酒能解千愁,也能治百伤,所以,每次受伤时,她格外喜欢喝酒。只是这些年,她总是在逃亡中度过,也并不是次次都能喝上酒。
她一口一口喝着,喝得并不快,照灵山庄的酒实在不太好喝,不如她上次在路边酒肆喝到的那口烈酒。
有一道脚步声正慢慢靠近她,突然,来者拿走了她手里的酒瓶,真是讨厌。
徐初宁就着手里的酒瓶,喝了一口,淡淡道:“这酒不太好喝。”
宋晚禔听到熟悉的声音,笑了笑道:“那不如你请我喝酒?”
徐初宁道:“好啊。”
二人去了桐柏山不远处的一个村落,宋晚禔第一次见到半夜掌灯的酒肆。她心里正疑惑着,一道带着本地口音的声音传入耳。
掌柜热情道:“阿宁,你可有一段日子没来了。”
徐初宁笑道:“掌柜的,给我们上几壶酒。”
掌柜道:“好嘞,等着。”
很快,掌柜给她们送来了几盘热菜和几壶酒,她问道:“阿宁,今晚要喝到几时?”
徐初宁道:“掌柜放心去睡吧,保证你明天醒来,酒肆干干净净。”
掌柜道:“我放心你。”她看了看徐初宁身旁的人,又道,“姑娘,这几样可都是我的拿手好菜,别光喝酒,多吃点啊!”
语罢,掌柜离去,屋里便只剩徐初宁和宋晚禔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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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初宁:还以为把我忘了呢嘻嘻
这里略过的后面都会写出来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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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酒解千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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