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对于修缮技艺的要求,远比修复瓷器更高。
一般都会由资历高的老人来主持修复,避免因个人技艺不精而导致珍贵文物损毁。
她这一进来,张伯然就甩了个这么有难度的东西给她当正名状,还全程都没有管过她一下,也不知道该说他是相信她,还是想考验她。反正无论如何,她都用自己的专业性,摆出足够令人信服的作品。
既为自己的能力正名,也没有给他丢脸。
大概是没亲眼见过她修复的文物,馆长拿着放大镜把青铜鼎的每一处都仔仔细细的过了一遍。甚至连最容易被忽略的细枝末节都没放过,等他全部都看完,才拉下眼镜,露出不可置信的双眼。
“这...”他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吃惊”两个字来形容,各方情绪混杂之下,最好分辨的就是激动,“...真的是她一个人修好的?!只用了五天?!”
张伯然接过放大镜,俨然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道:“她的能力远不止如此。这几年在国外读书,名声早就传遍了,商代双羊尊,大英博物馆给她开一千三百万英镑的天价,请她去修,她拒绝了人十二次。”
“最后去修了吗?”
“去了。之前国博收到的那笔大额慈善捐款,就是出自她的手。”
“好啊,好啊,”馆长激动万分的握上她的手,眼皮松垮的眼睛里满是对她的认同与欣赏,“有你这种既有能力、又有大爱的人在,我这个老头子也算是后继有人了,可以安心退休了。”
这话说的重。
明里是夸她能独挑大梁,暗里却把“郁烟就是我的接班人”这句话暗示的淋漓尽致,别说私下里跟她说这种话她能不能受得起,逞论是当着省博这么多人说。
她自然不能居功自傲,免得引来更多针对。
“馆长您言重了,后继有人不至于,”她摆足了自谦的架势,应权通变道:“我这人性子淡,对名利没什么要求,如果不是张导赏识我,想让我来帮帮忙,我就继续当个闲散自由人了。”
张伯然听出她的自谦,跟她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馆长这么说是看得上你,还不赶紧谢谢馆长?要不是他点头,就算我再赏识也没办法留下你。”
“谢谢馆长,”她十分上道道:“以后我会在您的带领下做好我该做的事情,为文化传承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
馆长听后哈哈大笑,眼里的欣赏更甚。
他指着她,对张伯然说:“人精,又一个人精,能力强,在做人方面更强,肯来省博,真是小庙里供大佛,殿不大香火旺。”
郁烟和张伯然对视一眼,陪他一起笑。
馆长深切认可了她的能力,剩下的人也不好再拿来做文章,她简短的做了个自我介绍,与同事们相互认识了下,这场欢迎会,也就到这里了。
唯一让郁烟感觉有所收获的,就是她亲眼见到了张伯然口中的那个男生B,李玉连——
个头不高,有些胖,皮肤一看就没得到过良好的保养,毛孔粗大鼻头黑,是典型的橘皮,背部佝偻脸上挂笑,但看向她的眼睛,能够让她轻而易举的看出里面隐藏的嫉妒与不满。
确实不是个好相与的人。
回到办公室,门一关,郁烟没忍住道:“我决定以后没什么事情就不出这个门了。”
“看出来了?”张伯然脱下白大褂,整理东西,“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无法避免,但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吧。”
她深感认同的点头,拎起包跟他往外走,“比起要跟他们相处,我还是更愿意多修两个文物。”
“我也是。今天开车了吗?要不要......?”
“开了。早上出门的时候发现车出故障了,原本打算打车过来的,但邻居好心把车借给我,我就开他的来了。”
“哦?邻居?应该车不次。”
“何止不次,”她说着,抬手摁下解锁键,不远处停放的奥迪A8L收到感应,立刻闪烁前车灯,“比我的保时捷好开多了。”
张伯然扫了眼车牌,“浙A·01122,你邻居是宋栖寒?”
“你怎么知道?”她人都傻了,脊背僵直,“你跟他认识?”
“不认识。但他最近太出名了,连带他的车牌都被人熟知了——”张伯然跟她走进那辆车,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去看车玻璃,“——呐,看吧,刚说,这就来了。”
郁烟走近那辆奥迪A8L,看清车窗上被人用口红写下的“宋栖寒,我喜欢你,我的lxfs是:198****6720”,歪头瞧了张伯然一眼,满眼都是无奈。
“不至于吧?搞成这个样子?”
“怎么不至于?宋栖寒,他可是被媒体评为最具潜力的优质男人,我要是女生,我也想把他变成老公,长得又帅又会赚钱的,谁看了不说一句喜欢?”
谁看了不说一句喜欢?
她。
不仅不说喜欢他,反而天天指派他,跟他说“我讨厌你”。
说的他都把这个词听出免疫力来了。
“他...”郁烟抿抿唇,连家都不着急回了,拽住张伯然刨根问底道:“...还有什么八卦吗?”
“嗯...八卦的话,听说他很高冷,有点洁癖,不喜欢跟人有肢体接触。以前被家里亏待过,但是个孝子,总去医院看他爸。然后喜欢猫,家里好像养了猫。还喜欢古董,拍过不少,不知道是不是送人。最后一个,你要有点心理准备。”
“什么心理准备?”
“据说,他有女朋友,还有个很讨厌的人。虽然没明说他讨厌的那个人是谁,但很多人都说是你。”
郁烟哭笑不得,却也没否认,“确实,我也挺讨厌他的。”
“那他还借你车?”
“我跟他女朋友关系好,他女朋友借我的。”
“原来是这样,这就能说得通了,我还以为那些是谣言,就没跟你说。”
“她们没有说他女朋友是谁吧?”
“没有,”张伯然摸着下巴摇头,“其实这是个小道消息,他本人没说过,是他公司的同事传出来的,说他手上戴着小皮筋,一看就是只有女孩才会用的,所以她们才会传他已经有女朋友了,所以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按你这么说,应该就是真的了。”
他后面的所有话她已经听不进去了。
满心满眼都是那句“他手上戴着小皮筋,一看就是只有女孩才会用的。”
不禁拧起眉头,深思——
他什么时候偷偷拿了她的小皮筋?还光明正大的戴在自己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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