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珐琅?”郁烟听后,关注点偏到姥姥家去了,“这么好修复的东西俩人都能修坏?!怎么进省博来的?”
张伯然托手耸肩,一脸“我也很好奇”的架势,“刚刚来之前,那女孩还给我发微信控诉李玉连不是个东西,一下几十条微信,回的我人都麻了。”
“我能看看吗?”
“当然可以,”他从外套兜里掏出手机,调出会话框翻到一开始,才递给她,“那,从九点这条开始看就行。”
郁烟接过手机,放在桌上划拉。
她的甲床长长方方的,本来就显得手很纤细,留了一个月的指甲长出来不少,被打磨成圆润的杏仁形状,涂上裸色猫眼胶,手指滑动间,亮闪闪的纹路清晰可见,指甲时不时敲打在屏幕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将会话框从头翻看到尾,又再一次划到开始,重新看了一遍,两遍逐字逐句的扫过后,心下对李玉连的先入为主的“偏见”更深。她抠起手机还给他,斟酌片刻道:“如果她说的这些是真的,那李玉连还真挺不是个玩意的。”
“我偏向于相信她。”张伯然接话。
毕竟,一个都已经离职了的人,没必要再说谎话为自己开脱罪责。
就算遣词造句间因为个人的情绪色彩而添油加醋,也只会把原本就有的罪责加深,而不会是从0变到1的空口污蔑。
郁烟也是这么想的。
“我也是,”她稍加思考后,得出自己的看法,“如果按照你之前的介绍,这女孩寡言少语但干活认真来看,后面这事儿很有可能是李玉连故意的。”
其实这女孩的做法还挺有脑子的。
权衡利弊之后,知道自己主动辞职,而不是被动等着省博开除她,光凭这一点来看,就足以证明她不是个只知道埋头干活的傻子。
这样一来,在她们心里,李玉连的“嫌疑”就更大了。
但是大归大,她们也没办法替她出头。
毕竟——
“但是这个问题麻烦就麻烦在:没有证据能证明是李玉连的问题,跟她无关,所以无论如何,在关系户和她之间,牺牲的只能是她。”
“是啊,”侍应生进来上菜,张伯然收起手机,从喉咙里滚出一道叹息:“这事儿归根结底,还是,一开始接手文物的时候没有留痕,尤其是从别人手里半中间接过来的,更得注意,不然出了问题就算有八十张嘴都解释不清。”
“这也是在给你敲警钟,防人之心不可无,不能因为相信我不会害你,你就不留痕,以后但凡接手的文物,一律都要留底,知道了吗?”
“知道啦,”郁烟勾起嘴角,慵懒地笑了一下,提筷子给他夹了条蟹腿,状似奖赏,“快吃吧,吃完一起回省博当牛马。”
“就算是牛马也得是西周青铜牛马,毕竟我们身价放在这了。”
“快别臭屁了,唠叨张,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样?”
“怎么?让你知道我这样你就不来了?”
“那可难说,谁知道呢。”
“郁烟烟!”
“......”
“......”
吃完饭,俩人回省博趴着休息了一会儿,随即不约而同的爬起来,各自专注于自己手上的修复工作,光线逐渐转暗后,一看表,已经六点多了。
比平时下班都还晚一个小时。
两人在停车场里分别,一黑一白两辆车,一辆往左开,一辆往右开,背对背朝着不同的方向行驶,渐行渐远于灰蓝色的天幕之下。
郁烟回到家,宋栖寒还没回来。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身体有点重,哪哪都不大舒服,尤其是小腹,她放下车钥匙,打算先上楼躺一会儿。没想到,这一躺,就睡着了。
睡到一半,被身下滚出的热流弄醒。
她半睁着眼睛着急忙慌的往卫生间里冲,坐在马桶上一看,果然是来了月经。不知道他把她的卫生用品都放到了哪里,只好先垫了几张纸巾出去拿手机,给他打电话。
“宋栖寒,”电话接通,她略微虚弱的声音回荡在卫生间里,“你把我卫生巾放哪了?”
对方顿了一下,言简意赅道:
“等着,我上来。”
挂掉电话没几秒钟,楼梯响起阵阵被人踩踏的动静,急促,剧烈,声音荡气回肠的。
郁烟捂着肚子坐在马桶上,迷朦的视线里忽然闯进一双灰色的拖鞋,紧接着,旁边的柜子被打开,宋栖寒熟门熟路的把整包的卫生巾拆开,递给她一片。
她抖着手接过,继续“得寸进尺”的指派他。
“内裤也要。”
“好,”他没有半分埋怨的回应一声,走出去给她拿干净的内裤,“等着,马上。”
她蜷着身子,总感觉这次的月经比上次要折磨人。
转瞬后,他拿来她要的东西。她以为他会出去,不料,他只是转身从盥洗台下拿出一只小白盆,打开水龙头接了多半盆的冷水,然后,转回身来,神色稀松平常的问她要刚换下的内裤。
“拿来,我洗。”
“不用,”尽管最亲密的事情都已经做过无数遍了,郁烟仍旧对于这种事情有点不自在的“别扭”感,她别开脸,打算把那条沾了血的内裤丢掉,“丢了就好了,不用——”
说到一半的话语戛然而止。
宋栖寒没听她多废话,弯身从她手里“抢”出那条内裤,动作自如的泡进接好的水里。
郁烟见事已至此,索性破罐子破摔的把头埋进膝间。
难受劲儿依旧缠着她,心口却有些发烫。
约莫过了好几分钟,在她以为全世界都安静下来的时候,正对面的盥洗台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她撩起沉重的眼皮看去,就见宋栖寒背对着她,下半身套了条宽松的休闲裤,上半身被紧身的高领针织衫覆盖。
针织衫的下摆隐在裤腰中,将他纤细有力的劲腰护住,随着他搓洗内裤的动作,手臂时不时绷出鸦黑色的块装分布。明明从头到脚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一点没露,偏不知道怎么的,让人感觉他浑身上下都充斥满荷尔蒙喷张的性张力,色·情、淫·荡、欲盖弥彰。
看的她小腹更疼了。
她捂紧肚子,哑着声调发难于他,“宋栖寒,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真的很淫·荡?”
他听到她的话,手里的动作一停。
手臂肌肉因为用力而勾勒出深邃的凹痕,他挺直脊背,回头看来,“?”
殊不知。
光看他的背影她都顶不住,更别说加上他这张五官比例好到足够去当模特的脸。
立体俊朗的轮廓与引人遐想的身材交相碰撞间,白皙的皮肤和鸦黑的衣服形成最鲜明的对比,明明是个勾人不自知的魅·魔,偏偏摆出一副很茫然的天真,在如此强烈的反差感的诱导之下,令她的心脏几乎停跳。
脑子“嗡”的一声变成一片空白,呼吸也逐渐变得急促起来。
她强迫自己挪开视线,一字一顿道:
“去把衣服换了。”
“现在,立刻,马上。”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2章 **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