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变故

宋昭阳扫了牧远风一眼说道:“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别多嘴。”

她也没在这布满死气的牢房里面待着,转身就往外面走。

牧远风心中暗自抱怨自己真是没事找罪受,给自己找了个难伺候祖宗,然后紧随着宋昭阳的脚步跟了出去。

两人前后脚走出牢房,就听见吵吵嚷嚷的有人往他们这个方向走过来,听着那错乱的步伐,不像什么好人。

“大门那边估计有人是闯进来认了,不能往那个方向去了。”牧远风拦住宋昭阳往原来方向的去路说道。。

宋昭阳也是听到了,她此时没有了主意不知往哪里逃命,她的人被自己派出去了,现在就她一个恐怕是无处可逃,要是被那些叛乱者撞见必然会被乱刀砍死。

牧远风看宋昭阳半天不给个主意,想了想,突然想起了一个好去处,一把拉起宋昭阳的手腕,道:“你跟我这边走吧,其他事情等命保住了再说。”

宋昭阳原本下意识的想挣开的,但是听到那些打砸声及人群躁动的欢呼声就没有挣扎,任由牧远风拉着往后面的长廊走去。

牧远风带着她七拐八拐的,这些路只要牧远风走过一遍就绝不能忘记,记得刚刚自己瞎晃悠的时候,可是看到了一口井,他可看的清楚上面一层厚厚的浮土,他知道那就是一口废井。

两人来到那口井边,这里是个堆杂物的角落,偏僻到没人会注意,宋昭阳看着那黑洞洞的井,蹙着眉头道:“你叫我藏到这里面?”

“你以为呢,就你这身板想杀出去吗?你也没得选。”牧远风插着腰,他觉得自己真是做到了仁至义尽。

宋昭阳抓住了重点道:“你不和我一起?”

牧远风道:“我为什么要藏起来,那些人满街追着杀的是南诏人。”

宋昭阳眸子幽深盯牧远风一动不动,“轮户籍你可是南诏人。”

牧远风拉着拉着井绳坦然道:“可我有一张南诏人人讨厌的脸,你就别磨蹭了,再怎么我比你安全,你细皮嫩肉的富贵样,一看就是那些人的目标,你快藏起来,然后我就要回家去了,我家里面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放心等过了这阵子我会回来拉你出来的。”

牧远风看着这小公子盯着那黑洞洞的井不为所动,大概是意识到了什么从怀里掏了掏说道:“这个给你。”

宋昭阳看见一个小物件突然飞了过来,手忙脚乱的接住,摊开手一看是一个火折子,这么黑让她一个人藏确实有点不安,他倒是个细心的,但她依然对眼前这个人不信任,北境城门口、繁花鉴楼下、校场刑台,这些地方她可是一个都没有忘,他可是被南诏人架着辱骂挨打,怎么可能不狠心中没有反叛?

难道要她用命赌一下,不过很快宋昭阳的担心有了一个答案。

牧远风道:“我爹可在家危险着呢,我还得回去照顾一下我家老头子,麻利一点。”

听到牧远风的催促,宋昭阳这才想起他还有一个南诏爹,犹豫了片刻一咬牙把井绳的一头系在了自己的腰间,然后由牧远风把持着另一头将自己放了下去。

井还是有点深,是口旱井看着没用过也并不潮湿,一直到脚触到井底后她一仰头,就看见牧远风探个脑袋在井口,笑盈盈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宋昭阳警惕道:“你问这干嘛?”

“我也不能喂喂的叫你,等会回平静了的时候,我叫你的名字作为暗号来接你,怎么,你想在下面呆一辈子?”

下面沉默了片刻,才幽幽的开口,惜字如金的只说了三个字:“宋昭阳。”

牧远风觉得自己为知道一个人的名字可真不容易。

“是个好名字,你家中的人是希望你想像太阳一样热烈光明吧,我记住了。”牧远风说着将所有的绳子都扔了下去道:“我同你不能说太多,上面没有了绳子就不会太过于注意这里,你在下面不要害怕到哭鼻子。”

宋昭阳已经有点后悔告诉他自己的名字,有点嫌他吵的厉害道:“你快走吧。”

牧远风笑道:“宋昭阳是你赶我走的,回见。”

“快滚吧。”

看她现在嘴硬,在下面多呆一会儿,恐怕这种小公子真就是哭着找他了,牧远风恶趣味的想,不过自己也没有多少时间耗在这里,来到了墙边脚上稍微用点功夫,便轻松的攀上了都护府的墙头,他现在还不想遇到那些反叛的队伍,只能爬墙避开。

来到长街,牧远风才是看到了惨状,路上的建筑无一被放过的,能烧的能砸的全部被毁坏,往日的繁华景象竟然像是一缕烟一样消散了,路上只有一些奔走持刀的官奴,如同疯狗一般的四处闯荡。

牧远风这才有些担心了起来,这些人已经杀红了眼,而他的家是住在这城里面,会不会受到波及呢,牧远风疾步向着家的方向奔走。

路上很少有人拦他,他现在这张让他平日里受各气的脸,现在却成了一张通行证,这一路上畅通无阻,他也是第一次在城内的路上肆意奔跑,不过越到家越让他感觉到不安,这座城不论是走到哪里,都是已经烧起来了。

牧远风来不及感叹,到了西城自家巷口刚想走进去,一把未抽出剑鞘的刀横在了自己的眼前,挡住了他回家的去路。

他停下脚步,扭头看向那个挡住他去路的人。

“阿勒吉?!”牧远风看到来人惊讶的出声。

阿勒吉装的就像是个高深莫测的侠士一样,嘴角带着笑意:“怎么,是不是没想到是我。”

牧远风也是上下左右的打量了一番,只是觉得阿勒吉的气场变了很多,凌厉干练脱去了稚气,他几步走过去拍了拍阿勒吉的肩膀,说道:“确实是没想到。”

“伤口恢复的怎么样。”阿勒吉也是关心道,他欠牧远风一个人情。

牧远风道:“现在不是活蹦乱跳的在你面前站着吗?”

“没事就好。”

牧远风觉得这里也不是可说话的地方,心中还是记挂这家中的情况,说道:“要不,去我家坐坐,估计你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阿勒吉抢着牧远风的话打断道:“你难道不和我一起走吗?离开这里去看看更加广阔的地方。”

牧远风已经打定了主意,自己只想过一个普通平凡的生活,就像现在这样,不想有任何的冒险,“我觉得我现在挺好的。”

“那方月呢?”阿勒吉有点着急,“方月你可以趁现在带走她,也就不用受罪了。”

牧远风道:“方月要是走的话我不拦着,只不过我的家在这里,要是她不走我想办法给她赎身,办法总是有的。”

阿勒吉焦躁的抓了一把头发,自然自语道:“怎么一个两个都是这样的德性。”

牧远风并没有听清楚阿勒吉嘀咕什么,还出于好心的提醒道:“现在城中一片混乱,你趁现在出城走吧,再晚一点有援军到了怕是走不成了。”

阿勒吉没有耐心听牧远风这种没有气性的话,语气中带着气说道:“你还真是天真,真是被南诏的那些书把你给读傻了,你的拳脚功夫那么好,去哪里不是大放光彩,非要委屈在这名不见经传的地方,还是那句话,跟兄弟走不走?”

眼前的人足够的仗义,但是自己已经做好了决定,他们两个就不是一路人,牧远风摇摇头,“我没什么多余想说的,离别之际,祝你一路顺风。”

阿勒吉看牧远风的反应有点不甘心,又有点无可奈何,但是眼底闪过的一丝狡黠并没有让牧远风看到。

他叹口气道:“毕竟一起长大我也不逼你,你我的情谊坚实,这一别真的就很难再见面,我这路上寻你的时候顺了酒,最后干一杯,让我在这路上不留遗憾。”

牧远风听阿勒吉这么说,伤感也是涌上心头,确实他们两个身份虽然有别,但是也算是有过命之交,不是兄弟胜似兄弟,这个简单的道别,牧远风自然是能满足了阿勒吉。

他接过其中的一坛酒,两人同时开封碰杯豪饮,一且想说的话都在了这酒中,两人就在这不合时宜的环境中喝完了这离别酒。

即是分别再是相顾无言,牧远风离开不再回头,往家的方向走去,独留下阿勒吉看着牧远风决绝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牧远风已经在路上耽搁了很多时间,他往日也是浅酌几杯,从没有这样敞开猛喝过,现在竟然有点上头,他进门的时候搓了搓脸。

只不过他一踏进家中感觉不祥,比起其他人家门户紧闭,他家的门户大开,房子还是离开的那般样子,但是总让他觉得安静的可怕,一些不好的念头萦绕在了他的心头。

牧远风急忙跑进院中,大声嚷嚷道:“娘我回来了。”

“……”

只不过回应他的是一片死寂,他期盼的母亲欣喜应他的场景并没有出现,他脸色发白,因为内心的惊慌手颤抖了起来,又因为喝了酒脚有点虚浮,差点将自己绊倒。

“爹?娘?”牧远风慌张了起来,急匆匆的推开偏房的门冲了进去。

一眼看不到人影,屋子内部空空,屋子里面有个烧水的土炉子,牧远风摸了一下,炉子外壁还是温热的,这说明刚刚还是有人的,但是他的父母去了哪里?

牧远风回头便要往院子外去找,他不信父母就这样去避难,外面如此的混乱他们是能跑到哪里去?

只不过一转头,便是看到了那门框上醒目的血手印,那鲜红的颜色深深的刺痛了牧远风的眼,那血渍还没有凝固,也不明了是谁的血迹。

他想父母都有拳脚功夫定不会是他们的,但心中越是慌张冲到外面去寻。

来晚了来晚了,打工仔加班回来爆写,键盘都敲出火花。

事情扑朔迷离了起来,求收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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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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