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上路

牧远风是和宋昭阳一起目送着方月的马车出城的。

宋昭阳一副看戏的样子道:“看起来方姑娘走的并不畅快,你们两个吵架了?”

她的消息快的很,牧远风也是见怪不怪的,道:“我只是随便安了罪,让她走的干脆些。”

宋昭阳道:“人是干干脆脆走了,也带走满腹的委屈,你当真伤了一个女孩的心。”

牧远风不理会宋昭阳的调侃,倒是觉得自己没有做错,分离伤心也是难免的,时间是能治愈一切的。

宋昭阳看了看牧远风的样子摇摇头,这恐怕是落花有意流水无心,可怜了一个痴情的女子,不过送走了也正和她意,威胁她她本就不容这等人出现,望着走远的马车,道:“你陪我去个地方。”

自从刺杀的事情过后,宋昭阳的关系就变的微妙了起来,自己不用住大牢,但也不是自由之身,现在倒像是拴在了宋昭阳的身边。

两人来到城郊安定草场附近的开阔地,牧远风很快看到了一个小土包,瞬间眼眶红了终究没有掉下眼泪。

“这事我知道的晚,去的时候民众激奋,你的家已经被砸烧的差不多了。”宋昭阳眼中有一丝的无力,叹息一声道:“你父亲也差点被刨出,我带人上前制止,然后迁移到了这里,远离尘世喧嚣几乎无人会路过。”

“谢谢。”牧远风的这句道谢是非常真诚的。

葬在这里确实好,他不会抬头只看见遮住天的树冠,这里确实自由不再曲在四方的天地,等到来年草长便是他也可能找不到了,安安静静化成一抔黄土。

牧远风走到坟前,跪到地上磕了三个头,父子光阴短,只度过教养而未能尽孝,这仇他定报,欠债只等来世偿。他现在最先想搞清楚的一点是这事是不是南诏人干的,这是他回来的一个原因,若是跟着阿勒吉走了,凶手自己就再无可查。

做完这一切,起身回到等待他的宋昭阳身边,“你想要我帮你做什么?”

宋昭阳是个务实的人,她做事从来不会没由来的对人好,这一点牧远风同她短暂的接触后已经是了然。

“你现在,我还能图什么?”宋昭阳挑了挑好看的丹凤眼。

牧远风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用处,思考来思考去也想不到只能说道:“那便是只有一条命了。”

“那我帮你查案。”宋昭阳笑的明媚,继续说道:“我次来是为安定马场私售马匹,之后的事情你也经历了,沈都护和葛司马就这么被官奴杀了,你父亲也牵扯其中,凶手罪无可恕但是那个幕后之人更为可恶。”

话到此,牧远风一下子通透,能有这么大能量的身份地位不简单,他没有回来错,选择和宋昭阳合作这个选择确实对的。

“我懂了,你想让我做你手中的一把刀?”牧远风能做的只有这点了。

宋昭阳默然无语的望着远方,良久才回头对上牧远风的眼睛,邀约道:“不管是阴谋还是阳谋,总是会有遇上一些腌臜事,光靠我这一张嘴确实不行,我确实需要一把不会被旁人左右绝对忠实的刀,你可否愿意。”

只要绝对的忠心,牧远风能做到,宋昭阳也是合作对象中最好的选择,有良好的地位还被委以重任。要是能查明真像身陷地狱又怎样。

牧远风单膝跪地盯着宋昭阳的眸子,道:“命交于你,赴汤蹈火心甘情愿。”

宋昭阳的身边从此多了一个长相惹眼的侍卫。

夜深人静,牧远风盘膝在榻上,将自己从家中摸出来的盒子,木盒子上还有被烧灼的痕迹,不过看那通体色泽这北方他也没见过这样的好木材,依稀还能看到盒子上雕着一些花,只是已经磨的看不出样了。

牧远风打开,就看到一只玉笛静在盒中,他是见识少可是也不是不识货的,这白玉无暇世间少有,这么好的玉只是被做成了玉笛,上面用金嵌了花纹,精致非常。

他们家自从他记事起,就没用过什么贵重物品,但怎么会突然出现这样的物品,牧远风端详了很久也是想了很久,父亲通音律只是也不信他是会有此物的人,最终收回盒子中,这种东西查也是好查,只是还是不要轻易在人前显露免得招惹事端。

很快大军从北境府的后方补充而来,牧远风跟着宋昭阳迎来了大军的进驻。

北境官奴造反也迎来第一次的传问,牢房中的每个人都一一做了记录,由临时调配的司理参军和宋昭阳一同完成,也是为了防止朝中有以宋昭阳一家之言为借口做的准备。

牧远风跟着宋昭阳来到大牢,司理参军看了牧远风一眼带着一点偏见道:“此人在场是否有不妥。”

宋昭阳道:“我的侍卫没什么问题。”

司理参军收回了视线咳了咳嗓子,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司理参军,也是什么也没说就开始了问话。

牢狱中的老头们无一不老实,问什么答什么这才拼凑出个全貌。阿勒吉早就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与关外的夷狄人勾结在了一起,老早的这官奴营帐中就时不时的有脸不熟的人出现。

司理参军气的胡子抖了抖道:“为何知情不报?”

问到的人要不就是:“不管我事。”

要不就是:“不想挨葛司马的打,那葛司马从来只会说胡言乱语扰乱人心。”

官奴中从无奖赏只有惩罚,人人都是不关己高高挂起,不管有没有人推动这暴动是迟早的事。

问询完事情已然是清楚了,司理参军和宋昭阳审阅过记录后落了款封了条子,这卷宗全部要带回天都的。

司理参军略带讨好的问道:“宋使,这些人也在大牢里面很久了,吃着公粮一日两餐就是每天薄粥也是张嘴的,接下来怎么处理啊。”

牧远风立于两人后侧,也是比较关心这个问题。

宋昭阳慵懒的靠着椅背手指敲着扶手,似是思考一些事情,道:“连续三座城从内攻破,估计横尸遍野人口骤然缩紧,春耕秋收头等大事,现下人手不够不如就让他们去忙这事。”

司理有些为难道:“这恐有不妥。”

都是官奴有二心这是他担心的,要是再生乱子他了就别活了。

宋昭阳笑的漫不经心,“都是半截入土的老汉了,之前都没跑现在更不会跑,怎么你还有其他想法?”

司理其实想写都杀了了事,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总是无形给他压力,连忙摇头改了口说:“不敢,那就听宋使的建议。”

此时,狱卒突然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说道:“大人,不好了!死人了!”

牧远风听闻眉峰一跳。

司理大声呵斥道:“有什么事不能慢慢说,大吼大叫不知礼数。”

狱卒拍了一下自己的脸,稍稍平静几分,指着大牢的地方说道:“大牢里面有人把自己勒死了。”

几人来到大牢中,狱卒将围在四周的人驱赶开来,为他们让开一条路,牧远风才看到现场状况,是无名氏将腰带拴在了栅栏上,趁着没人注意在角落将自己勒死了。

宋昭阳拧着眉毛用袖子稍微掩了一下口鼻,牧远风摸了摸脖颈处,已经没有脉搏人也早已经凉了,显然无名氏早就已经做好打算了,下手之狠无人能及。

牧远风同宋昭阳摇了摇头人没救了,只是他清楚这早就有征兆的,从上次回来无名氏状态已经就不对了,只是就连牧远风都没想过他竟然会寻死,平时话很多挺乐观的一人。

司理道:“刚刚问话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死了。”

狱卒觉得自己无辜,道:“大人这不能怪小人,从来就没见过这么寻死的,我们在外面看就像是在角落睡着一样。”

宋昭阳道:“好生安葬。”

光灭命也就到尽头了,一生为奴,谁能有几个拌嘴的知己,想想也能理解。

北境城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当宋昭阳来到自己常住的驿站,已经有人在房内等了,看到宋昭阳恭敬弯腰行礼之后,拿出一令牌,道:“宋大人,口谕速回。”

宋昭阳难得对人弯腰,领命道:“今日便启程。”

牧远风随在宋昭阳之后,起身还未看清楚令牌样,那人就将令牌收了回去。

宋昭阳只是简单的收拾了些衣物,将所有的证据收集齐了命人带上,告别了裴忠就上路了,只不过走的是两条路,他们选择走的是官道,而带着东西的其他人走的便是羊肠小道。

“这路上恐怕不能安生。”牧远风帮宋昭阳牵来了马。“你不再留几个护着你的。”

宋昭阳要回天都,有人都能将手伸向北境城,连一城的百姓生命、家国利益都弃之不顾,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现在肯定有人恨不得宋昭阳死在这路上。

“越是不安生岂不是越好,说明有人夜不能寐,只不过有你我可不怕了。”宋昭阳上了马,一副什么都不怕的样子道:“太周全我还怕他们不来呢,不过这路上可不止是杀我的,反正热闹着呢。”

牧远风扯扯嘴角,少年公子觉得这好玩刺激,可他并不会,这越热闹他就越头疼,关乎生死,倒是看得起他。

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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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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