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拴着

宋昭阳十分想知道眼前的人到底是什么人,当她向前探出身子。

穿着斗篷的女人急忙开口制止道:“大人,大人不必好奇我的身份,帮助你的人另有其人,我只不过是顺手绑了一个忙而已。”

宋昭阳迈出的脚收了回去,“那你们想要什么封赏。”

女人摇摇头,“封赏算不上,只求惩治了那些恶人,让百姓稍微松口气”

她端详着女人,真就这么简单?这账册如果呈上去定是牵扯甚广,从上到下定是要撸下一层皮,谁得了这功劳也是飞黄腾达指日可待,真就白白的拱手让人?

宋昭阳暂时也捉摸不透被后人的用心,知道眼前的人也是什么也问不出了,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收着了。”

女人绷紧的神经也是放松了下来,然后指着宋昭阳的濡湿的衣衫,“大人我叫人帮你更衣吧。”

宋昭阳闻言出声慌忙制止:“不必了,我自己来。”言罢又加了一句:“我不喜欢别人伺候。”

女人对宋昭阳稍显激烈的反应有点奇怪,但也没有深究,她也是偷偷潜进来的,恐时间待的时间过长被人发觉也不敢多停留,拜别道:“那我也不打扰大人了,唯一能提醒大人的是这里的人没有可信的,若是正面交锋大人必然会遭遇毒手,保重。”

女人并没有走正门,而是身形灵敏的翻过后窗,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今晚的夜宴虽是收敛了很多,但她看到的是都快自立为王了,她也没有那么傻的去正面招惹,宋昭阳看着消失的背影,隐隐猜到了几个人人选,回头看看站在外室等待的舞姬,想要验证也不是什么难事。

很快换好了衣服走了出去,舞姬已经又绑好了面纱,两人心照不宣的交换了眼神,宋昭阳携着舞姬和刘斌有回到了宴上,一进场大家便目光投注了过来,随后又装作无事发生。

沈都护迎了上来,“宋史,这次远道而来,沈某真是没有照顾周全。”

宋昭阳也是装作无事发生,“沈都护哪里的话,家宴美酿晚辈也能体会您的用心,毕竟是为公事而来,若是打扰和唐突的地方还请长辈多指导担待。”

两人相互还是寒暄着,气氛又恢复到了言笑晏晏,宋昭阳还是虚与委蛇的吃完了这顿难以消化的饭。

一回到住处,宋昭阳直接检查了落锁的床柜,自己在上面栓了一个细细的发丝,可是现在再看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有人在她离开的时候进入过她的房间!

宋昭阳眸色深沉了几分:“刘斌!”

刘斌很快出现在宋昭阳的房门外,不过也是急急忙忙赶回来的:“大人。”

“方才出去有谁来过我的房间?”宋昭阳问道。

刘斌便是对自己刚刚的调查做了汇报:“要是单单问驿站老板那便是没有,要是咋们的人那便是葛司马来过,也在咋们的屋子挨个搜寻了一番。”

宋昭阳早有预料如此了,凝视着盯着那只放了几本北境闲谈的杂书的柜子半晌。

刘斌问道:“大人,房内是否少了重要的东西?”

“没有,你先下去吧。”她本来来的时候就什么都没带,葛天就是将这家驿站拆了也是找不到他们想要的东西,自己要是带了便是活着走不出这北境了。

刘斌便要下去,他还要去外面领罚,毕竟今天光顾着房内把马厩给忽略了。

“等等。”宋昭阳突然想起了什么唤住了刘斌道:“详细调查一下今天跟着我的舞姬,要详细到平时接触什么人,没什么其他事了,回去休息吧。”

“是。”刘斌领了命便是去调查了。

宋昭阳现在到底是想看看,一个小小的马场水究竟有多深。双膝盘在在炕上,挑直了微微浸入灯油中的烛芯,让室内的灯光亮了几分,翻开了册子仔细的读了起来,最早的一笔也是十年前的……

在牧远风家的偏房,牧晏一直焦急的在房内等候。

没多久,一个那穿着斗篷的黑衣人飞檐翻墙进入到房内,她脱下斗篷露出真容,竟然是徐采薇!

牧晏抓着徐采薇的手,上下左右不停的打量,语气中都是对徐采薇的担心,“事情顺利吧,有没有受伤。”

那样子平时是她见不到的,一个沉闷的人脸上居然看到了更多的生机,她竟然心中有点点的欣喜。

“功夫没有忘干净,对付那些府兵绰绰有余。”

牧晏眼中全是徐采薇说话时的小得意,他倒了一杯润喉的水递了过去,“其他的事情不要紧,你没有受伤就好,我看刚刚有个杂碎在咋们家门外晃,估计是沈都护派了人盯着咋们家了。”

徐采薇接过水喝完,“这些人动作可真快,那我过来的时候非常的小心,我没见到他,他也没见到我,你就放心吧。”

牧晏倒是不怀疑徐采薇的能力,只不过今日朝中来的那人的暗示,怕是已经被沈都护给看破了,这么快就将他看的死死的,内心还是被愧疚占据只怪自己残疾,若不是欠别人一个人情,自己才不会让她去干这么危险的事情。

也是徐采薇这么一激,牧晏今日才会想了很多事,蓦然回首却发现半辈子自己浑浑噩噩的过去了,却从来没有坦诚过,自己这辈子终是耽搁和亏欠了她。

牧晏也是斟酌了很久,觉得自己不应该对徐采薇有隐瞒,便是取完药回到家坦诚了一切,包括最近发生的事和关于自己的往事。

关于自己的往事自己虽在意,但是已经放下了,徐采薇却是抱着他哭了很久,弄得他眼睛也湿润了,扫清了一直一来心中的阴霾,两人也是心意相通以前的都已经过去的,只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关于自己儿子的。

他在草场无意间听见‘北境必乱’的言论,平时那些俘虏奴隶口中从来南诏就没个好话,他也是从来左耳进右耳出装作每天没听见,可是人人都说每个人眼中带着火,是假的都快要变成真的了,他觉得有大事发生,没成想自己的儿子先被人抓了个正着。

牧晏也是知道,牧远风从小受南诏人排挤,和外貌相同的夷狄人亲近一些,只要不逾越底线自己也不会管,只不过那阿勒吉最近变了很多,心思深沉多数时候不见人影,事事有人打掩护,已经成为奴仆们的主心骨。

最忌讳官奴搞小团体,而北境的官奴很多监管也不是很严格,真要出什么事也是能预料到后果的。

几天前的校场带着的狠劲自己是看在眼里,自己也是恐牧远风与此事有牵扯,自己不可能时时盯着,干脆打到半死让他和那些人暂时划清界限,现在形势不明自己没有什么实证,只能暂时观察着。

徐采薇是认真的听完了牧晏的解释,而后看着昏迷不醒的牧远风,稍微思索了片刻,也是联想到了几日前牧远风问他的一番话,道:“确实得该打最好拴起来,这孩子胆子也是大,不管管什么都干得出来。”

牧远风:……

他原本在徐采薇哭诉之后,觉得自己确实做的过分了些,只不过没想到徐采薇了解过事情之后,反而坦然接受了并是非常的支持。

还躺着烧的喃喃呓语的牧远风,还扛着不知道能不能活,定是想不到自己的父母现在还能老来恋,不到半日的功夫就站在了一条战线,想着怎么打断他的狗腿,唯恐他走上一条不归路。

*

牧远风一觉睡了三天,醒来的时候天旋地转,屋顶熟悉的梁子还有盖在自己身上舒适的被褥,让他安心的蹭了蹭。

活着的感觉真好,他都没想到自己还有能睁开眼睛的时候,为兄弟两肋插刀的事情他以后都不想干了,半条命都没了。

徐采薇忽然从门外走了进来。

“母亲。”牧远风嗓音沙哑,用力挤出了一点点的声音。

“醒了?”徐采薇看到牧远风醒了过来,扶起了牧远风,把早已经准备好的药喂了一些。

“嗯。”牧远风心里面总是不安稳,那天晚上母亲哭的撕心裂肺的,自己也是心疼和后悔做事莽撞连累了家人,他小心翼翼观察着,但是自己母亲的脸上却没有见到自己醒过来的欣喜,牧远风总觉的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

他开始胡乱的猜起来,是不是生他的气了,偷偷摸摸的观察了一阵子,徐采薇照例做自己手中的活,完全没有什么异常,但是对他来说安静的要命反而良心不安,自己昏迷的这几日都是她衣不解带照顾的。

牧远风仿徨了一阵,做足了心里建设鼓足了勇气:“孩儿对不起母亲,让母亲操心了。”

在牧远风惴惴不安中,徐采薇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件事情,你最对不起的是你父亲。”

父亲?他那个冷冰冰下手无比狠心的父亲,他对不起那样的人?牧远风着实不能理解。

徐采薇叹了口气道:“繁花鉴的人催着赔钱,我们已经想办法把钱赔了,你就安心养伤吧。”

赔什么钱?牧远风昏迷了几日都要糊涂了,什么事情都要在脑袋中转上好几圈,一件还没有想明白另一件就来了。

他记起了繁花鉴跑了的那个姑娘,但是急急的起身要解释,又失力躺了回去:“母亲繁花鉴的那个人,不是我放走的……”

父母相爱的时候孩子就是意外。

签约了发现码字有点压力。

求收藏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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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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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鹤九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