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辨认这斜体英文。可惜已被萧怀州吃了几口只剩下几个字母了,“tory”!
他发现萧怀州正用探寻地眼神盯着自己,他努力让自己神情看起来很平淡,接着问道“你的糖人上是什么东西?我没认出来。”
萧怀州眼神未变,盯着他说“是字。这是跟店家商量我自己画的。”
“你这么厉害呢。”裴晟安假装打了个哈欠“我有点困了,谢谢你的糖人,你也早点休息。”
回到房间‘裴晟安’坐在床上,无法冷静。
‘他自己画的!他也是穿越过来的?怎么办?我要跟他坦白吗?所以他已经怀疑我是穿越的了?’
“算了算了,先不管了,睡觉,先把科考过了吧,毕竟已经给裴父母和国子祭酒保证了。”
……
“真的看不懂啊……”裴晟安哀嚎着。
次日裴晟安就按照祭酒给的书单找全了书,看着通篇楷书,舒晗庆幸自己高中毕业的那个假期学了书法,还临摹了欧阳询的《九成宫醴泉铭》,后来大学和工作后的假期无聊了也有在练习。所以写楷书问题不大,但问题就在于理解内容。第三日萧怀州又来给他补充了科考进士科的内容,一是帖经,考察对经书的掌握;二是杂文,考察作诗、赋等;三是五道时务策,考察对时政的见解与对策。
裴晟安不敢问别人这么简单的问题,怕被怀疑,于是独自研究了两日,无果,此刻终于忍不住发出了哀嚎。
裴晟安对祁恒说:“帮我个忙,你帮我买两坛好酒,然后让萧文铎……”,他停住了,心中默念‘子鼠丑牛寅虎卯兔辰龙巳蛇午马未羊申猴酉鸡戌狗亥猪,十二时辰,两小时一时辰’,“对,你让他戌时来找我。”
“公子,戌时开始宵禁了。”
“噢对,我把这事忘了,那就让他……酉时来找我。辛苦了。”
酉时,萧怀州如期而至,裴晟安见到他便问“长安哪个地方最热闹啊?”“平康坊吧,要去吗?”“走吧。”
来到平康坊,裴晟安找了处屋顶,指着说“咱们去那吧,能上去吗?”萧怀州把裴晟安的手搭在自己肩上,踩了下地下的杂物借力“飞”上了屋顶。
“你还会轻功!”
“嗯,但只是初学。”
安稳坐下后,裴晟安就将两坛酒打开,递给他,一人一坛。两人都向下望着人来人往的坊间,裴晟安忍不住感叹“真热闹。”
“是啊,怎么今日想着出来喝酒了?经书读的怎样?”
裴晟安没说话,连着灌了几口酒,“你们那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他也只是推测,觉得萧文铎也是穿越的,于是只能灌了酒壮胆问问。
“很先进,有许多个国家……嗯?你想起来了!”
裴晟安松了口气,终于证实了,接着又灌了一口酒,“不是”,他站了起来,伸出右手“你好,重新认识一下,我叫舒晗。我来自二十一世纪。”
“啊?”萧怀州懵了,但也站了一来,望着裴晟安,好一会,他才伸出手,和舒晗握了手,“你…你好,我叫陈遇,我也来自二十一世纪。”
舒晗笑着看陈遇,他一脸惊讶却又带点欣喜,终于反应过来,松开手一把抱住“舒晗”,激动地说:“没想到竟然真的还有人穿越了,没想到竟然能够遇到。我好幸运!遇见你我太高兴了。”
二人坐下,“对了,还没跟你说,我是个女生,记得当时发现裴晟安是个男孩子时我都懵了。”
“啊?”陈遇又懵了,“舒晗,确实是个女生的名字,刚太激动了都没注意。那你还是很困难的,还要适应变成异性的身份。不好意思啊,刚唐突了。”
“啊?噢没事,反正这不是我的身体。”说完两人都笑了。
舒晗接着说“我又好多疑问需要解答,虽然跟祁恒编了我失忆了,但是又不敢问一些很简单的问题。”
“问我吧,我知道的还挺多的。”随后憨笑了一下。
“裴晟安”指了指自己“‘我’不是叫裴sheng安吗?你怎么叫‘我’裴shan wen?而且我连是哪些字都不知道。”
“你姓裴,你名字叫晟安,sheng是上面一个‘日’下面一个‘成’的晟,an就是安全;你字‘善文’这是去年你加冠礼上我父亲给你取的。shan是善良的善,wen是文采的文,我问过我父亲本意是希望你擅长文学,因为你一直想通过写诗入仕,但改成同音善良的善便是希望你善良。一般是长辈或者地位比你高者称呼你的名,而字一般是同辈称呼你。”
“那你的呢?没记错的话怀州是你的名,文铎是你的字吧。”
“对,我名字叫萧怀州,心怀的怀,神州的州;文铎,和你一样的文,铎是选择的择换成金字旁那个,这个是你父亲取的。”
“还有,现在是哪个朝代?”
“唐朝。第三位皇帝唐高宗永徽年间,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公元655年,上月王皇后、萧淑妃刚谋行鸩毒被发现,圣上想废后。”
“是我喜欢的唐朝!”
舒晗把疑问“倾数倒出”,她学习了标准的叉手礼;了解了他来到这一年来的大致经历,发觉陈遇有萧怀州的记忆,而自己没有裴晟安的记忆;了解了政局,解决了自己对于萧父对自家态度的疑惑——世家交好,声望势力扩大,易引起皇帝忌惮;甚至问了裴晟安写的那首诗,确实和她想的一样,陈遇告诉裴晟安要把自己当时的感受记录下来,而不是只写风景……
后来舒晗喝的大醉,哭诉着“陈遇,我给你讲,那些经书太难懂了,字我能认出,但整句话我就不知道什么意思了……太难了,我真的心累了,我研究了两天结果十页都没搞明白,我有点后悔了……不,我不能放弃,陈遇你救救我吧……”
“好,我救救你。”说完陈遇笑着抬头看天,突然发现现在已经快到酉正三刻,再不回去就要宵禁了。
看看裴晟安已经酩酊大醉,试图让他清醒,无果,便让他右臂搭在自己肩上,凭借轻功跳下屋顶,拖着他快步走回去了。
次日申时,萧怀州来裴家给裴晟安过经书内容,“你竟然自己来了,我还在想什么时候去找你合适呢。”
昨天陈遇跟她约好的每日申时来给她辅导,而她当时听到“我救救你”后就放心的睡过去了,根本没听到后面的话。
“我最晚未初…也就是13点下班,然后回家休息会,15点来找你。”
“十二时辰我还是知道一时辰相当于两小时的,但是我不知道最开始的子时相当于几点到几点。”
萧怀州无奈地笑了笑,“23点到凌晨一点。”
裴晟安崇拜的眼神看向他“感觉你好博学,不止这个,你还知道好多历史方面的,你是文科生吗?”
“是。好了,要不要考试了,一聊你就该聊个没完了。要不从头开始学吧。”
酉正三刻,结束了今天的学习,“辛苦了,感谢萧老师。”萧怀州瞬间被逗笑“没事啊,话说在古代人家都叫夫子或者先生的,再说至少接下来两个月我会日日来,你要天天谢啊?”
裴晟安顿了一下,很快理直气壮地说“当然了,这是基本礼仪,而且你帮了我大忙。”
萧怀州笑容未收,听到这句笑得更灿烂了“好,那我就接下来日日听你道谢。”
果真接下来的两个月,陈遇给舒晗讲完经书后,就站在门前不走,顶着萧怀州那张略显冷漠的脸却笑着等舒晗道谢。
“多谢萧夫子,辛苦了。”
“辛苦了萧先生,谢谢。”
……
“感谢陈师傅赐教,辛苦。”这天陈遇发现不同了,笑着调侃舒晗“舒同学,怎么变成我真姓了,你从哪学的师傅啊?想认我做师父?”
舒晗连忙反驳“不是,当然不是那个师父,是太傅的傅。”接着佯装嫌弃说“谁要做你徒弟。”
陈遇也佯装生气说道:“噢,不想做我徒弟,那我就不接着教了吧,某人都不愿意听。明天开始不来了。”
舒晗瞬间慌了“别,不是,师父,真师父,徒弟错了。”
“不好意思了,我现在暂不收徒。”陈遇得意地说道。突然他想起裴晟安还要去国子监,“你国子监不去了?”
舒晗将燃起的愤懑压下,回答“我以前也算个‘走读生’,不住在国子监,那天你来带我过经书内容后,第二日上午去国子监上完课我就跟祭酒申请,下午在家自己学,毕竟我跟大家进度不同。”
陈遇点头“嗯,可以可以,聪明。”
七月二十,萧怀州来到书房,竟发现裴晟安趴在桌上睡着了,这不是平时午休的时间,‘太累了?’萧怀州心想。
于是他便悄声坐到桌旁,静看着他睡觉,看到桌旁和往常一样准备好的点心,萧怀州拿起一块吃,刚吃一口,他便被甜到了,这点心比平日的甜很多,萧怀州站起来找水喝,瓷制杯、壶碰撞发出的脆响惊醒了裴晟安,“你来多久了?不好意思我睡着了。”
萧怀州转过来“没多久。今天这糕点怎么……”
裴晟安听到“糕点”二字,还未听完急忙问“今日这糕点好吃吗?”
“挺……”看到她期待的目光,他想到这大概是她做的了,“好吃的。”
“那我也尝尝,做好了还没来得及尝一口。”
“别……”萧怀州嘴上劝着,脚下利用轻功过去,结果人到那,刚拿起盘子,倒是方便她拿了,话也没说完,她已经拿起一块咬了一口,“尝了吧……”
“啊,怎么这么甜”裴晟安对自己无语地说道“我光注意材料和形状,没注意用量。那个……帮我也倒杯茶呗。”
时间来到八月初一,距离国子监考核还有十七日,裴晟安赶上了国子监监生的进度,于是完全回到国子监学习,同其他监生一样住在那,按照国子监的安排学习。
八月十五仲秋节,这是重要的官方节日之一。十四的下午国子监便开始放假,而监生只需在八月十八到国子监参加考核。
八月十四裴晟安回到家收拾一番,便拉着祁恒去逛东市,虽说明日才十五,可十四已营造好了氛围,许多商铺挂着花灯,有的店家搬出了自家的桂花酿,也有的店家已经开始做月团了,铺前站着大人怎么也拉不走的嘴馋的小孩……
裴晟安东看看西看看兴奋极了,这可是他第一次体验古代的仲秋节,裴晟安内心感叹:不愧是盛唐,不愧是长安!可他今日来的目的可不是体验盛唐的仲秋节,他是要买个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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