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知手冰冰凉凉的,揉蹭的动作不轻不重。
雾绵将头埋得更深,不太想理他。
她并不是对周行知生气,也不想闹脾气的,只是自己不太能接受如此**的夸赞。
毕竟从小到大都没有过类似的体验。
她不知道要如何去应对。
在没有达成一定的目标和成就时,所有努力都是虚幻的。
雾绵并不想承认也不想接受这样的结果,所以不如干脆自己先否定付出的成本,这样就算被人问起来,她只要一句‘无所谓啊,毕竟我什么都没做’就可以搪塞过去。
好比这次的电影拍摄。
她找老师反复打磨台词,练习人物神态和强烈的情绪冲突,为了不给片场的人造成困扰,台词也背得滚瓜烂熟。冬天里穿着单薄的裙装演着一遍又一遍。
最后成片出来,还是有人说她的演技很烂,人物在她的演绎下看上去只是一个贫民窟长相漂亮的|妓|女而已,然而事实上电影探讨的主旨是相依为命的孤儿为了讨生活的悲哀以及生儿不养的问题。
摸在脸颊上的手消失,雾绵侧了侧头,露出一只眼睛瞟他。
看到对方要拿行李走人,雾绵头微微抬起,轻轻叫住了他,“周老师。”
周行知侧身看她。
只见雾绵脸颊被压出印子,脸颊和耳朵都红得厉害,她吞吞吐吐地试探:“今天的电影你有看吗?”
“有。”周行知声音清清冷冷的,“很棒。”
雾绵听后,猛地坐起身,脱口而出的质疑着:“你是为了安慰我吗?”
周行知无奈地笑着。忧愁的目光落在雾绵身上,又轻轻叹息,垂眼靠了过来。
靠来的那一瞬间,对方的手比视线更快速地靠近她。
雾绵看着他的手慢慢伸到自己眼前,紧接着捏在腮帮两侧,稍一用力嘴巴就嘟起来了。
雾绵:“?”
周行知佯装生气地捏了捏她,“夸你的话不相信,宁愿去相信贬低你的。”
周行知想起小时候那个不管干什么都会先将自己夸一遍,为自己打气的小姑娘,没忍住又捏了一下肉感的脸颊,“怎么还没小时候有自信了。”
“我小时候——”
雾绵话音一顿。
想起周行知说过认识小时候的自己,她躲开目光,嘟囔了句:“骗人,我又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了,谁知道你是不是乱说的。”
雾绵皱了皱眉,烦闷的心情烟消云散,被疑惑充斥。
“不相信自己,总要相信我吧。”周行知声音放低,看着某人嘟起的嘴巴,有些出神,“我不懂演戏,但我能看出你的进步。”
听到他这样说,雾绵才放下戒备心,她犹豫地看向他,含糊地问:“真的。”
“嗯。”周行知喉结滚了滚,声音低哑应了声。
雾绵傲娇地哼了声,“暂时相信你——”
还没等她说完,周行知就俯身亲了下来。
下唇被轻轻一允,雾绵身体就像触电似的一抖,本能想往后缩。
却不料忽略了周行知的手还捏在脸颊两侧,她躲,对方就更用力地抬起她的头,“别躲,绵绵。”
骤然间,雾绵耳鸣,耳边像是有一条自带声波的直线被无限拉长。
她眨了眨眼,不躲了。
“我们是夫妻,要习惯这样的接触。”周行知低声问她,“还要在镜头面前表现呢。明白吗?”
这句话带着淡淡的压迫感。
雾绵怔怔看了他好一会儿,稀里糊涂地点头,又莫名其妙地解释了一句,“我没躲...”
周行知若有所思地看她一会儿才松开手。
被紧捏的位置微微泛白,有些酸胀,雾绵抬手,趁他转身的功夫,学着他刚刚的动作意犹未尽地捏了两下。
“走了。”周行知回过头朝她说,“不要去看那些评论。”
雾绵倏地放下手,抬眼看他,若无其事地点了两下头,“那……”
雾绵犹豫,话锋一转。
“你到家给我发信息哦。”
雾绵本来是犹豫要不要为自己今天对他发脾气的事情道歉的,但话到嘴边又犹豫了。
算了。
他主动亲了自己。
应该不会在意她乱发脾气这件事情。
雾绵摸了摸下唇,“扑通”一声倒在了床上。
——
首映之后还有五场路演,这段时间雾绵一直在外面飞来飞去,也没怎么回北城的家,和周行知之间也没有过多的联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雾绵感觉自己和他的关系突然回到了刚刚领证的时候。
“绵绵姐,路演结束了。接下来可以准备《其修远兮》的录制了。”小尤坐在副驾驶,手上拿着手机确定着她的行程,“范姐和我说她给你找了表演老师,等回北城之后就开始上课。至于专业方面上……”
小尤回头朝她嘿嘿笑了两声,“可以让周大神帮你补习。”
雾绵手撑在额头,侧头看着窗外被阳光晒透的柏油路不假思索着,“专业上好说,就算没有周老师我也能——”
雾绵回过神,顿了顿。
“也能什么?”小尤追问。
“没什么。”雾绵摇摇头。
“噢,那绵绵姐没什么问题的话我就把行程发给周老师了。”小尤正要将整理好的行程表转发给周行知。
雾绵见到,她猛地倾身叫停了小尤。
“等等,我自己来发吧。”雾绵说着急匆匆地拿起手机,笑意尽达眼底连自己都没注意到。
小尤压着嘴角的笑,停下转发的动作,无声地答了句好,默默将头转了过去。
雾绵将行程图发了过去,借此名义拨通了对方手机。
手机响了很久。
接通的那一刻,雾绵挺直背脊,满脸笑容地看着前方的虚无,仿佛电话那头地人就在眼前似的,不得不让她注意起了自己的形象和仪态。
声音不高不低,带着试探,“周老师,你看我发的信息了吗?这两周我没有工作,经纪人说我要补习——”
“喂,请问你是?”
一道陌生的女声传入耳朵。
雾绵笑容一僵,她看了眼手机备注。
没有打错。
“怎么不说话,你是要找周行知吗?”
没有听错。
“他的手机我暂时在帮他收着,你等晚点我们回酒店之后再打给他吧。”
副驾的小尤注意到雾绵错愕的情绪,于是小声关心问了句:“怎么了?”
雾绵视线慢慢聚焦,她盯着小尤摇摇了头,“好,好我知道了。”
然后挂断了电话。
雾绵蹙着眉头停在聊天页面。
她并不想多想,但刚刚所听到的信息貌似在引导她往某个方向想。
虽说他们并不是因为感情结婚,但是协议里明确写到了,肉|体出轨和精神外遇都不行。
雾绵手心不自觉地攥紧手机,几秒后她猛地抬起头看向小尤,语气焦急起来:“看最近的航班是几点!”
原定下午6点回北城,这电话打完,雾绵提前了3个小时回家。
北城家中。
雾绵推开门,从下到上全部找了一遍都没见周行知的身影,更可疑的是周行知不知道在干些什么,从那通电话之后已经过去4个小时了,他一条信息都没给自己回。
雾绵站在二楼楼梯,双手叉腰困惑地打量着四周。
家中一层的空间,被周行知用来当成工作室,墙壁和柜子上都有着浓烈的古物痕迹。
雾绵一般不怎么在一楼待的。
因为她知道文物修复者大多数都很忌讳外人随意触碰自己的收藏和古物。
可今天雾绵还是将视线落在了周行知的工作桌上。
桌子很长,基本隔断了左侧的空间,只留下了进出的空隙。桌面杂乱却又规整地摆列着各种修复工具和文件。
雾绵记得她离开时这个地方还很整洁来着。
她走到工作桌前,拉过周行知的座椅往那儿一坐,谨慎小心地翻看着文件和修复方案。
看着都是工作的痕迹,雾绵才稍稍收起了疑心。
“周老师,看上去不像是那种人吧。”雾绵自言自语地拿起手机。
正想着要不要去直接问他,周行知就回复了她。
周老师:[嗯]
好冷淡。
雾绵指尖悬在键盘上,输入半天要放下手机心想算了时消息提示音又响了两声。
周老师:[回北城提前和我说]
周老师:[那天好空出来]
单独看这两段回复并不奇怪。可结合对话上面不到一分钟的[语音通话],再看回复就变了个味。
雾绵大脑不自觉将这两段的潜台词翻译成了‘提前告诉我’‘我好避开你们碰面’。
……
雾绵鼻子一酸,想试着问清楚,但删删减减却发现自己不知该以什么身份去质问。
脑海里思考了很多原因。
也不知不觉想到了那天的吻。
雾绵本以为他的吻是代表和好来着。
况且谁家夫妻不吵架,而且他们也没有动手,应该没有到需要去……的程度吧?
还是说,其实那句让她习惯亲密接触的话是在代表了想要更深一步的意思?
但是看自己有些退缩,于是就不了了之了。
这样想似乎更加合理。
雾绵手抵在下巴,想来想去,还是给周行知发了消息,间接提醒他的行为。
W:[周老师,协议中婚姻要求要坦诚相待]
周老师:[?]
W:[协议中也禁止婚内出轨和精神外遇]
周老师:[?]
W:[我们过几天就要录节目了,违反协议是要付违约金的,很高很高的违约金。]
周老师:[?]
连发三个问号。
什么意思。
雾绵五官皱巴巴地盯着聊天记录,都准备酝酿眼泪,伤感自己看错人了。
结果对方一句话追发过来让雾绵彻底绷不住。
雾绵泪眼婆娑地给经纪人打电话,她大喊着,有生气也有不可思议:“范姐我需要公关呜呜,周老师出轨了!!”
“什么!!?”
雾绵看着周行知发来的信息,眼泪模糊了视线。
周老师:[银行卡号还是之前的?]
误会!纯误会!
状态外的周老师,盯着手机思考了半天。
周老师:lp缺钱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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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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