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不择路之下,谁也不知道她们朝哪个方向而去了。
莫云笙的心脏砰砰砰地猛烈跳动着,双手死死地拽住绳缰,压低身体,躲避着树林中的横枝树梢。
突然之间身后传来了呼喊声,等莫云笙回过神来发现前路截断时,已经来不及了,她极力去拉绳缰想要争取一线机会。
马儿却惊吓到了,整个人倾斜向前跌了过去,莫云笙人也被狠狠地摔了出去、
“莫小姐,小心!”云廷晓看着面前惊险的一幕吓得心神惧裂,前方的莫云笙连人带马栽了下去。
云廷晓来不及多想便纵身而起,朝着莫云笙的方向跃了过去,仓促地接住人后重重地咂在地上,然后朝着下方滚了下去。
待止住滚动的趋势后,两人都受了伤。
两人神魂未定地喘息着,呼吸之间热气交促。但谁也没去在意这些礼数。
待平息激荡的情绪过后莫云笙才从云廷晓的身上爬了下来。
“咝!”云廷晓低吸的声音落下,眉眼微蹙地朝着疼痛处看去,这才发现小腿上的伤势。依照他的经验,他的左腿怕是骨折了。
在这荒山郊外的地方,这个消息对他们来说并不友好。
“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莫云笙忍着身体的疼痛,凑近云廷晓询问着。
眼下两人都不知身在何处,又在在野兽出没的猎场上,莫云笙没有把握能安全离开,这个时候身为武将出身的云廷晓显得格外的重要。
但似乎...老天爷并没有眷顾他们。
“我的腿应当是骨折了。”云廷晓懊恼地说道,他感受着小腿上的痛感,低声道,“暂时动不了,也走不了原路了。”
“眼下天色不早了,你去看看马儿是否还在?”若是马还在,或许莫云笙能出去寻来来助。
莫云笙毫不犹豫地点头,“好,你且在这里坐着,我去看看。”
莫云笙爬了起来,撑着一股气朝坡上爬了上前,行走途中,酸痛感和掌心的伤无一不在提醒着身上的伤势,可此时的她没有脆弱的时间和环境。
好不容易爬到了山坡上,她们的马儿却不见了踪影,且隐隐约约间莫云笙还听到了狼叫声。
莫云笙想到那群追逐的狼群,不由打了个冷颤,快速地朝着山坡跑了下去。
云廷晓看着慌慌张张的莫云笙,开口道,“怎么了?”
莫云笙快速地阐述道,“马不见了,狼群还在附近,我们得找个地方躲一躲。”
云廷晓闻言也皱了皱眉,“山上不能走,只能在附近寻个落脚之处了,考核申时末结束,他们见我们久未回去,定会猜到出事了,到时候定会有人来寻的。”
“眼下我们先保存好体力,保证自身安全为上。”
“我也是这么想的。”莫云笙赞同道。
她搀扶着云廷晓道,“我们先离开此处。”
“好。”云廷晓接着力道站了起来,四处看了一圈便指了个方向而去。
不一会儿两人找到了个可以容纳人的山洞,莫云笙将人安置后又将了不少的柴火,升起了火,此时的天色暗沉了下去。
山林中的夜晚很是寒凉,幸好,她们及时找到了可以歇息的地方。
“你的伤...”
两人异口同声地开了口。
云廷晓苦中作乐地笑出了声,“我们这样算不算患难与共了?”
“算吧!”莫云笙也跟着笑了起来,她主动道,“我身上还有些点心,卖相不太好,将就着吃吧。”说罢她将腰间的袋子打开,取出糕点递了过去。
云廷晓看着有些松塌的点心,形状比拇指大一些,卖相虽不好,但透着淡淡的香气,很是诱人。
云廷晓也不客气,坦然地接受了这份好意,“眼下还有东西填肚子已是极好的,多谢了!”
“不用客气。”莫云笙将糕点放在两人中间,也吃了起来。
点心不多,莫云笙勉强垫了个底,随后她掏出了药粉处理着受伤的伤口。
这瓶药是出发时玉竹硬塞给她的,说是担心行猎过程中她的手会受伤,没曾想竟真的用上了。
“你一只手也难以包扎,我来吧。”云廷晓取过她手中的药瓶,缓解着唐突的举动道,“你请我吃糕点,我帮你处理伤口,算是礼尚往来了。”
话已至此,莫云笙不无须矫情,轻声道,“那就多谢了!”
云廷晓顿了一下,学着她的语气道,“不客气。”说完他自个也跟着笑了起来,“你我咱们这样谢来谢去的,像不像两个憨货。”
莫云笙知道云廷晓有意舒缓着气氛,便是从善如流地接了话,“有点像。”
“会有些疼,你忍着些。”话刚落下,沾血的纱布便被扯了下来,掌心上的血肉再次被撕裂出了血。
云廷晓看清了掌心上的伤口,眼中闪过抹诧异,这竟像是鞭子抽出来的伤痕。
堂堂伯府千金,掌心怎么会有这样的伤害?除非...她徒手接了利器。可是明知是利器,莫云笙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云廷晓眼底多了抹沉思。
不一会儿伤口便包扎好了,药瓶也被莫云笙收了起来。
云廷晓的腿伤他之前便自行包扎过了,莫云笙不懂医术,也不敢乱动,又询问了他身上有无伤势后,便也安静了下来。
听着外面风啸声以及各种动物的声音,莫云笙又累又困之际又心神紧绷着。
云廷晓似乎看出了她的状态,主动道,“今晚我守着,你安心睡吧。”
大家都是伤患,莫云笙也不好独占了好处,提议道,“你守上半夜,我守下半夜。”
云廷晓可有可无地点着头,“好。”
如此莫云笙靠着墙壁安心地睡了过去。
火光映照,暖黄的光照在莫云笙的侧脸上,似是打上了一圈晕光,云廷视线落在那张洁白无瑕的侧脸上,神色间松怔了起来。
傅修文就是这个时候冲了进来的,入目的便是那样痴望眷恋的画面,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
“谁?”云廷晓一下子回过了神,匕首瞬间出窍,警惕地朝着动静的方向看去,却在下一刻看到来人时呆愣住了。
“先、先生?你怎么来了?”今日傅世子分明告了假的,为何三更半夜会出现在这里。
傅修文淡漠地略过他跟前朝莫云笙的方向而去。
云廷晓一下子就动了起来,下意识道,“先生,莫小姐刚睡着...”
川柏上前一步挡在了云廷晓跟前,皮笑肉不笑道,“我家世子有分寸,云世子不用多心。”
云廷晓抿了抿嘴,渐渐回过了味来,“你们是怎么寻到此处的?”他的人以及宫中的侍卫都没寻来,傅修文却抢先一步出现了,其中原因不言而喻。
只是...傅修文不是一向不近女色吗?什么时候竟然对莫云笙动了心思?
川谷简略回了话,“顺着路痕一路找过来的。”又正好这边的火光在山林里若隐若现的,只要方向没错,找到人是迟早的事情。
两人说话间,傅修文已经将人抱起朝外走了。
云廷晓挣扎着站了起来,“先生,现在就走吗?”说话间云廷晓发现傅修文怀中的莫云笙身上换了件披风,余光扫向墙壁处,他的那件宝蓝色的披风正躺在地上,形单影只。
这人...也太霸道了吧。
“我们走,你留下!”傅修文冷淡地说道。
云廷晓愣住了,这是要撇下他不管吗?说到底他也是傅修文半个学生啊,要不要这么无情。
傅修文也没等对方回话,径直抱着人朝外走了。
云晓晓第一时间想拦人,“先生...”
“云世子。”川谷再次将人拦下了,“你且留步,很快就会有人来接你了。”
“为什么?”云廷晓不解,明明他们已经找到了人,为何独留他一人。
川谷道,“你与莫小姐同时失了踪影,传出去对莫小姐名声有碍,所以...”
云廷晓经此提醒这才反应过来,他面露愧色道,“是我欠缺考虑了,先生说的对,我留下吧。”
川谷提醒道,“此事还望世子守口如瓶。”
“放心,本世子还做不出那等毁人清誉的事情来!”云廷晓神色也冷了两分。
川谷闻言面不改色地拱手道,“世子的品性在下自是相信的,如此...先行告辞了。”
一行人前脚刚走,后脚洞穴再次闯进来了一批人,小厮初见到自己主子便哭着扑了过去,“世子,奴才总算找到你了,呜呜呜...吓死奴才了。”
云廷晓嫌弃地将人推开,“别丢人现眼了,起开。”
“此处只有世子一人吗?”问话的是小队的侍卫长,他的视线在洞穴四周扫视了一圈,随后又将视线落在了云廷晓身上。
云廷晓脸不红心不跳地撒着谎,“自然只有我一人,潘大人为何这么问?”
潘昊眉梢挑了下,直白道,“荣安伯府的小姐也失踪了,我听崇文院的先生说她原是与世子组队的。”
云廷晓点头道,“原是如此的,只是后面莫小姐身子不适便先行离开了,我独自一人深入狩猎,没曾想陷入狼群追击,这才受了伤停留此处。”
“想必潘大人也看到了山坡上的痕迹了吧。”云廷晓真假掺半地说着,“大人还有什么要问的吗?若是没有我们是否该走了。”
小厮连连接话,“对对对,赶紧回去,我家世子还受着伤,得找太医医治,可不能耽搁了。还有老爷和夫人也等着见人呢。”
话到此处,潘昊便是心有疑惑也知道问不出什么了,便也点头道,“准备抬担,护送世子回城。”
“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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