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冤案

阿娇与冯大人商量好赔偿之后,便拉着付湍前去讨债。

房间里只剩下魏知易三人。

魏知易与江程安坐在同一侧,莫玄则坐在他们的对面。

莫玄与江程安互相对峙着,眼里的杀意怎么也掩盖不住。

魏知易将刚倒好的茶水推过去,“久闻莫公子大名。”

莫玄思绪回笼,他看向杯中的茶水,笑着说道:“客套话就免了,这比试输掉也是我技不如人。”

虽是这么说,但他的话语中却一点也不友善。

魏知易低眸看向杯中的茶水,勾唇一笑,“莫家崇尚武术,以武为尊,莫公子又是莫家嫡子,论武术江程安自是比不上你。但同样的,谢临渊乃是天下第一神医,而他又是神医之徒,所以论医术,你也同样比不过他。”

莫玄自然也是知道这理,但他就是不服。他不能接受自己败在一个比自己年龄小的人手里。

他再次抬眼看向江程安,良久,他叹息一声。

魏知易看他一眼,随后将手放在桌面上,他轻轻扣着桌子。思绪已经渐渐不在此处。

他为谢京墨做事的时候,听过莫家的两个嫡子的传闻。

按理说每个世家的下一任家主只会培养一个,但当年莫家却是一下子花费精力去培养两个,消息放出来后,各大家族都很是震惊。

他当初见莫家家主时也提出过这个问题。

“世家的家主之位历来只有一个,莫家主莫非是想开辟个先例?”魏知易看着莫家主,缓缓问道。

莫家家主没有立刻回答,他笑着,目光微转,魏知易瞧着他的动作,也跟随着向外看去。

那时正值夏天,两个少年站在骄阳之下,汗液划过少年人的脸颊,少年目光坚毅,剑在他手中舞动,惊起万般清风。

站在他不远处的另一个少年,手持书卷,埋头苦恼地看着书本上那复杂的文字。他偷偷瞥着自己的兄长,却被他的叔伯发现,训斥一道。

少年人被训斥也不气恼,他盘腿坐下,再次将思绪投入书籍之中。

魏知易一下子就明白什么,他微笑着回头望向莫家主,说道:“是在下唐突,望家主得偿所愿。”

他朝那人行一礼,莫家主听到这话,哈哈大笑,他抬手以茶代酒敬魏知易一杯。

春意浓,花开盛,茶香四溢中,回忆落幕。

他从回忆中抽出思绪,开口问道:“不知莫公子现在是否可以告诉我们关于九万岁的真实身份的事情?”

莫玄手握着茶杯,他听到这话,不消片刻,就欣然答应,“可以。”

他戏谑地笑着,转而又说:“但,我要这毒的解药。”

他指着自己手腕上的黑线,这毒可不得了,既能压制经脉,又能吸人生命力,若不是江程安给的临时解药,他怕是此刻就亡在此处。

江程安一下子就不乐意,他盯着莫玄,抱着胳膊,“你这人怎么还想讨价还价?说好的,我赢后,你告诉我,我师父的身份。”

莫玄被质疑也不闹,他转眸看着魏知易,话却是对江程安说的,“小兄弟,你可要清楚一件事,我是能杀你的。就算同归于尽。”

江程安猛地站起来,“你……”

莫玄眯着眼,笑容满面地看着他,“莫家有一句话,莫家人就算是死在战场上,也绝不能败。”

场面一下子就变得焦灼,魏知易盯着莫玄的眼睛,良久,叹息道:“江程安,给他吧。”

江程安一听这话就生起气,他瞪着魏知易,说道:“凭什么?”

魏知易没有看他,只是淡淡地用折扇敲着桌子,“就凭他真的会拉你同归于尽。”

话末,他又补充一句,“放心,你给他后,他会告诉你九万岁的身份。”

魏知易看人一向看的很准,莫玄这人,太过执着。虽是好事,但执着过头就变成偏激。一般这类人,最容易被困在心魔之中。

世家人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一切以家族利益为先。

即使自己身亡。

江程安撇嘴,十分不乐意,但他最后到底是将解药拿出来,丢给莫玄。

那解药装在一个瓷瓶中,瓶中的药丸是黑色的,发出一股难闻的草药味。

莫玄倒出那枚丹药,成功沉默,“你确定这能吃?”

那小玩意黑不溜秋地,比他小拇指一半都大。

江程安微笑着,咬牙切齿地说道:“毒不死你!”

这解药他可是要炼制好久!他莫玄居然还嫌弃!

莫玄眯着眼,将药丸塞进口中。这药丸看起来长的不怎么样,但却是入口即化,虽有些苦涩,但与清水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他感觉原本留在身体里的不适感一下子就消失,他抬手为自己把着脉,经脉中原本堵塞着的东西已经消失,甚至连影子都没有,就好像从未下过毒一样。

莫玄感叹一声,“你这毒倒是挺有意思。”

江程安再次对他无语,“所以我师父到底什么身份?居然能让你们这么一大群的人来抢。”

莫玄停顿片刻,接着说道:“皇城之中,有一府邸名为将军府,而你应该更熟悉他的另一个名字,谢府。”

江程安心中已有猜测,“我师父是谢府的人?”

“并不是。”这话是魏知易说的。他说完抬头看向莫玄的方向,继续解释道:“严格意义上说,他是谢家人,而不是谢府的人。”

莫玄拧着眉头看向魏知易,知道内幕的没几个人,而这人却是知道的。

他压着心中的困惑,点头,继续解释:“他说的没错,谢临渊确实不是谢府的人,谢家在很久以前就从江湖上彻底消失,而当时谢家消失前,江湖之中的谢家人只剩两位,一位是谢府那位战死的将军,而另一位就是被谢家除名的谢临渊。”

说完,他摇摇头,“没有人知道那个谢家是怎么消失的,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

魏知易面前的茶水已经喝完,他再次提起茶壶为自己续上,他本来没想理会,然后就望见莫玄盯着他。

莫玄皱着眉头,“这事情虽然不是什么秘密,但知情的人也没有几个,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魏知易抬眸对上他的目光,那人的目光中满是警惕与怀疑,

他不急不慢地将茶壶放回原地,“在下只不过是读的书多些,所以就知道点别人不知道的事。”

莫玄皱着眉看他,满眼的不信,“我倒是不知道哪本书能记录着这等密文,不如魏兄与我说道说道,我也去看上一番。”

不知何时魏知易的手中出现几枚铜钱,他把玩着手里的铜钱微笑着开口,“书的名字我已经记不清,不过若是莫兄真的感兴趣,我等一会儿便从书箱中翻上一番,兴许还能找到。”

“我也只是好奇问上一句,魏兄不必如此。”莫玄一脸假笑地看他,抬手回绝道。

他的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一阵敲门声。

不多时,阿娇推门而进,她也没有进去,只是顺势靠在门框上,“魏晚竹,外面有人找你,说是谢少师让来的。”

阿娇的这一句话引起莫玄的注意,要知道他此次前来就是得那位谢少师的命令。

谢京墨让来的?

魏知易疑惑一瞬,随后,从位置上站起,走至门前,答道:“走吧。”

阿娇注意到他手中的铜钱,奇怪地问道:“刚算完一卦?”

魏知易:“算是。不过我算的是你这客栈的财运。”

铜钱在空中旋转几圈,落入他的手里,他侧身,悠悠开口,“卦象上说,你这客栈财运不错,近期会获得一大笔银两。”

阿娇与魏知易相处这么久也知道他这句话说的是假话,但这种话谁不乐意听?

她笑骂,催促着魏知易向下走去,莫玄也抬脚跟过去,他还是比较在意刚刚阿娇所说的话。

王五娘在下方焦急地踱步,伙计几次告诉她可以坐下,都被她回绝。

她的案子还没翻,又怎么能安心坐下。

魏知易远远地就看见那人,他从楼上走下,来到王五娘的面前,“听说谢少师让你来找我?”

王五娘一看这人,就要上前抓魏知易的手,魏知易不着痕迹地躲开。

“先坐。”他指着旁边的桌子说道。

不多时,两人面对面坐下来。

“我儿子被县令杀死,我想翻案。”王五娘干脆利落地将自己的目的说出。

魏知易也没有着急,王五娘的事情他刚来方都的时候就听闻过,那个时候他还见过王五娘击鼓,本来想着过几天了解情况,却未曾想这一下子就忙这么长的时间。

不过王五娘能找到谢京墨,这事是他没有料到的。

“五娘子,您这案子已经五年之多,你为什么一直执着于这个案子?”魏知易看着她的眼睛说道,他问出的问题和很多人问出的一样。

王五娘沉默一瞬,她垂眸思考着,要不要说。

这些年她不是没有收集过证据,她收集过,只是不敢拿出,也不敢给。

民于官斗,又怎么是好斗的。

她思及至此,咬咬牙,将一封信从腰间的口袋中拿出。她已经没有退路,与其继续与县令作对,还不如去赌一赌这一次是否能成功翻案。

“这是我儿子当初留给我的信,信上说如果他已经死去,那凶手一定是孙圣聠。”她咬着牙说道,心中的恨意灼烧着她的心脏,她每每看到这封信都忍不住冲到县令的府邸中杀掉那个姓孙的。

她目光悲哀,她的手指细细地描绘着那封信的样子。这封信她已经珍藏五年。

信封已经泛黄,魏知易接过她手中的信件,良久无言。

这封信想来被抚摸过无数次,它珍藏着一份珍贵的亲情。

魏知易的表情渐渐严肃,他缓缓地拆开手中的信封。

那封信的笔锋凌厉万分,好似下一秒就要冲出纸张。信封的一字一句,满满的都是县令对他的恶意,以及,他对县令的恨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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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错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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