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之前,他望了一眼秦佳茜。不确定她是不是也在看他。她带着墨镜。
秦佳茜不知道孟修白为什么要来,他那么恨秦家,他不该来。若是她,她想,她绝对不会去一个憎恨之人的葬礼。
没有时间给她想这些,她是葬礼上最忙的人,要忙着安慰弟弟,忙着接待宾客,忙着和殡葬公司的人对接。
郑时樾也来了,难得看他穿一身肃穆的黑色正装,多了稳重,少了风流。距离他对她发出那种邀请后,她没有给回复,两人也不约而同地不去提这事。
郑时樾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礼数周全地对她说节哀,走之前又告诉她,有任何麻烦,跟他打电话。
秦佳茜点头,递过去回礼。
葬礼办完后,秦佳茜在家里休息了两天。秦家伟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葬礼一结束,第二天就去了集团。
如今的情况不容乐观。当年秦家倚仗谢家和易家一路顺风顺水,如今秦达荣一走,维系这段情分的桥梁等于彻底断掉。
谢琮月的奶奶念旧,之前谢家给的项目和业务都没有动,但若是想再有新的,基本上不可能。
谢琮月记仇,秦家对秦佳做的那些事,足够他记一辈子,没有收回这些好处都是他手下留情。
她和家伟想要把秦家撑下去,只有唯一的办法。她去联姻,或者家伟去联姻。
可如今有谁愿意嫁到秦家来?这就是个巨大的烂摊子,那些人又不傻。
秦佳茜抱了抱弟弟,让他不要着急,慢慢来,慢慢学,总会守得云开见月明。
“姐.....好难。好难啊,我觉得。”秦家伟抓着头发,一脸郁闷。他其实从没想过有一天家产会到他手里,他早就打算做一辈子的纨绔少爷了,对集团上的事不怎么上心,如今他面对偌大的公司,真是束手无策。
秦佳茜打他一巴掌,“你以为钱好赚啊。”
“爸爸什么时候能醒来?”秦家伟想到这里,又难受起来,“爷爷走了,爸爸都不知道。”
“不知道。”秦佳茜摇头。
也许不会再醒来。
孟修白看到他们秦家成这样了,他会高兴吗,还是会为她难过?
不知道。他们天生就是敌对的阵营,他们应该是仇人。
秦家害死了他妈妈,伤害了他妹妹,他也报复回来,秦家死的死,凋的凋,站在悬崖边上,摇摇欲坠。
他们的相爱就是一场错误。
他们互相都没有资格指责对方,也没有资格让对方放下,更没有资格让对方迁就自己。
所以分开,是最好的和解。
当晚,秦佳茜拨通了郑时樾的电话。
郑时樾正在会所打牌,看到秦佳茜的电话很惊讶,但也在预料之中。他甩了牌,出去接电话。
“郑公子,现在有空吗?”秦佳茜有些忐忑。
郑时樾点了一支烟,“你找我,我随时有空。”
“你上次说的提议,还算不算数......”秦佳茜咽了咽,“如果不算数,你当我——”
“算。”他顿了下,抽了一口烟,“你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秦佳茜语气平静。
“只是我这边的问题,我想跟你解释一下。”
郑时樾隐隐猜到什么。
秦佳茜深吸一口气,看着茫茫的夜色,“我有喜欢的人,郑公子。我不知道还会喜欢他多久,也许一年,一个月,也许一天,但是你放心,我和你在一起后,我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但我得和你说清楚。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做你的未婚妻,我保证忠诚于你,我也没有任何其他的条件,只需要你帮秦家渡过这一劫。”
“若是哪天你不喜欢我了,你可以随时和我结束关系,我不会缠着你,保证让你没有后顾之忧。”
郑时樾沉默地抽着烟,看着窗外一轮模糊的月亮。
“你喜欢谁?”
“这个我能不说吗?”
“是孟修白吗?”
秦佳茜心脏停滞了几秒,光是听到这个名字,她都觉得疼。
她不知道为什么郑时樾知道这件事。
她和孟修白的事,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就连秦佳苒都没有说。
“.......我.......”秦佳茜张了张嘴,眼睛里蒙上一层薄薄的泪花,“我会忘掉他。”
她擦掉眼泪。
“不急。茜茜,总有一天,你会喜欢上我的。”郑时樾勾了勾唇,虽然他不确定,但他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
人这一生,不会死在一条河里。
-
参加完秦达荣的葬礼,孟修白去了一趟青山公墓。
将一束香雪兰放在母亲的墓碑前,他就这样席地坐下,一言不发地看着墓碑上的照片。
在他记事起,妈妈就是很温柔的人,传统,勤劳,忍受力强,不论生活给她带来多大的苦难,她总会靠双手撑下去,为他撑一片天,为妹妹撑一片天。
从前来见妈妈,他会说很多话,但这次,他不知道说什么,就这样静静地,和妈妈对视。
一个下午的时间就这样无声流逝。
最后他起身,说了一句:“对不起,妈妈,我帮她最后一次,您原谅我.....不孝。”
然后离开这里。
当晚,他跟谢琮月拨过去一通电话。对方惯例阴阳怪气一番,说秦佳苒在谢园好得不得了,幸福到要把他这个哥哥忘掉了,他其实不打电话来也不要紧,没人记得他。
孟修白:“......你有本事把这话当着苒苒面说。”
谢琮月:“.......”
“有正事找你。”孟修白凝了凝神。
谢琮月挑眉,声音温淡下来,走出书房,靠着廊沿,点了一支烟,“什么事,你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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