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是？!
宁黎看向那书生的眼中充满了震撼和意外，平时里见书生穿的简朴，加上她嘴上也没个把门的说过自己也是备考的举人。
宁黎先入为主以为书生跟自己的出身差不多，也是贫简刻苦的读书人，没成想过还能在今天的赏荷宴上见到书生以这种方式华丽出场的样子。
书生忘着宁黎震惊的目光，心虚的把目光移开了，“哈哈，宁女郎真意外啊，又见面了。”
何燕婉本来心里计划宁黎出丑再坐实宁黎草包身份，结果现在瞧形势有些跑偏了，便又给自己找起了存在感。
“不知这为女君是那家的，看起来跟宁女郎关系不错，难道也有什么见解吗？”
何燕婉的话无疑是把这面前的书生也卷了进来，宁黎能不太真切的听到周围人的窃窃私语，比如，什么攀附什么吃软饭什么竟是一类人。
不过宁黎仍是那一毫无察觉，行得正坐得端的样子。
只是宁黎顺便向总和自己八卦的书生投过去了一个同情的眼神，心想可怜的书生单纯接个话也被误伤了。
不过书生因为心虚没有接收到这眼神就是了。
面对何燕婉带着“连坐”架势的逼问，书生挠了挠，看起面上十分犹豫纠结的样子。
何燕婉没成想为难宁黎的计划被眼前插话的人打乱了，但是看着眼前人犹豫纠结的样子，自己心里难免感到了几分痛快。
何燕婉刚心里面不屑地刚想着，小门小户的女郎就是不大气。
书生似下了决心开口说：“我是苏御史大夫家了，名叫苏乔语。”
苏乔语说完这话，旁边看热闹的官员夫郎停止了议论，都纷纷十分默契收回视线装作一副从来就没关注过的样子。
宁黎发现了自己这边围观的人没了动静都噤了声，不由得心里暗叹，这就是肃正朝纲、纠察百官，御史大夫的威压吗？
何燕婉刚才还因得意微勾的嘴角僵住了，不是据说身为御史大夫的苏执宜不来吗？
难不成这只是苏大人计谋，实际上没打消监察的心思于是让自己的女儿来赴宴了？
有这个想法的不只有何燕婉，一旁转身自顾听曲吃饭的各位大臣以及家眷夫郎也是这么想的。
但其实并不是苏执宜看到了拜贴，知道自己去估计别人参演可能就不会轻松了，就把拜贴收了起来。
人家也没预料到，自己那看似守规矩但爱凑热闹的女儿会过来赴宴。
苏乔语一开始的纠结就正因为如此，毕竟自己是偷偷的那了拜贴来凑热闹的。
自己也没有想过暴露身份的，只希望在场的大臣们会继续因母亲的职位，而忌讳不来揭发自己了。
“请问这位女郎，自己兴致好自己做诗便可，怎还偏偏要听别人作诗，莫不是真的很看得起自己准备点评一二别人？”
苏乔语抱着居然被人发现了就破罐子破摔了的架势，反客为主质疑起来何燕婉。
“那到是我唐突了，苏女郎说的对。”说完，何燕婉就速溜回了自己的位置。
何燕婉不想跟苏乔语碰上，毕竟她心里还期待着自己也入朝为官呢，自然也不想得罪上御史这边。
苏乔语心想自知道自己就不嘴快多舌了，就知道会说了自己是那家的就会被人避之不及。
苏乔语走近过来跟宁黎打了招呼，顺便解释清楚缘由，“宁女君，以前是我的不对，我不是故意欺瞒你，可是毕竟……”
宁黎知道苏乔语话里未进的意思，不过是怕坦白了身份，恐怕就没人敢于她交好了，但宁黎觉得这样很好省了很多麻烦。
宁黎轻拍上苏乔语的肩膀，有点感慨地说：“没事，你这样真的很好，今日还多亏了你了。”
苏乔语注意到宁黎邻座何明玙投过来的视线，又扭头看向宁黎，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何明玙的方向。
苏乔语促狭地语气里带着调侃，“你要不还是先回去陪你的何小公子？咱们还是下次再叙旧吧！”
“好。”宁黎表情诚恳的点了点头，她也觉得自己还是想重坐回位置上继续陪着何明玙。
重新落坐后，宁黎敏锐的注意到“何小公子”轻瞪了自己一眼。
随后何明玙又往边上挪了挪，那小动作让宁黎有了一种自己刚顺好毛的猫，忽然又炸毛了的既视感。
宁黎算是发现了何明玙的性子好像有点别扭，何小公子虽然气鼓鼓的不理人，但其实更像是在等人来哄的他，偏偏他还是很好哄的。
还好宁黎与何明玙的性子在这一点恰恰相反，宁黎看着何明玙挪出来的位置，略微思考了一下就搬着椅子移了过去。
何明玙就继续再挪开一点，然后宁黎就又靠近一些，两个人就这么你退一点、我进一点。
直到宁黎快要半个身子挪到了何明玙的桌子前，何明玙突然就不撤，直接把椅子靠到了宁黎椅子的边上不打算再给人一点挪过来的空间。
“你干嘛往我这边凑!”
何明玙面上的矜贵公子模样都快维持不住了，真是纳了闷了怎么一遇上宁黎自己就变得幼稚了起来。
“不干嘛，我只是想看看我未来的小夫郎，他好像又生闷气了，你说我应不应该看看？”
自从宁黎在走廊跟何明玙聊开了，了解了何明玙是什么样的人之后，两人之间的攻守双方好像换了一个位置。
“你，你真是……轻浮!”
何明玙接连被宁黎明了的话感到羞恼，尽管人被顺了下毛，但人还有点恼羞成怒。
看着少年双颊上飘上一抹绯红，宁黎那双魅人的丹凤眼上浸上了笑意，桌子下的手不老实的轻扯着何明玙的衣角。
“说嘛，我的准夫郎为什么生闷气了嘛？”
说到底宁黎好歹是现代人，虽然以前没有在情感上亲自试过，但俗话说得好没见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这小动作和言语自然不是何明玙这种，一个只从话本子了解情爱这方面的人能够招架的。
“你是不是同旁人讲起过我，比如刚才那个人。”
“招架不住”的何明玙也学着宁黎坦然的样子，试图这样就能显得自己没有落入下风。
宁黎看着何明玙这别扭的小模样，心灵至福地有了一个猜测：小公子不会以为自己把他当成了跟朋友的谈资了，所以觉得自己没被尊重就不开心了吧？
思及此宁黎多了几分正色，毕竟这种那情爱的事作为炫耀的资本的事，可不是她会干出来的。
“是无意间讲过我住在明玙家里，可明玙这般好的人，我才舍不得讲给旁人听。”
明明还是不着调的语气，可是何明玙却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宁黎眼里的认真。
“油嘴滑舌!”
这件事就这么以何明玙小声的点评，被何明玙轻拿轻放地揭过了。
之后便是有几项投壶等的娱乐活动，也是一种给各家小辈玩耍的一个机会，也算是让长辈有个由头借口顺便给再自家孩子相看亲事的方式。
对于这宴会后面的活动，对于像何府这样对孩子已经有了盘算的人家，自然也就没了非要呆着的必要了。
又同何明玙一起同上马车，宁黎觉得这次参加的宴会要放现代来看顶多算一次另类的主题团建。
嗯——还带了相亲角的属性。
回去的路上，何明玙没有像来时理会宁黎，而是轻倚着软枕闭上了眼睛。
宁黎摸不准何明玙是不是真的累了，也不好打扰他，也就一路上没有言语。
等到了何府刚下了马车，宁黎发现何府后院停马车的地方多了一辆不是何府标识的马车。
瞧着那马车明黄轿顶，看不出来的明贵木材上系着流苏。
宁黎估计怕是有什么人再宴后来了何府，而望着何母对马车的出现也没什么意外的神色。
果不其然，宁黎等人一进正厅，就看到了宴会上那被众星捧月般围着的凤云峥。
“姑母、姑父，云峥好久都没来看你们了。”
何母还没有进正厅，刚到院子眼里的笑都藏不住了，但还是故作抱怨道：“你这孩子什么时候来还敢来你姑母家玩，也没个避讳。”
凤云峥在何府没有像在宴会时，摆出一副尊贵威严的样子，而是热络而亲切的叫着人，倒是有了这个年纪少女的鲜活。
不过这随性真实的模样，在注意到身后的宁黎时收回了几分。
“咳，你就是我弟弟未来的妻主？”凤云峥问宁黎的语气带着不加掩饰的打量，或者是是敲打的意味。
一旁的何母也只笑眯眯的看着，没有过多的说什么，也没有帮宁黎解围的意思。
不过宁黎自然没想过这样子的小事，还要靠未来岳母的解围，不卑不亢的应声回话，“是，民女宁黎恰有幸，得了何公子的青睐。”
凤云峥观察着宁黎的反应，倒觉得宁黎至少现在看起来为人还算正派，也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过多的说什么了。
望着眼前的场景，宁黎也很有眼力见的告别，回了自己的霁月居。
而看宁黎走后，何明玙跟何父说了几句悄悄话，也利落的同自己的母亲、姐姐拜别离开了。
宁黎还有一小段路就要到了自己的院子时，感觉背后却有人的脚步声，扭头望去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明玙，怎么跟在我的身后，莫不是想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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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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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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