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视一圈,楼下有不少人走动,的确并非说话的地方,秦芮点点头,一边随着进了房间。
女子的身形一闪而过,依稀可以窥见绝美的面容,楼下角落里坐着的灰袍男子摸了摸下巴,视线不时往楼下瞟,眼中闪过一丝□□。
等进了房间后,秦芮又有些不自在,孤男寡女怎么能共处一室。
“我真的不需要人伺候,蓝玉就很好,那个白叶就把她送走吧,既然已经救了她,也算对她仁至义尽。”她忍不住再次强调。
倒杯温茶推过去,贺衍淡淡道:“蓝玉不适合伺候。”
闻言,秦芮顿了顿,蓝玉既听话又会功夫,不是挺好的吗?
最大的好处就是话少,不会自己做什么就要念叨几句,就是有时候粗鲁了点。
望着那张犹豫的小脸,贺衍唇角微抿:“你若真喜欢,那就让她继续伺候。”
他不喜欢心思多的人,但愿对方能安分守己。
见此,秦芮立马点点头,面上带着几分笑意,“那我先回去了,衍哥哥早些休息。”
“等一下。”
脚步停在门口,她慢慢回过头,然后只见男人递过一个黑色方盒,似乎有些不解,可她还是接过来抱在怀里。
直到对上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男人指腹揉了揉那柔嫩的小脸,轻声道:“早些休息。”
她脚下不由往后退了一步,后背猛地抵在门上,耳廓渐渐泛红,然后抱着东西头也不回的冲出了门口。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平时衍哥哥都很正常,可每次一当他靠近自己时,秦芮对方眼神有些不对劲,可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回到房间,紧紧合上门,等拆开盒子,里面是条红色长鞭,烛火下透着别样的光泽,秦芮眼前一亮,立马拿出来扯了两下,劲道也很大。
手柄处用的是羊皮包革,大小也极其契合。
她立马挥了两下,可是房间太小,一不小心就挥倒了一个花瓶,“呯”的一下碎了一地。
“可是有发生了何事?”门外传来蓝玉的声音。
秦芮赶紧清了清嗓子,“没事没事,不小心打碎了个花瓶。”
鞭子比爹爹给的那条要轻便,盘在腰间也不会累赘,她十分满意的想再练练手,可以看到房间太小,只能按耐住那股冲动。
衍哥哥真是她肚子里的蛔虫,随时随地都能知道自己要什么。
可是做人得有来有往,自己不能白白收别人礼物。
等到蓝玉进来打扫碎片时,秦芮还在将鞭子盘起来,“你跟着殿下多久了?”
正在收拾碎片的人愣了愣,声音没有任何波动,“五年。”
村子被戎狄烧杀殆尽,她想为阿爹阿娘报仇,可惜只射杀了几个渣滓,还被蛮人追杀,若非殿下救了她,如今自己早已成了具枯骨。
“那你知道他喜欢什么吗?”秦芮若有所思的问道。
之前她问过对方,可是对方一直不说。
蓝玉微微摇头,“属下不知。”
窥视主子喜好,本身就是大忌。
但如今她似乎明白了几分,想到这,她目光忽然落在专注摆弄长鞭的女子。
“那你觉得我送什么,会比较合适呢?”秦芮盘好鞭子,一边打开窗户望向外头的夜色。
扫过女子莹白无暇的侧颜,蓝玉眼眸一垂,“女子送男子,左不过就那几件,荷包或者香囊,只要是郡主送的,殿下必定都喜欢。”
荷包?
秦芮突然抬手拍了下脑门,今日好不容易能转转,自己居然什么都没有买,到时候拿什么去讨好爹爹娘亲。
“可是我还未出嫁,送男子荷包是不是有些不好?”她撑着下颌望向外头的月色,眉宇间多了几分犹疑。
确认地面没有碎片,蓝玉才直起身,神色如常,“可是殿下必定会喜欢。”
说完,便直接出了屋子。
留下秦芮一人在那沉思,衍哥哥真的会喜欢吗?
可问题是她也没有荷包可以送,不过等到了下个地方可以去买呀。
自己缝是不可能的,等她缝好怕需要小半月。
星辉洒满一地,热闹的长街总算寂静下来,黑暗中再无任何声响,只有打更的偶尔经过。
随着一道黑影跳入客栈后院,几乎没有多少响动,等确认好位置时,又极其熟练的跃上二楼,目光兴奋的盯着某处房门。
他还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虽然对方看着来头不小,可大不了自己干完这一票就出去避避风头,必定不会有人能知道是自己做的。
想到那小姑娘水灵灵的脸蛋,他就下腹一热,以他阅女无数的经验来看,那女子肯定还是个雏。
想到这,他迫不及待的沿着走廊靠近,直盯盯的望着某处房门,可就在离门口还未几步之远时眼前突然闪过一道寒光。
腹部像是被人踹了一脚,他猛地倒在楼梯口,嘴里突然塞进一块白布,双臂也被人死死按住,胸口像是被巨石压过,疼的他只能呜呜求饶。
拉下他脸上黑布,是一张黝黑丑陋的面孔,方鸠眼中闪过一丝冷意,顺势搜了一圈,倒是搜出了不少东西。
小贼惊恐的望着面前的几人,从未想过自己居然会栽了跟头,直到某处房门被打开,一名身形高大的男子突然一步步靠近,他心中徒然生出一股无法抑制的恐惧。
望着手里的下三滥媚药,方鸠转身来到贺衍身前,“应该是个采花贼。”
这锦州向鱼龙混杂,此类事件经常发生。
白色的药包远远都能闻到旖旎的味道,贺衍迈步来到男子跟前,听着那呜呜求饶,眼神愈发冰冷。
对上那双毫无温度的黑眸,男子越发恐惧的挣扎起来。
两指扣住男子黝黑的脖颈,一道“咔嚓”声响起,清晰的在寂静的黑暗如此突兀。
方鸠连忙递上一块锦帕,又示意其他人将尸体处理好。
“怎么了……”
沙哑惺忪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贺衍随意擦了两下手,眼中顿时褪去戾气,转身便看到小姑娘揉着眼眶走了出来,身上还穿着单薄的衣裳。
“一个窃贼,没什么事。”他眼中多出几分温和。
秦芮迷迷糊糊往那边看了眼,刚刚听到有声响,她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居然敢偷本姑娘东西,不能就这么放了,我得教训那贼子一顿!”她仿佛来了精神,作势要过去看看。
方鸠顺势侧过身挡住尸体。
拉住一脸气愤的女子,贺衍摸了摸他脑袋,“我会让人送官查办。”
“可……”
秦芮心有不甘的皱皱眉,怎么也让她教训一顿再送官。
“那衍哥哥早点睡。”她撇撇嘴,继续揉着眼眶往房里走。
方鸠立马让人把尸体带出去,城外有个乱葬岗,用来喂狗正合适。
睡了一觉,次日秦芮发现那个白叶果然不见了,问过蓝玉才知道已经让人离开。
只是想到昨夜那个窃贼,她依旧气的牙痒痒,偷东西居然都偷到她头上来了,昨晚就该狠狠教训对方一顿。
刚好她得了条新鞭子,用来练手最合适不过,可惜人就这么送官了。
等用了早膳,秦芮借口要买些东西,带着蓝玉出去了两刻钟才匆匆赶回来。
等继续赶路时,贺衍第一次与她同乘马车,秦芮假装去看外头的风景,实则视线一直落在后头。
只见男人正在看一张地图,上面还有许多红色标记,与蓝色标记,秦芮也看过沙盘之类的东西,依稀能猜出那并非境内地图,那就只能是别国的地图,可那些错综复杂的标记又是什么东西。
不过更让她惊奇的是,别国的地图都是机密中的机密,衍哥哥是怎么拿到手的?
外面突然刮起了风,看天色就跟要下雨一样,林中树木沙沙作响,她慢慢挪了过去,一边从袖子里拿出一个东西。
“有来不往非礼也,这个……衍哥哥喜欢吗?”
贺衍突然抬眸,只见那双小手正拿着枚蓝色荷包,上面还绣着竹叶,他头次怔了会。
见他没有反应,秦芮不由紧张的问道:“你不喜欢吗?可是蓝玉说你会喜欢的。”
蓝玉让她挑只绣着鸳鸯的,可是她觉得好像有些不合适,所以就挑了这个。
对上那双忐忑的明眸,清澈的没有丝毫瑕疵,贺衍唇角抿成一条直线,却依旧扬起些许弧度,接过仿佛带着馨香的荷包,“我很喜欢。”
闻言,秦芮总算松了口气,可下一刻手腕忽然一紧,整个人像是被拥入一道宽阔的怀里,清冽的气息逐渐弥漫而来。
“殿下……”她瞪大眼,显得有些局促。
捏住那白皙的下颌,男人眸色渐暗,“又不听话了。”
四目相对,秦芮双手抵在他肩上,小脸涨的通红,“衍哥哥……我……我们不能这样……”
她只是送个荷包,为何对方反应这么大。
指腹轻轻摩挲着那粉嫩的唇角,男人喉咙微滚,声音暗了几分,“皇兄可曾对你有何越矩?”
仿佛挣不开面前的人,小姑娘慢慢攥紧拳头,仔细想着何为越矩,半响,才眼神闪烁不定的抬起头,“拉手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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