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这样,我也没有分手,可笑吧?”蔡宁自嘲道,“其实我找出了很多分手理由,但没有一个具有说服力、拿得上台面,不管是电视小说里的情侣,还是现实生活中的情侣,分手理由要么是有人出轨不忠,要么是很大的利益冲突,可我和他之间这些都没有,我和他的关系在外看起来非常正常、非常健康,也正因为如此,我没办法说出完美关系背后的肮脏,我真的,开不了口。”
“我只能等,等到他没耐心装下去的那天,我就能向他提分手了,没能提前预料到的是,我的身体撑不到那天了,长期的熬夜透支了我的生命。”
“什么时候死的,记不太清了,但我记得昨天是我的第二次生,”蔡宁的脸上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我想通了一个道理。”
喜欢和同意是两件事。
一个女人喜欢一个男人,她和他在一起成为恋人,并不等于这个男人可以逼迫这个女人做任何她不愿意的事。
她没有义务去做,他也没有权利要求她去做。
世面上流行的大众认知却不是这样。
因为是男女朋友关系,所以女朋友应该无条件满足男朋友的需求,不管她同不同意。
否则她怎么会在拒绝黄浩强时感到内疚,而黄浩强强迫她强迫得理所当然?
正是因为她和他在不知不觉中接受了这样的观念和规则。
但这种观念是错误的。
它把女性客体化了。
女性既不是承载男**望的器皿,也不是男性发泄**的垃圾桶。
女性是活生生的人。
她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需求,有自己的追求。
可笑的是,男性永远也看不清这一点,他们永远觉得女性低人一等,是他们的附属品。
更可悲的是,盲目的从众行为。
也不知是谁在网上大肆宣扬,男人能对女人产生**就说明这个女人在这个男人心中的地位非同一般。
引得一些专家纷纷出书,如何做一个有魅力的女人,如何让男人对你感兴趣,如何驭夫有术......
难道被男人投射**是一件很值得自豪的事吗?
搞清楚一点,这种男人从骨子里俯视女人,把女人视作宠物。
他喜欢女人时,可以把女人捧上天堂,他讨厌女人时,可以把女人送入地府。
除此之外,谈恋爱和喜欢也不一定划上等号。
有些人谈恋爱可能真的是出于喜欢,而有些人的理由则是五花八门,可能是想找一个饭搭子,也可能是想找一个保姆,还可能是为了钱或应付家里。
谈恋爱是如此,结婚也是如此。
不少已婚女人会在社交平台偷偷吐槽睡在旁边的老公很恶心,像头没洗澡的猪,这恰好证明了她们不喜欢也不同意。
各种各样的人想要捂住她们的嘴巴,再加上她们没有渠道获得相应的信息,她们就只能在网上偷偷吐槽,就只能默默地忍受肥猪老公。
运气好点的,老公早死,她们也就能少受点罪。
运气不好的,老公一直不死,她们就得忍到自个儿咽气那天。
“我有机会改变现状,为什么不做呢?我这么想了,也这么做了,”蔡宁叹了一口气,却没有一点遗憾,“可惜了,黄浩强想要掐灭我的机会,那我就只能解决他了。”
昨晚,黄浩强站在唐芃房前,本想着利用他看到唐芃带着刘轩宇下楼这消息,从唐芃那儿讨点好处,结果开门的是热情的蔡宁。
他一下就脑子发热,把唐芃的事抛到犄角嘎达了。
进来之后,蔡宁的变脸如同给他刚烧起来的火热的心浇了一盆冷水,淋得他透心凉。
“你怎么是这副表情?”黄浩强油腻兮兮地拉起了蔡宁的手。
蔡宁立马甩开了他,离他两米远,“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黄浩强大不理解,“我们之间很和谐啊,没有不愉快,为什么要分手?”
见黄浩强这无赖的反应,蔡宁绝望地摇了摇头,“这是你自己选的。”
既然她的心曾千疮百孔,那么他的身体自然也要千疮百孔吧。
黄浩强皱着眉说,“什么?”
一个飞镖正中黄浩强的心。
“忘了说,我有一个爱好,是扔飞镖,百发百中,从未失手。”蔡宁聚精会神地拿着新的飞镖瞄准黄浩强的膝盖。
这一次,是让他丧失行动力。
啪地一声,黄浩强单膝跪地。
“蔡宁,你疯了?”
“我没疯,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还要清醒。”
紧接着,一个飞镖脱手,黄浩强双膝跪地。
“对不起。”
“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黄浩强呆在原地,喃喃自语,“对啊!我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我对她挺好的啊,但她为什么想要我的命?”
思考间隙,黄浩强的左手废了。
“不知道是吗?”
“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提示?”
蔡宁把黄浩强的右手废了之后才说,“不能。”
黄浩强看出来蔡宁不想放他一条生路了。
虽然老人常说人死之前会变得善良,可黄浩强绝对不是那种人。
“贱货!我对你那么好,都没碰过你,你还要怎样?”
蔡宁暂时放下了手,“哈?是不是你没碰过我,我应该对你感恩戴德?”
“难道不应该?别人都跟我睡了,只有你推三阻四,好像你的身体很金贵......”
她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一镖刺中黄浩强的喉咙,黄浩强终于闭上了嘴,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蔡宁说,“后来,我把他拖进了杂物间,那里面放了很多杂物,杂物上面全是厚厚的灰,说来也怪,二楼的杂物间上了锁,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偏偏昨晚那儿的门是开着的。”
“我一心想着不能过早暴露自己,就把他塞了进去,再把锁扣好。”
“门,是我解开的,我有钥匙。”秦毓秀举起了手。
蔡宁震惊,“是您?”
秦毓秀点头。
蔡宁:“我还以为是徐韫。”
徐韫摆手道,“我只给唐芃找了躲的地方,幸好一楼的杂物间是您的地盘,不然我们还真没法子。”
秦毓秀:“其实,也不算是我的功劳。”
蔡宁睁大双眼,“什么意思?”
秦毓秀:“一会儿我再告诉你们。”
与此同时,坐在边边的唐芃哭得一发不可收拾。
蔡宁赶忙过去抱住她、安慰她,“没事了,都没事了。”
“你辛苦了,”唐芃哽咽着说,“和你相比,我受的委屈根本不算什么。”
蔡宁的眼眶逐渐湿润,“痛苦是不能比较的,你也受委屈了。”
她大概能明白此时此刻的唐芃心里在想些什么。
朋友看起来比我更痛苦,所以我的痛苦不值一提,不对,我的痛苦都不能称之为痛苦。
她为什么会猜到?原因很简单,她找到了这种想法的成因。
是日复一日的精神伤害。
小时候,蔡宁会在父亲面前抱怨她学习学得很累,但父亲总说他的工作累得多,还给她看他手上因工作负的伤。
小小的蔡宁便觉得她的叫苦是在作秀,受了伤的才能叫苦。
长大了,蔡宁会在妈妈面前抱怨工作时遇到的人不友善,但妈妈会撩起衣服给她看她手上的伤痕,全是爸爸喝醉了酒打的。
成年的蔡宁便觉得她的抱怨是矫情,给人身上留下伤痕的才能叫不友善。
这样的场景重复出现在她的前半生很多次,数也数不清。
而这些想法,通通错了。
精神伤害也叫伤害,她的父母一直在精神方面欺负着无力还手的她。
唐芃和她一样,拥有着一个超雄的爸和一个软弱的妈。
弱者只会挥刀向更弱者。
而传统家庭中,地位最低的是孩子。
因为她们在成长过程中一直被否认、被打压、被忽视,所以她们才会在成年后不太懂得表达自己的真实感受,不太擅长反抗别人的无理要求。
表达真实感受等于我看见了我的痛苦和无助,我接受了我的优点和缺点。
接受自己,是疗伤的第二步。
“说了这些事,我真的好多了,向合适的人诉苦真的比一个人消化要好太多。”蔡宁不仅是在安慰唐芃,同时也是在暗示徐韫。
徐韫很少会说她的烦恼,她们三个人之中,她最担心的就是徐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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